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究竟怎样才能做到不把你放心上?———衍生
【年华自小就很黏我,我一直知晓。】
“年华发什么愣,夫子讲课呢。”衍生看着一旁撑着书打盹的年华碰了碰她说道。“衍生哥哥,昨日阿爹罚我抄了一夜的女戒,景安那家伙听了还取笑我,也不知替我向爹爹求求情。”年华揉了揉眉目倦懒的说道,“衍生哥哥替我看一下夫子吧,年华想先睡会。”
“什么歪道理。”衍生虽然面上露出些不快,目光里望着泛着淡淡的喜悦,甩了甩衣袖小心掩护着,看着年华倒头就睡的模样戳了戳道“真这么困?”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听着夫子慢悠悠的念着,衍生也觉得无趣的紧转过身撑着手凝视着年华直瞧:“年华模样倒是长开了些。”衍生喜不自禁笑出了声。
“衍生哥哥傻笑什么?”突儿年华蹙眉皱了皱,眼帘微微颤抖着慢慢睁开眼,揉了揉眼眸看着身旁的衍生她疑惑道。“没笑什么。”衍生却笑得更欢畅了。
“快说快说,绕什么弯子。”年华被笑得有些恼怒,柳叶眉倒竖着含笑道:“衍生哥哥,到底为何笑得如此谄媚?”衍生瞧着娇儿眉眼盈盈活色生香的模样,薄唇轻吐:“也没什么要紧的,就瞧着年华圆嘟嘟的模样甚是喜欢。”圆嘟嘟的模样?年华反复瞧着自己,这是嫌我胖了?好你个衍生,轻轻挪动着身子,往衍生手臂上一掐,黑眸熠熠生辉道:“能得哥哥喜欢,年华也甚是喜欢。”
【年华早膳不食粥,午膳不食白米面儿,晚膳不食糖糕,这些我一直记着,念着。】
“小年华,你知晓今日谁来瞧你吗?”景安撩开粉棠红帐眉稍含笑道。“哥哥,你怎可如此莽撞。”年华面色微惊,将景安往外推了推放下了粉棠红帐轻笑道:“哥哥今个儿年华还是穿了衣裳的,若是哪日正在解衣身子全被哥哥瞧去了,哥哥该当何罪呢?”
景安手指摩挲着玉扇沉吟片刻,俨然厉色道:“衍生若是因为这等腐朽之事而不愿娶你,哥哥定会废了他。”年华眼眸眨了眨,狡黠的笑道:“好啊,我将这事说与衍生哥哥听,年华好想看看你们两谁更厉害些。”景安移开脸,逞强道:“别说一个衍生了,就是十个哥哥也不怕。”年华惊诧道:“衍生哥哥,你怎么来了?”景安立刻变脸道:“衍生来了。”
可仔细一瞧哪有什么衍生,只有软塌上笑得不亦乐乎的年华,转尔怒极反笑道:“年华你可真淘气,以后若是嫁入衍生府邸,让衍生好好治治你才是。”年华笑着笑着有些怅然若失道:“哥,等我及笄了就要嫁入衍生哥哥家了吗?”
景安疑惑道:“怎么了年华,女子及笄后当然就要嫁人了。”年华理不清思绪索性摇了摇头,俯下身对着景安道:“哥哥,其实刚刚我猜衍生哥哥会赢。”年华说完,一溜烟儿就跑了。“真是被衍生惯坏了。”景安低叹道。
【未曾想自己惯了半辈子的娇人儿,也会扑倒在我怀里哭的梨花带雨对我道:衍生哥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衍生走过年华身旁,看着她倚在软塌上沉吟不语的模样,执着玉板一拍年华背道:“呆子,发什么愣?”年华转过身,眼眸直直的望着衍生道:“衍生哥哥你真的觉得年华圆嘟嘟的吗?”景安抬眸浅笑道:“年华很漂亮。”景安原本想着等上元节时就告诉小年华自己所思,然后就让爹娘来下聘,可是年华下一句话却让他凉透了心,:“那他为何都不愿多看我一眼?”
年华神色慌张的想着,跳下软榻踱步走到红木柜前,她反手绾了个流云髻,点上胭脂,细勾慢抹着,着一袭月白青岚襦裙,转了一圈道:“衍生哥哥,年华这样好看吗?”
衍生双手紧攥着,眼眸闪过一丝痛苦,转尔薄唇含笑道:“好看。”年华喜色悉堆眼角,弯下身重又捻了捻裙摆道:“当真?今日他若能对我含眉浅笑也便足了。”衍生从袖口取出早已打磨好的珠钗,慢慢别在年华发间道:“哥哥总觉得这支攒花千露簪该别在美人的发髻之上,却不曾想和年华妹妹也如此相配。”年华面容发烫低下头道:“谢谢衍生哥哥。”
衍生望着曳光烁烁的珠钗,又望了望黛钗美人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年华:衍生哥哥,你这屋怎么这么昏暗也不知道点掌灯。衍生默默叹了口气,年华灯一直亮着呢,他笑着搂过年华道:“哥哥错了下次年华再来一定点上。”年华:“衍生这支玉钗怎么是嫩黄色的?年华最喜欢的是粉绿色。”衍生拿过年华手上泛青的钗子,仔细望着拍了拍头道:“哥哥怎么那么不小心,连小年华喜欢的颜色也搞混了。”年华娇嗔道:“哼,衍生哥哥这还没娶娘子就将年华的喜好都忘了,以后怕是连年华也忘了。”衍生手紧紧攥着玉钗,血星从指缝流出他却似乎没有一点痛意,小年华说的话衍生哥哥怎么敢忘?】
“你就那么喜欢她,非要娶她为妻吗?”年华指着流月面容狰狞道。“是。”温墨永远是那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当初让年华一见倾心,此时年华却想要撕开这层伪装。“温墨,那我算什么?我顾年华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年华再顾不得礼数和教养道。“你是谁与我何干?”温墨眸色淡淡扫过一旁狼狈不堪的年华,蛾眉微蹙从袖间取出绢帕道:“年华姑娘,你又何苦为难在下呢?”
“年华。”衍生从旁边酒肆回来,手里拿着年华平日喜欢的杏花糕,四下一寻,他走近望见了梨花带雨的年华,也望见了无波无澜的温墨,他走上剑光一寒,年华望着衍生大喊道:“衍生哥哥,不要。”
从来就是这样,在顾年华心里,温墨永远是最重要的,衍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