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身后又传来呵斥声,“他妈的,你们围在一起干什么,还不干活?”
小侯爷使眼色,四人立即分散干活。
“不要急于一时,我们等机会 。”两人蹲下身抱石头时,小侯爷低声道。
宁小葵点点头
“喂,大伙听着,一会总办大人要来,你们都给我精神点,好好干知道吗?” 有人执着皮鞭一路吆喝过来,正是那日对大伙喊话的老鼠眼的小个子。宁小葵来了两三日已听说了此人是主事的小舅子,对待壮丁们很是凶狠,听说有个壮丁身体不舒服,干活慢,就被他打了个半死。
“总办张延,还算是清正廉明,一会我们这样……这样……”小侯爷低声计划。
总办张延在主事一干人等的簇拥下,来工地巡视。看工人干得热火朝天,很是满意。
忽然,东北角一场争吵突兀而起。
“妈的,你们两只兔子,竟然偷看老子尿尿,呸,要不要脸?”
“哟哟,就你那德性,小时候被猪亲过吧,小爷要偷看你,我擦,恶心你先人!”
“你骂人,老子打不死你!”
“来呀,来呀,今要弄不死你,小爷是大姑娘养的!”
乒乒啪啪,一阵打斗,煞是狗血。
“噢,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壮丁们干活正干得无聊,突然来了一场好戏,扔了手中的家伙就来围观。
“打,打……哈哈……好看……”
张延的脸顿时拉下来,怒问主事,“怎么回事?”
“赶快让他们停下来。”主事急忙使眼色给他小舅子。
老鼠眼带了几个监工,抽着鞭子就上来拉架,将光头姬宁三人全都押了起来。
“你们几个不想活了是吗,在工地上闹事,你们长了几个脑袋?”老鼠眼鞭子啪啪抽来。
“住手。”张延喝道,“工人们辛苦了一天,有点情绪正常的,要善待他们。”
“是。”老鼠眼讪讪退下。
“嗯?这什么?”张延无意间往地上一扫,顿时发现方才他们干架的地方,狼藉一片的碎石。
俯身下去,捡起一块,手轻轻一掰,立即断裂为二。
主事和老鼠眼立即对了一眼,一脸惶急。
“工地上都是这些石头吗?”张延脸色冰寒,发问道。
“回总办大人,工地上基本都是这样的石头,只是砌外面的坚实一点。大人,如今边关局势紧张,迦楼国时有骚扰,万一战事一起,这种烂似豆腐渣子的工程能抵御得了吗?”小侯爷跪地慷慨陈词,神色悲切。
“大人,这是欺上瞒下,祸国殃民之举,请大人严查呀!”宁小葵亦叫道。
张延气得脸色铁青,用力将手中的石头砸得粉碎,厉喝一声,“李確!”
主事李確吓得面无人色,急忙跪地。
“你好大的胆子。”张延从齿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上前便是一脚。
“下官是一时糊涂,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李確磕头求饶。
张延不为所动,“来人,把他押起来,等我禀报大将军后再来治他的罪。”
“是。”身后的兵丁立即将李確捆绑起来押走。
“姐夫,姐夫!”老鼠眼急叫着,脸色发白。
张延刀一样的眸光扫来,老鼠眼立即吓得一抖,再不敢出声了。
“起来吧,你们都是好样的。”知道他们三人演了一场揭发之戏,张延由衷欣慰,亲自将三人搀扶起来。
“我要赏你们。”张延道。
“大人,能赏只烧鸡吗,工地上每顿就吃两个白馒头都没肉,我们都没力气干活了。”宁小葵嘿嘿笑道。
张延皱眉道:“就吃两个白馒头,怎么能吃得饱?”转首怒对老鼠眼,“你们就这样苛刻工人的吗,不给吃饱,哪里来的力气干活?听着,从今日起,不但要让工人吃饱而且至少有一顿要有肉吃,否则我撤你大把头的职!”
