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哥哥,你画得可是年华?”
年华看着画中女子裙带上系着碧绿通透的玉佩,心里暗暗描摹着它的样子,是她送给衍生的剑穗。
“瞧出来了?也不知道哥哥画得像不像我的小年华。”
衍生停了停手,瞧了眼画里的人儿,又抬眸望望年华,反覆斟酌道。
“衍生哥哥,你可还记得那日皮影戏,年华偷偷说与你听的话?”
年华将目光悠悠地转向了荷花池,云淡风轻笑道。
“是年华妹妹说要与哥哥再去临淄看皮影戏么?”
衍生随着年华的目光,也望向了荷花池。
“衍生哥哥,不,不只是皮影戏,是明年,后年,以后长长久久的岁月里,年华都要陪着你,守着你。”
年华目光灼灼瞧着衍生,朱唇轻启又道。
“年华虽不能像莫姨姨那样,看着衍生哥哥长大,但以后衍生哥哥的每个生辰,年华都想与之共度。”
年华神色一顿,继而明眸凝视着衍生,珠圆玉润道。
“哦,我的小年华怎么这么讨人欢喜?”
衍生看着年华梨花带笑的软面,捏了捏她的鼻尖道。
“莫说生辰了,哥哥真想把小年华给藏起来,谁也找不着,这样就只有哥哥看着年华了。”
年华看着衍生半真半假地开口,语气倒有些像哄半大的孩子一样。
“衍生哥哥,年华说真的。”
年华心恼着,不满地勾了勾衍生的手道。
“嗯,那不如等小年华及笄后,哪也不去,嫁与我为妻可好?”
一阵清风徐来,花柳疏影横斜入亭,惊扰了一汪池水,而衍生立在亭中,好似嫡仙之人,辗转于人间。
他眼中缱绻的温柔,好似诉说着人间最动人心魄的情话,在这一刹那,年华眼中的人影渐渐重叠在了一起。
是何许人?在灯火阑珊处踟蹰不行,看云消风散尽,看镜花水月空。
他曾说:年华,明日我们赶车去临淄吧。
年华,年华,温墨到底有什么好的?
年华,温墨他配不上你,别等了—别傻了。
年华,别哭—别哭,我娶你好不好,我娶你。
年华,我的眼里独独有个你,为何你的眼里仅存了个温墨呢?
花谢花凋花满天,魂消香断有谁怜?
年华看着衍生现在的模样,像极了那时的他,可却是真真切切的他。
清风迷了谁的眼?
拂乱了谁的心?
是谁盼着: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好。”
年华一怔,情难自禁道。
“小年华,说娶你并非儿戏,哥哥上心了,以后你想反悔了也来不及了。”
衍生俯身凝望着年华的眼帘,温柔地点了点,又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年华的朱唇。
“衍生哥哥,你…”
年华楞楞地看着衍生,嘴间弥漫着淡淡的竹香,她只觉心里暖暖的,幸福之情油然而生。
“如你所想。”
衍生对着年华勾唇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