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开门做生意,什么样的客人都有,但是他没想到其中会有老萧。老萧这个人他自然知道,当初陪着叶深来找他的人就有这个老萧。即便那个时候不知道,在道上稍微一打听也能知道个大概。
老萧是纪方舟的人,忠实的仆人。如今也成了纪峰的守护神,那些帮会里曾经因为纪方舟的离开而蠢蠢欲动的人,没有一个不被老萧收拾的。
少则被打一顿,重的几乎残废,而那些个完全抵制纪峰的,则神秘的消失在了A城。
“萧哥,怎么这么有空?”李三接到下面的通知很快就赶了过来,面上笑的和善而又亲切,心底里却泛着冷笑。
叶深来他这里才几天,纪峰究有些按耐不住了?想刺探军情还是想混淆视听,李三对此深恶痛绝又有些不屑一顾。
“切,别跟老子来这么一套,老子不吃!要不是纪峰非要老子过来,老子才不来你这地儿!”老萧白了李三一眼,完全的不待见。
李三也不在意,笑的依旧和善,挥手对身边的人道,“去,把酒窖里我私藏的好酒拿过来,我和你们萧哥好好喝一杯!”
对于美食和酒,老萧从来都是来者不拒,虽然不待见李三,但是对酒他可不抵触,而且,每一个开酒吧的人都有自己的私藏,而这些私藏却绝对都是真品,不品白不品。
很快就有几个人拿了酒过来,老萧见李三遣退了身边的人,便也挥手让底下的兄弟去乐呵了。酒过三巡,李三先开了口,“萧哥,你我之间也多年不联系了,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再说咱俩除了打架的交情也没有其他交情,不如就直接坦白,是不是纪少让萧哥你过来探听叶深的事?”
老萧喝了酒,话也跟着多了起来,他呵呵笑着又仰头干了一杯,这才回道,“李三,你这是开酒吧的,别人来的我老萧怎么来不得?你是怕这些酒水打了水漂收不回成本?哪天你去我的梧桐庄,我任由你吃!”
李三嘴角一勾冷冷笑了笑,“萧哥,你这就不实诚了?我已经坦白了心里的想法,你却什么也不说,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的猜测很对?”
老萧很不喜欢耍心眼的人,虽然他也喜欢算计,可是他更喜欢大刀阔斧地干。
不过纪峰的交代他也不敢不听,所以虽然心里有气,却并没有发作,见李三自己提了叶深,便顺着话茬说了下去。
“叶深那小子来找过你?什么时候的事?”
李三一怔,他其实多多少少还是了解老萧的个性的,以他看来自己的挑衅很明显,而对方不动声色倒有些让他摸不准。
“是,纪少这事应该知道,萧哥与纪少关系匪浅,自然也应该知道。怎么会再跑来我这里多此一举?”
老萧没理会李三的阴阳怪气,又问道,“几日的事情了?”
李三见此,也不由的开始怀疑,想了想道,“差不多一个星期了!怎么了?叶深出事了?”
老萧知道叶深和李三的渊源,却并不知道二人的感情是好是坏,毕竟这么多年,叶深对李三可是绝口不提,就连这蓝魅也是从没来过。
“不知道,两天没出现了,打电话不通!”老萧有些闷闷地回了句,又准备开新酒。
李三心里却泛起了嘀咕,叶深不见了?而纪峰又让老萧跑来这里找他,难不成叶深的不见和自己有关?他又想了想那一天和叶深的交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关于纪家,他相信自己只要一点,叶深就能很快明白。在这个道上混,没有人不去算计别人。他自己恨纪方舟也是因为对方害死了小柒,而并不是利用了他。
难不成叶深为了小柒的事情去做了什么不利于纪家的事情,这才引得纪峰派老萧过来再好自己?
李三的心思,老萧自然猜不透,他连连喝了好几杯,心里无比舒畅。
“李三,你小子私藏的酒倒是不错,等走的时候,给老子再来几瓶我捎到梧桐庄去!”老萧伸手拍了拍李三的肩膀,李三一怔,呵呵笑着敷衍了几句,就又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了声,“纪少!”
李三的后背猛地一僵,放在腿上的手缓缓握紧,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他没有回头,去能清晰地感觉到纪峰的脚步在快速靠近,他很想拿出枪来,将纪方舟唯一的儿子杀了。这几乎是他每夜都会做的梦,也成了他心里一直存在的执念,明知不可为,却还是无法放下。
“李三!”纪峰的声音依旧清冷淡漠,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凌厉有带着一股年轻人的张扬,与叶深的那种内敛不羁完全不同。
李三嘴角的笑都有些扭曲,他缓缓转过头来,“纪少,好久不见!”
纪峰自然看出李三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气,依旧那浓的无法化开的挣扎。纪峰心里深深叹了口气,如果他是纪方舟,他已经选择杀了这个人。在九年前,小柒死去的同时,杀了他。
可是那个时候他还不是掌权人,纪方舟说留,没有人敢提意见。
“是啊,好久不见!”
是真的好久不见,差不多整整九年了,可是之间的隔阂却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消退,反而成了永远也无法解开的疙瘩。
“哼,是啊,不知道纪老爷子身体可还健朗?”
李三的冷笑和杀气这次连喝的半醉的老萧也察觉到了,酒劲一上来,哪里还记得纪峰的嘱咐,直接抡起手里的酒瓶子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酒吧里瞬间一片安静,原本各自散在人群里的打手立刻围到自己主子身边,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不知所措。
“纪,纪少!”
李三看着挡在自己头上的那个手臂,鲜血随着玻璃碴子滴在他脸上。老萧错愕地起身去拉纪峰,气得暴躁地大嚷道,“你疯了,替他挡什么挡!他是你兄弟还是你哥们,老子都看出他想干掉你,你丫还脑残地去给他挡酒瓶子。”
纪峰伸手推开老萧,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缓缓缠住留血的手臂,自始至终神情冷静,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恼怒。
李三觉得可笑,他和这个人九年没有见过了,可是恨却一天没有少过。他以为再见之时肯定会大开杀戒,至少自己忍不住会宰了他。
可是现在,这算什么?仇人替自己挡了酒瓶子,弄得满身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