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泽楷愣了一下，笑了，说：“你不要这么患得患失，我们两个人一定会一起白头偕老的。”
这个时候，严泽楷的手机响了。
严泽楷掏出手机，看到是袁成海打过来的电话，于是对申琳说：“我表哥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一下。”
申琳怅然若失地点点头。
等严泽楷拿着手机走远，申琳忽然想到一件事。
她母亲的死，肯定跟严家有关才对。否则，严海兴怎么会因为她母亲的死而不同意她跟严泽楷的事情呢！
第十五章 步步追寻
打过电话之后，严泽楷匆匆回来，对申琳说：“我要出去一趟。”
申琳站起来，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严泽楷摇摇头，说：“不是什么大事，你别担心。”
严泽楷走得很匆忙，连一件大衣都没有披。
申琳看了眼晚上的温度，都在十度以下。不会冷吗？申琳担忧地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她一个人在沙发上抱着双膝坐下来。
严泽楷赶到袁成海的办公室。袁成海手中举着一个高脚杯，里面荡漾着色泽醇厚的红酒。
“表哥，你说姨妈他们当年被暗杀的事情有头目了？”严泽楷走过去，激动地问道。
“是，我终于找到一个关键的人了。”袁成海眼神淡漠地俯瞰窗外火树银花的城市夜景，看似平淡的语气里透出一股隐忍的愤怒，“当年虽然找到了那个杀手，可是却晚了一步，被那个人先灭了口，只留下他的女儿。可是，这么多年顺藤摸瓜，终于重新有了进一步的发现。我们找到了那个杀手当年接案子的中间人。”
“他现在在哪里？”严泽楷问道。
袁成海说：“现在正被我的人监视着。”
“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抓起来问个清楚？”严泽楷说道。
“他们这种人，死也不会说出他的买家是哪些人的，要知道，他要做这一行，就等于把他的家庭都压在了保密条款上。”袁成海说：“我们只能等，我不信，他接过的那些案子没有留下案底，只要一被我的人抓住机会，拿到那份案底，我就可以知道，当初到底是谁派人来暗杀的我的父母。”
第二天下午，她和几个女生一起约了喝下午茶。就约在街角一个新开的店子。三月如斯，寒气终于褪去，春日的暖阳照耀大地，南明褪去冬寒，仿佛整个人都解冻一般地肆意盎然起来。
马路上汽车缓缓地移动。在这城市中心，根本不要想车速能够到20码以上。
店外的街道上也有人们说说笑笑地走过。
女生们坐在落地窗里的咖啡色木桌上，任由阳光洒在她们各自姣好的面容上。
申琳把前前后后都跟她们说了一遍，然后说：“你们说，严泽楷他爸爸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从前，申琳是绝不会跟她们说这种事情的。但是三年下来，她们之间早已经成了无话不说的闺蜜。
宁盈盈身体软软地靠在身后的沙发背上，说：“你母亲当年是怎么死的？”
申琳说：“我爸跟我说，是车祸意外死亡。”
“那么按照严泽楷父亲的话，你妈妈就不是车祸意外死亡那么简单咯。”宁盈盈说：“不是车祸意外死亡那么简单，问题要么出在车祸上，要么处在意外上。如果是前者，可能是有人专门冲着你妈的车撞了过去——不过如果是这种情况，应该不至于被评估为意外死亡才对，这种抱着同归于尽的态度去让你妈死，这得有多大的仇恨啊？如果有这样的人，你爸肯定会追查到底的。所以，我觉得，问题出在后者，意外两个字上。你回去查一查，你母亲会车祸意外，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魏坤和唐甜都觉得宁盈盈的话有道理，点点头。
魏坤又说：“不过，琳琳，我觉得，你也要做好另一个打算，也许你妈妈就是单纯的意外死亡，只是严泽楷他爸不希望他儿子和你在一起，而专门找了一个借口。”
申琳听到魏坤这句话，哀叹了一声，说：“我也有这样想过……”
场面上的气氛一下子沉顿下来。
“不至于吧。”唐甜说：“如果他不希望你和他儿子在一起，有的是借口，干嘛还扯到你妈妈的死上面去……照我说，别是你妈的死和他们严家有什么关系。”
宁盈盈点点头，说：“我倒觉得这个很有可能。如果只是单纯地想要阻止你们的婚事，有太多种方法，何必采取这种方法？而且，他都这样说了，你肯定会去查你妈妈是怎么死的。如果没有什么，阻止你们结婚的效果根本起不到，完全是多此一举。话说，你查了吗？”