“是,是!”老鼠眼鸡啄米地点头。
“哇哦,有肉吃喽!”壮丁们欢喜地吆喝起来。
“好好干,工事完成时,我会禀报大将军给你们结算工钱,送你们回家的。”张延拍拍小侯爷的肩膀,和蔼道。
“是,大人。”
张延离开了,老鼠眼点头哈腰相送。离去时,老鼠眼蓦然回首,眸中冷光一闪,杀机顿现。
入夜,劳累了一天的壮丁们呼呼入睡。
“喂,你们起来!”有监工踢醒光头和姬宁二人。
“干什么?”光头不悦地道。
“上次修的粮道又坏了两处,大把头叫你们再去修修。”
“明天白天不能修吗,大半夜的还叫人干活,让不让人活了?”光头怒道。
“你们去不去,不去有你们好看的!”监工横眉暴目,恶狠狠道。
“啊呸,老子……”光头大怒,撸袖子就要上前。
“我们去。”小侯爷伸手一拦,面无波澜道。
“还是小白脸识相,走!”监工皮笑肉不笑推着三人走出营帐。
夜风萧瑟,月色迷离,三人被押着行走在杂草丛生的荒野里。
“不是好事,我们要小心。”小侯爷轻轻握住了宁小葵的手,低低道。
宁小葵不动声色抽离自己的手,淡淡道:“知道。”
“到了,就这,快干活。”监工恶声恶气道。
三人顺从地开始干活。
树影魑魅,杂草荒芜,风过,此起彼伏唰然声,在寂静的夜色里平添了几分诡异。 几个监工彼此眼中打了个暗号,悄悄抽出闪亮的匕首。
月光下,几个高大的影子如恶鬼般扑来,小侯爷凛冽眸光,倏然爆射,大喝一声,手中的链子闪电般套上其中一个监工的脖子,咔擦一声,脖子应声而折。
与此同时,宁小葵闪身已躲过另一个监工迅猛刺来的一刀,一个回旋踢,直接把他踢飞出去。
“操你妈的,去死吧!”光头闪电扑来,举起手中的石头,用力砸下,一下两下,血肉飞溅,脑浆迸裂。
“嗬——”剩下几个监工吓得脸色发白,转身就要逃。
光头杀红了眼,哪里放得过他们, 抓着粘着血肉的石块就追。
就在这时,嗖嗖——冷空中,一阵箭雨急射,啊啊——惨声大作,几个监工抖颤的身体已被射成了刺猬。
“二当家的!”宁小葵大叫,扑过来,一下将光头压倒。
“老大……”光头喘息着呻吟。
宁小葵一摸他的肩背,湿漉漉的一片,一箭洞穿了他的肩胛。
又一阵箭雨而来。小侯爷卸衣舞动成风,急喝道:“快走!”
三人踉跄而跑,月寒城两边都是斗插青云的高山,这一逃,自然往山上而去。
“月小妞,小侯爷,别来无恙呀!” 蓦地,一声泠泠如水的散漫语调,山顶上一人临风而立,扶剑,俯视,冷笑。身后是一批弓上弦刀出鞘的黑衣人。
“又是你,马宁,你真是阴魂不散那!”宁小葵牙咬得格格响。
“束手就擒吧, 月小妞,我们好久不见了,不妨一起坐下来叙叙旧,我还真有点想你!”马宁轻佻大笑道。
“想你妹!”宁小葵狠狠啐了一口,“马宁,来点干脆的,你跟我干一架,要是我输了,我就束手就擒,怎么样?”
“手下败将还想逞能。不过小爷可以奉陪,好让你心服口服!”马宁笑着上前。
“老大,我跟他打!”光头挣扎着挡在宁小葵跟前。
宁小葵忽然飞起一脚,光头骨碌碌直滚下山坡去。
就在这时,小侯爷眸中精光一闪,手腕一抬,一道寒星直扑向马宁。
马宁一声冷笑,雕虫小技!举剑格挡,叮一声,火星迸射,暗器散落。
而也就这一瞬间,小侯爷抓起宁小葵,身子如电光般急掠出去,朝着马宁身后的悬崖峭壁,一跃而下。
我擦!马宁脸色大变,身子也如弹丸般急射出去,直向二人抓来。哪知一抓一个空,夜色里两道影子急速坠下,倏然就看不见了,唯听得宁小葵尖利的叫声次第降下。
悬崖峭壁下摔下不死也得重伤,真特么不要命了吗?马宁懊恼至极,万一月小妞有个好歹,他可不好向大祭司交代。
跳崖也不打声招呼,太他妈吓人,不知道姐之前跳过崖有后遗症啊!宁小葵肚子里一万个咒骂。
嗤嗤——小侯爷插入崖中的匕首一路冒着火星而下,但坠落的速度太快,这小小的匕首根本吃不住,终于在划过一米时深痕时,倏然断裂。
啊——宁小葵闭眼放声尖叫,静寂的夜色里听来分外凄厉瘆人。
呃——沉重的坠落并未如预期的到来,呼呼风声骤然就停了,宁小葵身子晃晃荡荡,人就挂在了半空中了。
睁眼一看,就见头顶上一棵两指粗的小松正叽叽嘎嘎响,小侯爷的一双手就这么死死拽着,脸上表情不是劫后余生的喜悦,而是屎臭屎臭的,像是被猪拱了一样。
干嘛这种表情?宁小葵费解,下意识一看,不由得老脸一红。只见自己正死死抱着小侯爷的下半身,由于太过用力,再加上下坠的势头,不但扯断了小侯爷的裤腰带,还将他的长裤扯了下来,于是精窄紧致的小腰啊,裹在白色亵裤里紧绷的臀部啊,修长健美的大腿啊,从下至上,一览无余,性感地直让人喷鼻血。而且最要命的是,那重点部位就逼近她眼前,她甚至只要用力呼吸,就可以闻到那淡淡的属于男人的,独特的雄性荷尔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