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程子芫成为不仅是名义上的夫妻后,荣珺更加缠着她,程子芫总算是见识到了荣珺粘人的功夫。
有时候荣珺正上着班瞧苏文裴和景初的互动,就会好想好想自家媳妇儿,然后利用职权翘班跑去暮栖找媳妇儿。
每次在暮栖待不了一会儿,就会被媳妇儿赶回来,
苏文裴看到荣珺委屈巴巴的模样,恨不得给他一巴掌。
为了防止荣珺再跑,苏文裴用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公司的安保力量也因此加强了不少。
荣珺在上班时间跑不出去,挠心挠肝地急躁,脸色冷得怖人,公司的职员见了他都开始绕道走了。但苏文裴不怕他啊,苏文裴有事儿没事儿就撩拨他几句,把他惹恼后带着景初拔腿就跑。
“春心寂寞了?”苏文裴扔给他一打文件夹,“留在公司好好加班吧,暮栖已经不对你开放了。”
荣珺嘴角抽搐了两下,是的,他不是败给苏文裴,是败给自家媳妇儿。
他毕竟是公司副总,除了苏文裴,谁也不敢较这个真儿拦住他不让他走,但程子芫那边他是真的没办法。
他一去暮栖,暮栖的门就会关上,程子芫躲去厨房,连见一面都不愿意。
思及此处,荣珺的眼神添了几分哀怨,苏文裴感到一阵恶寒,赶紧搂着景初去吃饭了。
景初犹犹豫豫地开口问苏文裴:“文裴,我……我总觉得副总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嗯,比以前开心了。”苏文裴摸了摸她的头,“我也是。”
情商巨低的景初同学自然没能明白他这句话,认真地反驳他:“虽然副总确实是比以前开心了,但他现在情绪起伏不定,倒不是像以前那样经常无端生气……总觉得他现在就连发脾气也是开心的。”
“……”苏文裴感觉自己的心脏受了重重一击。
“文裴?”
“嗯。”
景初抓住他的袖子,扬起头看他:“你不开心?”
“嗯。”
景初皱起眉头,像是在思考苏文裴为什么不开心,苏文裴暗自叹息,认命地伸手抚平她的眉头:“我跟你开玩笑呢。”
“我想到了!是因为橙子!”
“……”
电梯门正好这时开了,苏文裴独自大步走出去,景初不明所以地小跑起来追赶他。到停车场后苏文裴放慢了步子,景初猛地从他身后抱住他,他停住了脚步。
“文裴。”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心里一惊,转身低头看她,她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眼里布满慌乱。
他捏了捏她的脸,和之前厉声教导她不同,他放柔了声音,循循善诱:“以后走路不要急,你慢慢走,我会等你。”
他不是第一天知道她的迟钝,也不是第一次恼她的情商,他等了这么久,就继续等下去吧,反正她最终最都是他的人。
景初挣开他,小跑了一段路,站定旋过身冲他甜甜一笑:“现在换我等你。”
“扑哧……”苏文裴忍不住乐出声,大步流星向她走去,“我怎么舍得让你等。”
景初扑进他怀里,用头蹭了蹭他的胸口,像小猫儿一样撒娇。
提着公文包走过来的荣珺见到这一幕,不屑地笑了笑,放轻了脚步。
他上了车伸了个赖腰,开车回家找自家媳妇儿求抱抱。
程子芫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赶紧从里面开了门,荣珺长臂一神揽她入怀,带着她进屋,关了门。
“老婆。”
“嗯?”
荣珺松开她,眼神里的哀怨几乎要把她淹没,程子芫一头雾水,问他:“怎么了?”
“苏文裴欺负我!”
荣珺像个向大人告状的孩子,幼稚地不得了。
程子芫踮起脚尖揉了揉他的头:“好了好了,乖啊~”
“老婆,你来公司上班好不好?”荣珺拦腰抱起她,头埋在她的颈窝,闷声诉说,“我想每时每刻都能见到你。”
荣珺的孩子气在此刻显露无遗,别人对他的印象往往是成熟稳重、细心严谨的工作狂,偏偏到了程子芫面前,他成了一个难缠、不讲理的小孩子。
程子芫捧起他的脸,在他嘴上亲了一口,装起了可怜:“我好饿。”
荣珺立马放下她,脱了西装外套,去厨房熟练地套上围裙,开始做饭。
程子芫站在厨房门口看他,被他赶出来,厨房里免不了会有油烟,听说油烟对皮肤伤害很大,他一个糙汉子无所谓,但他媳妇儿细皮嫩肉的,可得好好保护着。
程子芫去阳台坐在窗台上,拨通了那个许久未拨通的号码:“晟宁,离我和阿珺的婚礼还有不到两个月,我想邀请你和你太太一起来参加。”
“……”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应该是希望看到我幸福的,如果你不想来,我也不强求。”
“我去!”
程子芫明知道他看不见,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好,谢谢,那……回见。”
“嗯。”
一串忙音传入聂晟宁的耳朵,他握住手机的手不自觉地用了力,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
张瑶许是听到了动静,躲在墙后探出半个脸偷偷张望。
聂晟宁手一松,“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张瑶的眼泪也跟着簌簌地往下掉,她死死地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出声惊扰了聂晟宁。
聂晟宁对她很好,她知道他不爱她,他不过是出于丈夫对妻子的责任,没人比她更清楚聂晟宁爱一个人是什么模样的了。
他放下一切和程子芫
私奔的时候,她满世界的找他,他们藏得太好了,她找了很久才找到他们。
聂晟宁瘦了,想来生活过得不是很好,程子芫倒没有什么变化,脸上还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让人生厌。
她用尽办法接近程子芫的母亲,向其告知程子芫的下落。
他们都是好人,那她就来做坏人吧,只要能得到他,好与坏又有什么要紧?
好不容易一步一步靠近了聂晟宁,两人很快结了婚,她以为从此以后聂晟宁就是属于她一人的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可不管做什么,聂晟宁都像例行公事一般,仿佛被人指挥的傀儡,没有感情,没有温度。
她任性胡闹时,他缄默不语,不曾像哄程子芫那样哄她,无论她怎么样,他都只会冷眼旁观。
即便如此,她还是想和他在一起,她受够了在暗处看他们欢喜而她却独自煎熬的日子,受够了连和聂晟宁打招呼的资格都没有……
她爱他爱得要发疯了,他总是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