“你~你是上仙?”言慎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银发的男子。
司镜冷言说道“本座是谁,你勿须知晓,”接着又不知从哪弄出一颗朱砂色的药丸,随手一弹,那朱砂色的药丸便散发出一道红光,径直地朝言慎的眉心飞去,“这是还魂丹!”
“那小溪……”言慎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司镜冷冷地打断,“你难道还嫌害她害得不够么?”
“我……”言慎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但看了看昏迷的言小溪,又陡然止住了,转而说道:“那就拜托上仙了!”
言慎的话刚落,司镜便不耐烦地一挥手,那道红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将言慎整个包围起来很快就消失在原地了。
“小肥龙,本座限你即刻醒来!”司镜的话刚说完,只见墙角金光乍现,“司镜大人,小的这就起,这就起。”北冥虽然受的伤不轻,但是由于血祭的缘故,它的生命力早就与言小溪密切联系在一起,只要言小溪没有受很重的伤,它是可以很快恢复过来的,其实它在司镜出现的时候就醒了,之所以一直呆在原地没有出声,只是对是司镜的真实身份很好奇,况且还能看到那样一场情意绵绵的好戏,它北冥怎么忍心错过。
“这里是冥池的下游,通往阴司正殿还需要渡过这里,你去召一个摆渡的亡灵!”
“是!”见司镜没有动怒,北冥立马就屁颠颠地跑开了。
待北冥完全消失后,司镜才将言小溪整个人横抱起来,解开她的外袍,细细地查看她的伤口。言小溪的伤口在脖颈和胸前,虽然之前又喂她吃一些活血化瘀的药,身体内部调养是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伤口表面却还未愈合,青紫的爪印在白皙的皮肤上还是清晰可见,当初给言小溪的梦洛水本就是最后一瓶,在万畜林的时候就被她折腾完了。那些活血化瘀的自是上好的良药,只是却有些副作用,如今言小溪昏睡不醒,应该就是药效的缘故。司镜一直面色温柔地抱着昏睡的言小溪,直到看着她身上的那些伤口,眉宇间才有了怒意,轻轻地将手放在她的脖颈处,准备用法术来处理她的伤口,灵力刚输入她体内,一股凌厉的力量便盘旋而上并且还与之对抗起来,若不是司镜及早抽离,就很可能遭到反噬。
司镜虽收回了灵力,但怀里女人的身体却愈发灼热起来,察觉到异样,司镜立马用传音召唤北冥。北冥是言小溪的圣兽,两方的元神都已立下血祭,自然能够对她的状况做出最为准确的判断,况且自己的力量已经难以靠近她了。
“司镜大人,您快放下主人吧!这人身上的温度绝不是普通的高温,您这样抱着她即使不足以伤害您本体,但也使极其消耗法力的。”言小溪身体的温度已经如狱火一般,在她半步以外都感觉身体如置于炼狱一般的难受,何况是像司镜那样紧紧地抱着。北冥一边感应着言小溪体内封印的变化,一边劝解道。
司镜未动分毫,只是沉着脸道:“如何?”
北冥见他如此也知再劝无用,“主人身上轮回盘的封印已解,其它地方也没有什么异常,也不知这热症是怎么引起的,而且让我奇怪的是,照说主人是凡体肉胎,这样的温度普通人肯定是受不住的,可是主人好像没有一丝难受。”
“既然如此,我们即刻便动身!”司镜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直接抱起言小溪就准备上船。言小溪身上轮回盘封印已解,这是司镜早就预料到的结果,在黄泉镇的时候,他为了助言小溪一臂之力曾用自己与神识和弱水觚的力量控制过她的思维,同时也了解到了她封印的情况,之所以再让北冥感应一下是想确定千狐冥叶的那一掌有没有下什么符咒,既然一切都没有异常,那这股力量又从何而来呢?当年羽尘初化人形后,桃树身却没有完全消失,反而与其他花妖不同留下了一截桃枝,而那截桃枝也正好在因缘巧合成为她改变命盘后重生为言小溪的宿体。如果说是那截桃枝的缘故让她有了那样的承受力,那她身体内部的那股强大的力量又是怎么来的呢?就算是她恢复了花妖的法力,那也不该会是这样霸道的力量。
“司镜大人,司镜大人,您快看!”
司镜因为一直在想那些问题所以没怎么在意周围的环境,如今被北冥这样一吆喝才回过神来,只见刚刚还因为曼珠沙华的花香而沿着冥池开了一路的彼岸花竟开始慢慢枯萎,血红色的花瓣漂浮在水中慢慢蜷缩,仿佛是一滩沸腾的血水,带着可怖的黑色花萼狰狞着冲着人佞笑。
司镜轻叹一声,“他还是来了~”
“谁?”北冥被这阴森地气氛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问道。
“王!王!是王!”摆渡的老人脸上猛然出现惊惧的神色,不顾北冥手中的灵符锁,直突突地就匍匐在地,嘴唇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惊喜哆嗦地抖了起来,一双空洞的眸子也有了些情感。
“该是了解的时候了!”话刚说完,司镜手指一弹,那船便飞似的向前移动,惊地北冥险些瘫坐在船上,“既然有这本事干嘛还要我去找摆渡的亡灵啊!”北冥小声地抱怨道。本来在这冥界的入口处,阴气过重,像它这样的圣兽,灵力是受到限制的,就连普通的飞行术都难以维持,再加上言小溪体内有沸血珠的力量,那些怨灵都躲得远远的,它好不容易才用灵符锁逮住一个年纪大的,没想到司镜他老人家压根就不需要,想到这里,司镜不禁有些愤愤然。
“因为你太碍眼了,”司镜说的理直气壮,面上没有一丝愧疚,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事。
听到司镜的回答,北冥一惊,谄媚地说道:“司镜大人说的是,小的的确太碍眼了。”哎呀,我的亲娘哟,我怎么就忘了司镜他完全是个醋瓶子呢?不,应该是坛!不管什么物种,只要性别非雌,凡是有靠近主人,都是他的情敌!北冥一边在心里腹诽,一边将身体缩至船脚,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缩到最后,索性将自己刚刚钳住的老头也放了,嗯,忘了,这也是个公的!
司镜不知道它心里的小九九,只是又淡淡地加了一句,“你以为本座的戏是那样好看的吗?”语气中虽然是十分的平静,但不知为何总能让人感觉到入骨的寒意,比这冥池中的阴气还要阴寒。北冥的小心肝不自主地颤了颤,小心翼翼地答道:“主人要是问起小的,小的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