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的轮回中,我们再也抓不住彼此的手了。
“楚先生,我希望能见到苏女士,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见到她。”一个装着正装的男人坐在会客厅,等待着楚向南的答复。
“何律师,这件事我希望你能不要告诉她,毕竟现在还只是失踪,没有确定对么。”楚向南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苏砚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会崩溃了。最近好不容易能在她脸上看到一点笑容,楚向南从心底不希望她再受一点打击。
“楚先生,不管怎么说,苏小姐都是顾先生财产的继承人,当初顾先生离开的时候把这些事情交给我,我就不能辜负他的信任。”
“我不是不让你说,我只是希望你晚点再告诉她,苏砚现在怀孕了,如果你现在把这件事情告诉她的话,发生什么后果都是我们想象不到的,我希望你能够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楚向南解释道。
“好吧,但是我希望楚先生能够好好的照顾苏女士,毕竟这件事苏女士也是有知情权的,更何况还有剩下的财产问题也需要尽快解决。”何律师也觉得楚向南说的有道理,毕竟这件事不是小事。
送走了何律师,楚向南越想越担心,打电话吩咐手下的人迅速去调查事情的经过,看看是否还有活下来的可能。如果真的是最坏的结果,那么就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告诉苏砚这件事情。
“今天怎么样,宝宝有没有闹你。”楚向南放下买来的东西,摸摸苏砚的肚子,现在已经有三个月了,从顾淮生离开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月了,楚向南把苏砚带到自己的公寓方便照顾,两个人相敬如宾,但是对于现在的生活楚向南已经很满足了,每天都能看到苏砚在自己身边,对于以前的自己已经是一种奢侈了。
“今天宝宝很乖的,你看看你又买了这么多东西,我房间都快堆不下了,才三个月你就买这么多东西,要是出生了岂不是要把超市买下来啊。”苏砚笑着说道,如果不是有这个孩子的陪伴,苏砚真的觉得自己撑不下去了。
“那又怎么了,我给我干儿子买东西,天经地义,干儿子,你说是不是。”楚向南对着苏砚的腹部说到。
“向南,今天有没有他的消息。”苏砚想起那个男人,心里还是会很难受。
“没有,他好像就像消失了一样,我派人找到现在都没有他的消息。”楚向南斟酌了许久,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真的不要我们了么,他就那么狠心么。”苏砚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让他那么愤怒,这么久都没有来看自己。
“没事的,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有他的消息我也能第一时间告诉你。”
“我就是觉得太打搅你了,你每天工作那么忙,还要抽空来照顾我。”苏砚不好意思的说到,但是她也不知道能够去哪,那个家空空荡荡的,一点人气都没有,她怕自己一接近以前的回忆就会把她吞噬,所以才决定暂时住到楚向南这里的。
“没事的,我很乐意照顾我,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都是你照顾我么,只是那时候的我不知道珍惜,所以才让你走到别人的身边。”
“我们不是说不说这个话题了么,向南,你很好,我相信以后一定会有更好的女孩走到你的身边,而那个人,不会是我。”苏砚不是傻子,楚向南这样无微不至的关怀是能够清楚感觉到的,只是自己的心里除了顾淮生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我不要别人,其他人再好都不是你,我只要你。”这句话楚向南不敢说出来,他怕说出来他们连这微薄的关系都维持不下去了。
可能是怀孕了就特别嗜睡,苏砚总感觉最近特别犯困,有时候在阳台看书都能睡过去一个下午,但是除了看书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苏砚怕自己一闲下来就会想起那个人,想起那些难过的过往。
苏砚没想到孙楚回来找她,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但是苏砚希望能从她那里知道顾淮生的一点消息,所以和楚向南打了一声招呼就去赴约了。
“你来了,快坐吧。”孙楚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会了,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真是恍如隔世。从顾淮生离开后,自己就借着做事来麻痹自己,如今自己放开了,也能够接受了,一切也要有个结果了。
“等了很久么,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苏砚坐下,点了一杯橙汁,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要带小涵回老家了,出来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回去了。”孙楚看着面前的人,还是那么漂亮,一举一动都有独特的气质,那种让人忍不住的亲近,难怪顾大哥会那么喜欢她。
“怎么突然想回去了,而且你不是。”苏砚话说出来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
“没关系的,我的事情顾大哥应该给你说过吧,只是我毕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总不会不认我吧。而且我也想回去了,在外漂泊了这么久,也是会想家的。”孙楚喝了一口咖啡,如同吞下自己半生的苦涩。
苏砚也想回家,可是自己的家又是在哪呢。
“其实我今天来还有另一件事,顾大哥离开的时候还给我留了一笔钱,是之前律师来找我才知道的,我想把这笔钱还给你,顾大哥已经帮了我不少,我不能再要他的钱了。”孙楚把相关文件递给苏砚,她知道顾淮生对自己的情谊,知道自己一个女人带着孩子难免辛苦,但是够了,真的够了,孙楚不想在自己离开的最后一刻还要接受顾淮生的接济,这会让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既然是他给你的,那么你就收下吧,就当是给小涵的教育投资了,小涵那么聪明,以后一定会很优秀的。”苏砚没有接,只是心里还是很难受的,为什么他对外人都那么好,却对自己那么狠心。
