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年华偷偷说与你听,除了年华想你,娘亲也很想你,自你们走后,娘就在房里,烧香拜佛。”
年华踮起脚尖,附耳低语,又从怀中小心翼翼取出一封信,摇了摇道。
“爹爹,这封信年华见娘亲写了好久,抹着泪,写写停停。昨日写好放在案上,我就去娘房里取来了。”
顾爹爹从年华手中接过信,裁开信口,取出里面的信纸,站在一旁,捻开纸读着: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青鸾频频寄书至,归人何处是归乡?
家中一切安好,勿念,愿夫君和吾儿此行平平安安,为妻会把家打点好。
看着清秀端庄的小楷,顾爹爹背过身去,肩头颤颤,暗自垂泪。
未几,年华一行人出了客栈,走在扬州城中,行人泛泛。
“快—快,抓住他,偷银子的贼。”
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划破了这份短暂的宁静,只听得有人高声喊道。
“在那呢,快来人。”
几个人影闪过,掀翻了一路,狼藉一片。
“快追,快追,别让他跑了。”
“怎么走路的?你们这些人。”
“诶,我的瓜。”
“站住,你给我站住。”
年华随着爹爹缓缓走近,街上早已熙熙攘攘挤满了人,对着里面指指点点道:
”这孩子才多大啊,就偷银子。”
“走吧,提这孩子报官去。”
“要不就放了这孩子吧,你看他衣衫也没件整的。”
“大娘,你看,这孩子才多大就偷银子,再大点可怎么办?”
“这孩子的娘呢?让她出来。”
年华好奇地探了探头,却什么也看不到,只得回头对爹爹说:
“爹爹,年华想进去看看。”
顾爹爹闻言,牵起年华的手,朝里面走去。
最里面,站着一个三大五粗的男人,他怒目而视道:
“还我银子,小子。”
他凶狠狠地剜了一眼,年华顺着男子目光看去,里面有一个少年瑟缩在一隅。
“没……没偷你银子。”
少年低声抽噎道。
“还敢不承认?我牛四最见不得人扯谎了。”
男人说完就搜着少年的外衫,突然摸到鼓鼓一个包儿,重重的拍了少年一下,一个钱袋滚落而出。
“还敢说没有?看,这不是我牛四的东西是谁的?你们大家看看,这里还有我娘子用针给我绣的名字呢”
这叫牛四的男人,手里提起钱袋子,给周围人看了看。
“对对,是牛四的。”
只听有人应声道。
“不…不,是我的,是我的。”
这少年突然扑上去一把抓过钱袋子,紧紧攥在怀里,拼命晃着头道。
“你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怎么收拾你。”
牛四随即用脚招呼上去,一脚一脚依数落在少年身上。
“别打了,别打了,是我偷的,是我偷的。”
不久,少年瘦弱的身板再也受不住,连连哀求道。
年华这才看见少年的正脸,他头发脏乱不堪,衣衫单薄,衣角也被扯开了,畏畏缩缩打着赤足站在一旁。
年华心疼地看着,身下一动,她突然感觉胳膊上一沉。
“衍生哥哥?”
年华回头疑惑地瞧着抓着她的衍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