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不去偷听的话恐怕对不起自己了。
可是餐厅里并没有几个人,只要随便进去个谁都很容易引起注意的,何况那两人坐在餐厅最里面的角落,一走进去都还没靠近那个座位就会被发现吧。
真是麻烦,青木重重地叹了口气。
干着急也不是办法,青木对里面的布局算是比较了解的,隔着玻璃,她再一次仔细观察餐厅的构造,发现还是有可能在不被发觉的情况下溜进去靠近他们的。
于是青木开始行动了。
她若无其事地推门径直走到了前台,点了几样她还有木槿都爱吃的东西,还特别交代不用再让服务生到她坐的位置上去,把吃的直接送去就行。
接着青木用余光瞟了一眼邵辰宇那个方向,他们似乎还在专心商议着什么,并没有留意到前台,青木松了口气,小心翼翼走到了离邵辰宇一张桌子距离的那个位置背对着他们坐了下来。
他们对自己都不熟悉吧,应该没有人认得出自己的背影。
青木这样想着,开始凝神倾听来自后方的谈话。
在安静的餐厅里,他们好像刻意压低声音说话,但是也能听清楚,青木默默地打开相机,开启了录像模式,还不忘告诉她亲爱的母亲大人她坐在了什么地方。
青木听着听着,那两人好像在为什么争吵了起来。
“所以你是哪边的人?”
青木听见了椅子挪动的声音,大概是邵辰宇情绪激动然后站了起来。
“我帮你那么多,你现在问这个有什么意义,”萧奕晴的情绪也开始激动起来了,“我只是觉得这样下去对谁都不好,反正那么大个邵氏也不在乎小小的景云地产吧,为什么非要……”
“别说了,有些事情你不用知道的,按我说的做就行,我也不想伤害任何人的。”
双方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萧奕晴之所以不想邵辰宇用这样的手段对付邵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己受到了牵连。
至爱之人可以轻松认出自己的模样。
萧奕晴的父亲大概一直关注着女儿吧,一看照片就知道萧奕晴在这场争斗中所扮演的角色。
今天一大早,他特意来到了萧奕晴现在所在的C城,苦口婆心劝说了一番,表示他虽然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掉个金龟婿,但是,并不赞成她去扰乱别人原有的感情。
不管怎么说,这都不是非常光彩的事情。
他不知道这只是大棋盘里小小的一步棋,只是凭借着一位父亲对女儿的关爱说出这些话。
这是让萧奕晴触动很深的。
她可以辜负任何人,却不能辜负来自父亲的期待,如果这不是家里希望她做的,她真的很想收手。
更何况,在她给邵辰宇帮忙的时候,她也总觉得对不起自己,好像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邵御也依旧不会多看自己一眼,这样的努力,根本什么意义都没有。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对于两边的事业,不是挺好的吗?
还会有什么自己不需要知道的原因呢?
邵辰宇不愿意说,但是他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还真的不是空想出来的。
让邵景天回归邵氏,是邵辰宇爷爷的遗愿。
自从当年邵景天离开了家另闯一番天地,邵景天的父亲可谓是关注着的,尽管他提供的帮助邵景天一样都没有接受。
儿行千里母担忧,天底下又哪有父母真的忍心对自己孩子坐视不理的呢,只是在气头上什么话都能说出来,年长的人更容易释然,年轻气盛的那一代往往说了决绝就真的要断开了。
邵景天难得和邵御回去一趟闹得不愉快,只是邵辰宇一家对邵御一家常不回来的怨念发泄,没想到就是那一时的事情处理不好,导致后面的关系越来越糟。
邵景天的父亲在临终前还念着邵景天还有邵御,邵辰宇对此既无奈又气愤,他一向敬爱的爷爷最终对不回家的人还挂念过一只侍奉在旁边的他。
他替爷爷感到不值得,甚至心痛,但终归,他还是希望可以完成爷爷的心愿,哪怕手段不够光明正大。
反正自家人,受伤之后都能重归于好,那也不枉捱过的痛了。
这样的时候说要收手,怎么可能做得到。
“请你不要怀疑我的做事方式,我不会亏待你的,今天就这样吧,我们先回去。”
邵辰宇打破了沉默,准备离开,一起身,他就看到了青木。
吃牛扒吃得津津有味。
他心里一惊,自己竟然一时大意,没留意到这里什么时候来了个人,还不知道她是故意来听的还是无意中约了人。
这种时候,约人,这样的餐厅……
好像不大说得过去吧。
虽然青木家境不错,可是一个人来这样的地方,还是太蹊跷了。
邵辰宇决定去探个究竟,他正准备靠近,只见青木朝着门那边招了招手,来人看见了青木,到青木对面的位子坐了下来。
“老妈,你好慢,你看这都快被我吃了一半了。”
其实青木知道邵辰宇发现她了,但是她得装作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以免引起他疑心,青木又一次觉得,自己应该去报表演系,而不是学什么新媒体。
萧奕晴见到青木的时候也是惊呆了,但是看青木也是一副吃惊的模样,便舒了口气。
青木得体地冲他们笑笑,便继续对付碟子里的肉了。
邵辰宇也不好问什么了,喊上萧奕晴走了。
“青儿,你最近在忙些什么,”木槿等邵辰宇他们走远了,问道,“刚才那两个人你认识?”
“算是吧,老妈也认识他们?”
青木心想木槿怎么好像说话的语气怪怪的,但是又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坏事。
“从你爸爸那儿听了一些事情,我还是挺担心你的,说实话,作为一位母亲,我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被卷进太纷乱的事情中去……”
“不不,不是被卷的。”
青木吃完了,可以随意说话了。
“既然是主动参与的,就更不应该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木槿少有地发脾气了,青木的心一沉,只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