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郑安歌办公室桌面的手机震个不停,无人接听,因为这时的她正在忙一场手术。
手术台前的她满头大汗,却还是注意力非常集中地操作着手术刀。
生日什么的,郑安歌早就给忘得一干二净。
尽管禾心她们刚过十二点就在群里祝贺了,可由于郑安歌第二天要上班,所以睡得特别早,而且一大早叫醒郑安歌的不是闹钟,而是院里来的电话,要她飞速回到医院接一场手术。
郑安歌连解开锁屏的时间都没了,更别说点开微信一条一条去浏览没看的消息了。
已经是中午了,手术室的灯还亮着,郑安歌的手机也还是不时地发出震动声。
两点多之后手术顺利结束,郑安歌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办公室,瘫在了椅子上,闭目养神了好一会儿,她才有力气拿起被遗忘了一早上的手机。
六个未接来电,显示的城市是G城,不过没有备注。
快递吗?
可我记得这几天没有买东西才是。
出于郑安歌这个职业的谨慎精神,她还是决定去回个电话。
郑安歌慢慢踱出了医院的大门,走到停车场附近回了电话,竟然还真的是快递,郑安歌倍感奇怪,但还是和对方约好了时间自己去取件。
该不会又是郑浩歌这小子吧?
郑安歌在心底嫌弃着郑浩歌,之前郑浩歌就有试过自己没时间收快递然后就写郑安歌的电话让郑安歌代收,不过更多时候都是一些货到付款又比较贵重的东西才会写郑安歌的号码,说白了就是亲姐姐不坑白不坑。
对于郑浩歌这样的行为,郑安歌已经教育了无数次了,好不容易很久没犯病,现在好像又旧病复发了。
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说说他。
郑安歌想着,边往室内走,才进门走了没几步,郑安歌就老感觉很多小护士看她的眼光有点儿不一样,而且仿佛还在议论她什么。
奇了怪了,难道是现在脸色很差,郑安歌快步走向卫生间,在镜子前端详了几秒。
嗯,脸色还真的不好。
可是有啥好看的呢,大多数在手术台前集中了很久精力的医生基本都会略显疲态,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郑安歌准备离开,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两个聊天的声音,成功引起了郑安歌的注意,她决定躲进洗手间里听听,她们嘴里说的“郑医生”是不是自己。
“听说已经到家里去拜访了,应该是要结婚了吧。”
“也是很般配的啊,不过他们的恋情还隐藏得真好,大家都没看出来的样子。”
“还好吧,医院那么大,又不同科室。”
“老郑院长应该很欣慰才是。”
一句一句传到郑安歌的耳朵里,郑安歌的内心是崩溃的,“郑医生”就是说自己这是非常确定的事情了。
别的不敢作为凭证,不过“老郑院长”就是对郑安歌父亲的称呼,今年之前郑安歌的父亲还是G城中心医院的院长,但是现在已经被调到医院旗下的研究中心去了。
所以小护士们一定在火热地讨论着关于郑安歌的所谓的“见家长”。
然而,这样的事情,到底是谁说出去的啊!
只是吃个饭而已,怎么就突然说结婚了呢?而且那顿饭都没吃完。
郑安歌深信自己的老爸不是那种喜欢到处宣传自己女儿的事情的人,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郑浩歌特别 不待见的那个家伙了。
本来郑安歌对昨天那顿饭还是没什么感觉的,现在突然就有了一种心情——
想去把那个嘴碎男揍一顿。
果然,只有男生看男生才是看得最准的,郑安歌不得不佩服郑浩歌的眼力,快递的事情也决定不和他追究了。
事实上,无论郑安歌佩不佩服郑浩歌,这事儿都不能喝郑浩歌追究,毕竟真的不关郑浩歌的事情。
郑安歌是处理了一下关于自己的传言之后才离开医院的。
那会儿她特意等那两个小护士准备离开洗手间的时候出来,假装自己原本就在,两个小护士自然是有点儿尴尬了,因为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的那些话郑安歌听进去了多少,虽然也不是什么坏话,但是还是显得八卦了。
郑安歌可没闲心责备她们,而是跟她们澄清了一下事实的真相,非常认真地解释了一番。
两个小护士反而更尴尬了,散布不切实际的传言,而且还是她们平常很尊敬的郑医生。
还好郑安歌真的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不计较这些,她知道,通过这两人的口,很多事情慢慢就会明了的,只是那家伙,随他去吧,不用想也是冲着郑安歌父亲的名声来的,无非是想够为自己博取一点事业上的支持吧。
这样的人,郑安歌见得多了,大学以来她就不乏追求者,大部分都是知道了郑安歌的身份之后才来示好的,不过她本身就是坚持独身,所以追求者们也没辙。
郑安歌是很看不起他们的,虽然说医学生要想有好的出路压力肯定是非常大,可是终归还是要靠自己去克服的,一味想着攀龙附凤,是会栽跟头的。
为什么还是那么多人不明白呢?
郑安歌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去了停车场,车里,舒缓的音乐飘荡着,可是某些烦心事还是不经意间涌上了心头。
这种时候,还要去拿快递。
简直了!
但是,当郑安歌拿到那份快递,认真看了看寄件人和收件人的时候。
心情就开始变得不可描述了。
不是郑浩歌的错。
竟然真的是自己的东西?
郑安歌回到车里,可以说是用了最快的速度拆开了包装。
模型!
水晶的!
还有一张卡片!
“Happy Birthday!”
原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吗?
郑安歌拿出了手机点亮了屏幕,准备看看日期,禾心她们的消息最先跳进了郑安歌的眼里。
年年的生日,都是其他人记得自己不记得,让她最吃惊的还是叶哲成知道了这回事。
所以,这意味着什么呢?
郑安歌觉得自己才刚摆脱掉一个麻烦,现在又有一个新的惆怅在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