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深果然如纪峰所料,一出门就开始着手调查,可是事情却被老萧和方哲合伙当了过去。纪峰说过,于珊并不希望叶深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当然这些话是没有人告诉叶深的,叶深查到的信息就是于珊在静养,不准别人探望。得到这个消息的我还有于家的那些人,不过他们得到的消息和叶深并无差别,有人尝试闹事都被一群训练有素的保镖给打了,打的又狠又干脆,每个人身上没有什么明显伤痕,可是却巨疼无比。
于家的人这才知道于和伟并不可怕,于家的这个小丫头才是最不能惹得。两三天的功夫,原本还对于珊掌控宏达商贸存有意见的人都消停了。
相对于生命来说,金钱算个什么。雷特对于这样的结果并无意外,他坐在新购置的别墅内,面色冷寂。
约瑟坐在他对面,正跟他汇报境外的我一些情况。这里是纪峰帮他选的,位置安静,并无任何杂音,最是适合病人修养。
雷特听着约瑟的汇报,微微眯了眯眼睛,“你是说,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人在偷偷吞噬地盘?查到是谁了吗?”
约瑟点了点头,笑的有些邪气,“这个结果特别有意思,让我忽然有种错觉。”
“哦?”雷特很少看到约瑟这个样子,约瑟平日里温润淡然,偶尔有些杀气也是被雷特气到不行的时候。像这样自己对某件事或者某个人存着这样让人无法忽视的暴戾,雷特对这件事,这个人存着无比的兴趣。
“说来听听,那是什么错觉。”
“好像是有人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不过,我们并不是下棋的人,而是棋盘上的棋子。”约瑟摸着下巴,突然有勾唇一笑,“雷特,你说,那个下棋的人如果知道我们这些棋子凑在了一起,集体反扑,你说他会是什么反应?”
雷特大乐,“有趣有趣,下棋的被棋子吃了,那一定是天底下最搞笑的事情。”
约瑟也跟着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他将手里的资料拿给雷特,雷特匆匆扫了一眼,随即冷笑一声,“还真是同一个人。”
资料上清晰地写着欧阳家族的发展,雷特自然不会忘记,纪峰在前段时间刚刚拖他调查的就是欧阳家。
“既然别人都找上门了,咱们要是不反击也太不符合我雷特的性格了。”雷特邪魅一笑,对约瑟又道,“吩咐下去,别人欺我一尺我还一丈。不准手软。”
约瑟挑眉应下,转头想回去,就听雷特又道,“珊珊什么时候能醒。”
约瑟凝眉想了一会,“按照我的推算应该是今天傍晚,醒了直接走吗?”
雷特没有回答却是说了另外一件事,“帮我约一下纪峰,我要见他。”
约瑟点了点头也没多问,转头离开。雷特其实也有些犹豫,他不知道带于珊离开时好是坏,毕竟境外的战场要比东城更为严峻也更表面化。失去了所有记忆的人,如纯白的宣纸,雷特并不想她的记忆会先被这些血腥残酷的画面腐蚀。
纪峰接到约瑟电话的时候正在和云以萌一起吃饭。他挑眉看了看一直很担心于珊却又因为自己的敷衍始终没有再问的云以萌,应下了雷特的邀请。
“萌萌,一会吃完饭,我带你去见见于珊。”纪峰道。
云以萌正帮他夹菜,听到这话心里一激动,菜就直接掉在了桌子上。纪峰失笑道,“萌萌,以后有任何问题,任何脾气都可以跟我发出来,不要我说什么你都全盘接受。就比如先前我说我没有找到于珊你也不逼我,这样子我很有负罪感的。”
云以萌看着纪峰那双明显带着笑意的眼睛忍不住想骂人,这个男人还真是爱欺负她。一开始她也觉得纪峰都找不到人实在不科学,可是,她看他身心疲惫的样子也舍不得再问。如今才发现,自己又被这个男人骗了,还真是可恶。
“你要是真觉得有负罪感的话,那就不要欺负我,我看看负罪感没有,怪癖倒是有一堆。”云以萌重新夹了菜过去,嘟着嘴表示自己的不满。
纪峰呵呵大笑,伸手揉了揉云以萌的小脑袋,宠溺地说道,“我就是爱欺负你,戒不掉了,萌萌,你可要对我负责。”
云以萌脸一红,却也没有反驳,只低头吃饭,脑袋几乎埋进了碗里。
“萌萌,你难道是用脑袋吃饭?”纪峰憋着笑,一脸诧异。
云以萌四下看了看,气的咬牙切齿,“纪峰,你够了。”
纪峰看着她那个敢怒不敢言的可爱样子,心情大好,反也多吃了半碗。云以萌本来还在生气,可是见纪峰吃的欢心里也变得欢喜起来。
一顿饭二人吃的幸福满满,吃完之后,纪峰驱车去了雷特现在所在的地方,约瑟等在门口,倒是第一眼就认出来纪峰。
“纪少,久仰久仰,我曾经有幸见过纪老,果然是虎父无犬子,纪少颇有纪老之风。”约瑟憋了半天总算把自己提前背好的台词说完,太拗口了。他毕竟不太喜欢汉语对话,即便熟通,可是总也不是母语。
纪峰撇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回了句,“那你还真是不幸,有生之年见了一直老狐狸还不算,还再遇见了老狐狸的儿子。”
“啊?”约瑟有些反应不过来,中国人不是最在意孝道吗?为什么这个纪峰看起来对自己的父亲那么不满。
“不好意思,阿峰开玩笑的。珊珊那?”云以萌赶紧打圆场,约瑟见过云以萌,一开始还不知道对方什么身份,此刻见她挽着纪峰过来心里便也明了,只是对这个长相并不算出众的女孩多看了几眼。
“于小姐还在昏睡,大约要傍晚才能苏醒。两位请进。”约瑟解释着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云以萌一听约瑟的话忍不住再次担心起来,“怎么那么久还没醒,我们从酒吧出来,已经快一周了吧。不是说精神耗损太大休息一下就能醒吗?为什么这么久还不醒,阿峰,你说珊珊会不会有事。”
云以萌又想起约瑟说的一月之期,再次转头看向约瑟,“你,你是大夫对吗?珊珊真的那么严重吗?”
约瑟抬眼望了下纪峰,见他微微摇了摇头,随即明白纪峰并没有告诉云以萌发生的事情,所以他也决定装作不知道,“等于小姐醒来我还要做进一步的检查,现在没法做定论。”
云以萌点了点头,仍有些不放心,嘱咐道,“那要好好检查,珊珊心事重,我可以帮着劝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