申琳靠在沙发上，整个人都有些颓然的样子，说：“我有试图去查过，可是并没有什么有效的线索。”
“你还是自己回去一趟吧。”宁盈盈说：“毕竟很多事情都需要自己去找才找得到。”
周六，申琳专门回到月安警察局，去了解当年警方调查报告。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之后，值班的年轻警官调出当年的报告，交给申琳。
申琳全部看了一遍，才发现，报告中说的东西和申诉东告诉她的有很大的出入。
中午，申琳一个人在快餐店用午餐，顺便跟严泽楷打电话。严泽楷问：“到月安了吗？”
“到了。”申琳说。她昨天骗严泽楷说，她要一个人回月安取一个重要的文件。这件事跟他有关，而且事关重大，申琳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告诉他好。
聊了一会儿，才挂掉电话。申琳盯着自己面前已经差不多凉了的饭菜，顿时也没有了食欲，于是放下筷子，一个人怔怔地发了一会儿呆。
第十六章 齐灵
申琳按响门铃的前一刻，她都有过放弃的念头。但是，一想到自己母亲的死很有可能不是一个意外，申琳就不得不逼自己坚持下来。
一个身材有些稍微发福的中年妇女打开门，站在门口，一脸陌生地看着申琳，问：“你是？”
“请问是齐灵阿姨吗？”申琳问道。
眼前这个妇女一脸疑惑地点点头，说：“我是。”
申琳自我介绍道：“我是万芳的女儿，申琳。”
在申琳小时候，曾在屋子里找到过一本母亲旧时的日记，那里面记载着她很多的往事。其中有很多地方都提到了齐灵。据日记里所说，齐灵是她母亲年轻的时候最好的朋友。两个人常常一起逛街、喝下午茶。虽然没有提到过具体的地点，但是，根据一些细枝末节，申琳还是找出了齐灵居住的大致方位。然后一个一个地问人，才守株待兔一般问到齐灵居住的具体地址。
听到万芳这个名字时，齐灵先是有些恍惚，然后才想起来这个名字的主人是谁。
“你是万芳的女儿？你都长这么大了。”齐灵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进来吧。”
屋子不大，是一个很寻常的人家屋子。齐灵问申琳：“你喝点什么？”
申琳说：“我就喝白开水就好。”
齐灵给申琳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坐下，问：“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申琳说：“我是想来向阿姨打听一下，当年我妈妈的一些事。”
“你妈妈？”齐灵愣了一下，说：“有什么事你问你妈妈就好了，为什么还跑这么远来问我？”
申琳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说：“难道阿姨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什么？”齐灵有些不解地问。
申琳发现齐灵是真的不知道她母亲已经去世的事情，才一一把事情告诉齐灵。
齐灵难以置信地捂住嘴，“怎么会？难怪她这么多年都没有跟我联系，原来……”
申琳看到齐灵悲伤地落下眼泪，一时间自己也情不自禁，涌上来一些泪意。
好不容易等心情平复了一些，齐灵才说：“我……我一直不知道这件事，每一次给你妈妈打电话，也总显示正忙，我以为……我以为她是不想要我这个朋友了，所以才拒接。”
“妈妈的日记里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申琳说，“我也是读了妈妈的日记，才知道您的。”
“你出生的时候，我还去了呢。”齐灵笑着擦了擦落下来的眼泪，说：“当时，我还送了你一件长命锁。”
“原来那个长命锁是阿姨送的。”申琳惊喜地说。但是她没有说，那个长命锁后来被申雅静给弄丢了。
既然齐灵并不知道她母亲已经去世，那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肯定不知道了。看来今天依然是白跑一趟。
“不过。”齐灵忽然说道：“当初她和你爸爸成亲，也真是够突然的。”
“什么意思？”申琳从来没有听过这个。
齐灵却自觉失语，摇摇头，说：“算了，不说这个了。”
申琳却对齐灵说：“阿姨，请您多告诉我一下我妈妈以前的事情。”
“怎么了？”齐灵感觉申琳不像是仅仅想要了解一些她母亲的往事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