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苦你自己？”
“是啊，就是挖苦我自己。我现在一想到当初差点就和你结婚，我就心有余悸。可见我其实还是太年轻，当时我认识的人还不多，只以为你是最好的，只以为你照顾我，你就是我的良人，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我的福气。但是现在想想，但是我认识的人真的太少了，如果我认识的人再多一点，我可能就不会选到你。其实你的缺点真的很多，但是其他小缺点我还是都可以接受，都能忍着，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让你自己显得不是个男人？”
“我不像是个男人吗？就因为我现在害怕？我觉得害怕是人之常情……”
“害怕确实是人之常情，但你也要看看其他人是怎么样。你现在是主帅，我麻烦你去看看你手下的人都是怎么做的。他们都是人，也都是男人，上战场其实就是来卖命的，能不能回去谁都不知道，可他们还不是站在那里。你以为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武功高手吗？有很多人本来只是普通人，但却为了国家要来做这些，他们都是在为了国家，为了百姓，为了他们的家庭。先有大家，才能有自己的小家，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吧？你现在到了战场上，每天想着的都还是自己的小家，你担心你的妾室，你担心怜儿，你怕怜儿被欺负，你担心你的孩子出事。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这些担心都是建立在我们能打赢这场仗的情况下？如果真的输了，这天下怕是就要易主了，到时候宇文炎统治了这里，你想想宇文炎会做什么？你想想大家会怎么样？我以为但凡是有脑子的人都会知道该怎么做吧？可你偏偏不知道。”
“我，我……”
“别和我说因为你是个现代人，你的思想和这里的不一样。”戚柒挑眉，“我告诉你啊，你别忘了我也是现代人，可我为什么就能有这种想法？这应该是明事理的基本表现，和是哪里的人没关系。你应该庆幸我们当初生在了和平的年代，要不然你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冯烨没说话，不过他的耳朵有些红，看的出来戚柒说这些话还是很有用的，冯烨现在都不好意思，也知道愧疚了。
“好了戚柒，你也别刺激他了。我觉得他应该是之前没来过这样的地方，没见过战争的残酷，现在知道自己要被卷进真正的战争中来一时之间不是很好接受。其实也没关系，慢慢适应吧，每个人都有一个适应的过程，慢慢来就好了，也没有那么着急。”
“你帮他说话啊？”
“我不是帮他说话，我就是觉得你在这数落他也不是个事儿，好歹也得给他留点面子啊。”
“我是想让他清醒清醒，不是不给他留面子。面子固然重要，但是面子能有命重要吗？我想的是，我现在要是能将他给说醒了，那他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虽然我也不指望着他能帮上什么忙，但至少不能让他拖你的后腿吧。”
“我不会拖你们的后腿。”冯烨坚持地说，“我现在还不就是个傀儡么？你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有什么好拖你后腿的？”
“那可不好说。好歹你也是站在前面的人，你是龙头，虽然你没有这个本事，虽然你什么都不会，但是敌人看到的，宇文炎首先看到的就是你。我现在担心的是，到时候宇文炎万一说了什么话，你一下子吓的不行了，直接缴械投降，那可该如何是好？”
“缴械投降？这是不可能的。”冯烨摆手，“我知道我自己的家人在哪儿，我怎么可能投降？如果我投降了，那我的家人该怎么办？我现在想的及时我的家人，我现在担心的就是我的家人，我当然不能不想他们。”
戚柒满意地点了点头：“还不错，看来你对怜儿是真心的，还真是让人欣慰。”
“你现在对我就这么一点要求？”
“可不是嘛，不然我而已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别的要求了，要求不起。”
冯烨深深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