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乔真是无语,回想当初要不是因为沈冰而赌气搬出去住,怎么也犯不着要兜这么大的圈子。
邱迟遇也真行,居然愿意配合苏黎笙撒谎骗她,他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友好?
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苏黎笙的动作很快,第二就给庄少卿送了份大礼,庄氏集团大楼底下引来一众看热闹的人群。
一对中年夫妇手里举着女儿的照片喊冤,向庄少卿这个女婿讨要说法,一大早在庄氏集团内部早已闹得沸沸扬扬。
庄少卿来公司的路上得知出现这样的纰漏直接让司机开到地下停车库,他从负一层搭专用电梯上楼避免了一场纷争。
庄林珊事先不知情下车直接走大门,看到大家伙不去上班而是围在那里拍照和录视频觉得奇怪,走近一看居然是文佳佳的父母举着文佳佳的照片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她一看影响公司形象赶紧喊来保安队长:“快把他们轰走。”
保安队长觉得有些为难:“他们毕竟是庄总的岳父岳母,这样赶出去怕是不好吧?”
庄林珊不屑地睨了眼那对衣衫破旧的老夫妇:“什么岳父岳母,这个节骨眼出来的都是来讨债的,我看十有八九是骗子,再说了就算真是文佳佳的父母那又怎样,人都死了还管她父母做什么!”
保安队长觉得庄林珊说的有道理,赶紧带人上前驱赶:“走走走,都散了散了,你们二位是要我把你们请出去还是你们自己走?”
文家二老根本不理会保安一个劲跪在地上哀嚎,那哭声越来越凄厉想无数根绵密的针刺破人的皮肤,伤口很小却很痛。
庄林珊看着文家二老红肿的眼睛狠狠心:“我不管你们是谁请来闹场的,我庄氏集团的大楼不是你们想来就能来的!”
保安队长看到庄林珊发了狠劲,立刻带着保安们把文家二老从地上拖起来,可怜文家父母伤心难耐的时候还要遭受身体和言语上的侮辱。保安把两人丢到马路边,并警告他们不许再靠近:“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自家的农田里呢想来就来?识相的赶紧给我滚!”
文母不死心,爬起来拽着保安队长的衣袖:“这个大哥求求你帮帮忙吧,我们女儿真的是冤死的,带我去见见你们庄总经理,他…他是我们的女婿一定不会不管我们的!”
保安队长经过庄林珊的点拨已经认准他们是骗子,趁着庄氏这多事之秋来谋取钱财:“我告诉你们,像你们这样贪得无厌的人我见多了,咱们庄总能是你们的女婿?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嘛!”
保安队长用力把文母推开,她没力气站稳栽倒于地,文父赶紧过去扶她靠着花坛而坐:“唉,我就说这法子不行吧,那位先生非要让我们这样做,有钱人家的儿子哪会认我们这样的岳父母?”
文母伤心地靠在老伴怀里:“看来这回我们是信错了人。”
庄少卿对于楼底下发生的一切清清楚楚,他倒了杯白兰地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方的天空风起云涌。
大朵大朵的乌云掩盖住了原本晴好的天空,很快狂风大作卷起路边的落叶压倒树梢的枝丫。
瞬间大雨如注,大颗大颗的雨滴从黑压压的天际泼下来,一下就让路边的行人飞奔起来。
庄少卿看着大楼下雨伞被吹刮走的行人,狠狠往嘴里灌了口白兰地。
办公桌上的座机蓦地响起来,他走过去按下接听键,是底楼前台打来的:“庄总,苏少说今天早上跟您有预约,可是我查过并没有相关记录。”
“让他上来。”庄少卿淡淡吩咐道,重重把空杯子掷在办公桌上。
苏黎笙,来的正好!
很快助理把苏黎笙请进办公室,庄少卿直接从酒柜里拿了空杯子倒上没有勾兑过的纯白兰地,其中一杯搁到他手边:“苏少可是稀客,难得来我这小地方坐坐自然得上最好的酒。”
苏黎笙淡淡扫了眼那杯褐色的液体,眼神渐渐涣散:“小庄总怎么不问问苏某进天来所为何事?”
庄少卿倚靠在落地窗边,看着坐在沙发里的惬意的苏黎笙,耸耸肩:“苏少的心思庄某怎么会清楚?”
苏黎笙轻松地靠在沙发里,长腿叠起,慵懒而闲适地点了根烟:“苏某来的时候看到楼底下有很多记者,小庄总难道不担心第二天上头条成为全程的负心寡情的头号人物?”