孙楚推辞不过,还是拿了回来。
“你知道淮生的消息么,我想见他,你能联系上他么。”苏砚还是忍不住说道,他不信,顾淮生就那么狠心。
“顾大哥不是出国了么,我也联系不上他,他走的时候说要出国散散心,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说,你不知道么。”
“他出国了,我怎么会知道,他都不要我了。”苏砚苦笑,他走的那么决绝,连一个回头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
“他不要你,怎么可能,其它的我不敢保证,但是顾大哥有多喜欢你我怎么会看不出来,那个时候顾大哥丢掉工作,为了撑起你们的家,就去黑市打拳,那个时候顾大哥身上全都是伤,我为他上药的时候看到他身上的伤,我都为他心疼。可是顾大哥怕你担心,都不敢告诉你。”孙楚想起那个时候是她最接近顾淮生的时候,如果时间能够定格在那一刻就好了。
“你说他去打拳。”苏砚不敢相信,顾淮生那么温和善良的人,怎么可能去做那么危险的工作。
“是啊,你不知道么。”孙楚没想到苏砚竟然不知道,她是顾大哥的妻子,两个人每天晚上都睡在一起,她竟然连顾大哥身上的伤都看不到,她到底是有多不关心顾大哥,真没想到她会是这种人。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他每天都早出晚归,我以为他工作忙,所以我。”
“所以你就漠不关心,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顾大哥为了你们那个家,辛苦工作,从来不在你面前抱怨一句。有些伤口,不是不说就不会痛的。我刚才看到你是开车来的吧,那辆车就算顾大哥辛苦工作一辈子都买不起,一定是你攀上了有钱人,所以才会想把顾大哥一脚踢开。我真的看错你了,你这种人,根本就配不上顾大哥。”孙楚激动的说到,想到顾淮生受到的委屈,她都为他心疼。
“不是的,我没有,我只是。”苏砚想解释,但又不知道从哪开始。
“别说了,你这种人,我真宁愿没有认识你。”孙楚直接拿起眼前的杯子,对着苏砚泼了过去,然后拿起包就走了,这里她一分钟都不想待下去了,那个人,让自己感到恶心。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苏砚哭着说,任由咖啡顺着自己的脸滴下,她知道咖啡厅的所有人都在看她,可是她真的没有,那个时候自己真的不知道顾淮生那么辛苦,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去阻止他的。打拳那么危险的事情,自己怎么忍心让他去呢。
苏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见咖啡厅的,司机看到苏砚出来,连忙过来扶着她,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连忙给楚向南打去电话报告情况。苏砚看到手机上楚向南的电话,她没有接,也没有让那个司机跟上来,她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现在她只想一个人走走,脑中的事情太多,需要时间去理清。
但是意外往往就在下一刻。苏砚没想到会有一辆车直接奔着自己的方向开过来。当自己倒在公路上的时候,看着围观的人群围在身边,苏砚很想让他们帮自己叫救护车,可是不管自己怎么想要说都说不出话来,苏砚感到自己腹部有什么正在疯狂的流失,苏砚很想留住,但是却只能看着自己身下血越来越多,头变得越来越重,苏砚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了。
医院的病房永远是那么冰冷,没有温暖,每天都会上演生离死别,那些你以为能够携手走完一生的人,也许就会在这里画上人生的句号。
“我孩子呢,他还在对不对,你告诉我,你说啊。”苏砚醒来的时候看到楚向南就在自己的面前,犹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好怕楚向南说出的话她不能接受。
“小砚,你还年轻,还会再有的。”楚向南抓住苏砚的手,但是却不敢看她的眼睛。
“不会的,你骗我对不对,他还在是不是,我刚才还在的,我不能没有他,你告诉我不是的,你告诉我啊。”苏砚大声叫道,他不相信,顾淮生已经丢下他了,难道连他留给自己最后的礼物也要收走么。
“小砚,你别这样。”楚向南想要去试着摸她的头。
“滚开,你们都是骗子,我孩子还在的,他不会不要妈妈的,不会的。”苏砚用力挥开楚向南的手,将头埋在自己的膝盖里,她不信,不信。
楚向南看苏砚这个样子,心里也忍不住的心疼,但是现在自己却无能为力。
那种空空的感觉,好像有什么被掏空一样,苏砚不敢相信,昨天还在自己还能感受他的存在的,为什么现在他就不在了。
那种灵魂被掏空的感觉,就是苏砚现在的样子。不哭不闹,甚至不说一句话,就那样呆呆的坐着,好像世界的一切都没有关系了。
楚向南怕苏砚辉想不开,连忙叫来护士给苏砚打了镇定剂,看着苏砚睡得恬静的样子,楚向南才觉得苏砚还在,幸好在这场车祸里,苏砚还活着。
那辆车是直接奔着苏砚来得,天知道当自己看到苏砚浑身都是血的躺在那里,自己有多麽好害怕,幸好,她还在。不过敢伤害苏砚的人,自己绝对不会放过,即使她是一个女的。但是楚向南奇怪的是,那个女的撞了人之后并没有逃走,警察带走她的时候也没有反抗,看到苏砚倒在地上的时候还大笑,会不会是精神不正常,不管她是不是有病,自己都不能放过。
苏砚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过了多久,对于她来说,活着反而是一种折磨。
“小砚,你吃一点东西吧,你这样子,我很担心啊。”楚向南劝着苏砚,但是看着苏砚空洞的眼神,心里也不好受。
“小砚,你不想知道那个害死你孩子的人是谁么,你吃饭,吃饭我带你去见她好不好。”
“她是谁,我要她给我孩子陪葬。”苏砚艰涩的开口,她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和那个人为自己孩子陪葬。
“你先吃饭,吃了我带你去。”看到苏砚终于开口了,楚向南就知道自己这招奏效了。看到苏砚能吃得下东西,知道她终于活过来了。
苏砚想过很多人,但却没想过这个人会是她,叶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