庄少卿就知道文佳佳父母的到来不是巧合,铁定是他苏黎笙在背后推波助澜:“我只是很好奇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只要我高兴你的闲事我照样管。”苏黎笙慢条斯理地抽着烟,混白色的眼圈糊住了他俊朗的五官,烟雾迷蒙中的他看上去更为神秘。
“哈哈哈……”庄少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眼神瞬间竖起防备,“原来苏少这么爱管闲事,怎么不索性好人做到底收留了他们?怎么说佳佳跟你女人也是挚友,你帮衬一把也无可厚非。”
庄少卿这意思是已经将话挑明了,苏黎笙继续抽他的烟,眼圈一个个串成环吐出来,他明亮犀利的眼神逐渐清晰:“苏某过来主要想提醒你一句,凡是不要做得太绝,否则得不偿失。”
庄少卿知道他指的是那晚差点把宋乔偷渡出去的事:“那我可得好好感谢苏少一番好意,后天是我已故太太的葬礼,相信苏少跟乔小姐一定有时间前来吊唁。”
苏黎笙没有想到庄少卿的动作这么快,居然想着毁尸灭迹,他捻灭了烟神色依然轻松道:“那是自然,只是庄太太的父母要是知道女儿尸骨未寒你就急着火化会不会跟你急。”
庄少卿从来不担心任何来闹事的人,更何况是两个没权没势的乡下人:“佳佳的父母就不劳烦苏少费心了,我自当会尽力安顿好他们的一切。”
苏黎笙执起酒杯来到庄少卿面前,两个同样身形高大男人相视而立,一个沉稳而讳莫如深,另一个狠辣而阴险。苏黎笙的眼睛就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晦暗难懂:“方妍当初是怎么死的你我都很清楚,如今轮到文佳佳你以为你能撇干净?”
庄少卿看着他略带笑意的眼神心头无端被挑起一股无名火:“苏黎笙,你别欺人太甚。”
“我只是陈述事实,何来欺人一说。。”苏黎笙勾着唇似笑非笑,将杯中酒悉数饮尽,辛辣的液体窜过喉咙带起一阵苦麻,“小庄总的酒不太好,改天去我那儿品尝我的私藏。”
庄少卿将还有剩余半杯的酒杯碰了碰苏黎笙的空杯子:“苏少邀请庄总却之不恭。”
送走苏黎笙这个不速之客,庄少卿气得砸了杯子和酒瓶,辛辣苦涩的特意倾倒在地摊上,晕染出一块块的污迹。
他忽然想起什么来一样拿手机赶紧拨电话出去:“你这个贱人,是不是去找过苏黎笙?”
电话里女人的声音懒散而满不在意:“你在说什么?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俩已经桥归桥路归路了,有些事我无可奉告。”
“贱人!”庄少卿双目充血,猩红的眸瞪出凶残的戾气,“你害死了佳佳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你居然敢出卖我?”
女人不承认也不否认:“话可不能乱说,文佳佳的死是意外跟我可没关系,至于出卖你更是无稽之谈,我看你是药嗑多了神经错乱了吧。”
“你不承认是吧,好…”庄少卿极力压下沉重粗喘的呼吸,额头青筋暴出,“我有的是法子让你认!”
女人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气得丢掉手机。
坐在她边上的尤美心事重重地喝着咖啡,刚才那通电话她听得很清楚:“姐,事关生死今天我过来就是要你一句实话,文佳佳的死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女人神情急转而下,她没想过自己的妹妹也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你什么意思,就算真是我做的也没什么不对,那个文佳佳是那个女人的好姐妹,她死了乔安娜一定伤心欲绝,乔安娜伤心苏黎笙就不会痛快!”
尤美看着性情大变的姐姐,心中愁云惨淡:“姐,求求你收手吧,那个苏黎笙……我已经不恨他了,他当初那样对你我也是为了他的妹妹,情有可原……”
啪地一下,女人凶狠地甩了尤美一巴掌:“我看你是对那个邢墨动了情才会吃里扒外站在他和苏黎笙那边,是谁告诉你他有苦衷的?他那个妹妹要死了关我们姐妹俩什么事,我们又不是圣人凭什么要去救他的妹妹?”
尤美摸着半边脸颊,眼底含泪却仍然倔强地不肯落下:“如今我们还活着总算是老天眷顾,请你不要再一错再错了。”
女人高高扬起的手终究还是没有再打下来,她无奈地指了指门口:“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姐姐,从此以后不要再插手我的事!”
尤美拎起手包不甘心就这样走人,她不希望姐姐一错再错下去:“文佳佳是无辜的,你这样牺牲她来达到报复的目的上天会惩罚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