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峰带着云以萌去了于和伟的别墅,却并没有见到于和伟,甚至连仆人都少的可怜。在一问三不知之后,纪峰只能挫败地回到车上,云以萌见他如此,心中不舍,主动伸手握了他的手,温言劝道,“没事的,我们再去别处找找。你让李晨查查于家有几处房产,咱们一家一家的找,总能扎到的。”
“如果于和伟故意躲着我们,恐怕李晨也查不出来。”纪峰皱眉看向外面的别墅,心里有种身处迷雾的错觉,这种无力感是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的。
“躲着我们?为什么要躲着我们,我们又不会拿她怎么样,就是问问那天的情况,我来的时候听萧蓝说的话,觉得,于珊对叶总,好像并没有刻意伤害的意思,纪峰,你是不是也觉得她不会伤害叶总才带她进去的?”
纪峰转头看着云以萌,看着对方清澈的眸子里浓浓的担心,忍不住伸手将人抱在怀里,姿势别扭却又舍不得松开。
“为什么还信任我?”纪峰的下巴抵着云以萌的发顶,笑的有点儿自嘲,“我那样怀疑你,你为什么不解释?就连萧蓝和洪玲也觉得我对于珊不同,为什么你不闹?”
云以萌的脸搁在纪峰的肩头,被他拥的有点儿紧,呼吸不太顺畅,她心中也是惶恐,这几天来的压抑悲痛她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去压制,再见纪峰的时候,虽然心悸动难忍,可是仍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并不属于自己。此刻被他抱着,说着这样的话,心却一步一步再次沉沦,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避开。
云以萌叹了口气,笑着回应道,“因为我喜欢你啊!”
纪峰心头猛震,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似乎很开心又似乎很愧疚,这两种情绪爆发在一起,闹得他整个思绪都跟着乱作一团。
反倒是云以萌一切坦然自若也没觉得主动表白示好有什么大不了的,想了想又道,“你不是说于珊病的很严重吗?那要是这样的话我觉得她肯定不会在家里,一定是去了医院,要不你再让李晨查查,现在医院病患都是联网的,一定能找到的。”
云以萌其实觉得自己的主意很馊,但是见纪峰如此无助难过,她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才好。
纪峰却因为她的这几句话而猛地反醒过来,李晨应该没有查过医院,而他自己当初看着于和伟那么着急的将人从全市最好的医院将人带走,也下意识地以为是回了家。
纪峰刚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李晨却猛地想起来一件事。
他记得以前调查于珊的时候,李晨曾经说过,于珊平日理解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除了偶尔去一家诊所,其余时候都是窝在家里。
“诊所?”纪峰心中了然立刻跟李晨确定了诊所的位置,开车带着云以萌快速朝着那个方向驶去。
“诊所?你不是说她病的很厉害吗?怎么回去诊所而不是医院?”云以萌很是不理解,纪峰却笑道,“就是因为这样才被我忽略,我看于珊的样子也是本能地以为要么是在家要么就是在医院,却忘了这个问题。以前李晨调查于珊的时候说过,于珊平日里都窝在家里,唯一常去的就是这间诊所。如果她的病真的是长久累积下来的,那么那里一定会给我们答案。”
纪峰的车很快开到了诊所,看着位处郊区,四周竹林环绕的小小诊所,如果不是它挂着的牌子,纪峰真要以为,这应该是一家疗养院而不是急诊为主的诊所。
云以萌和纪峰进了诊所,却并没有看见几个病人,一个懒洋洋的中年女人看着二人很随意的问道,“拿药还是看病,看病的话去医院吧,咱们的林医生没时间。”
纪峰环顾四周,除了两个打吊瓶的还真没什么人。
“你们这个诊所不回家就一个医生吧?”云以萌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中年妇女问道。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这穷乡僻壤的,能有一个医生还不够用吗?”那妇女随意回了句,又开始低头整理药物。
云以萌看了纪峰,纪峰对她点了点头,云以萌便也知道,问是问不出来了,只好硬着头皮道,“那个,我,我有点儿感冒,想拿点药,对了,我哥哥想借用一下洗手间行吗?”
云以萌的声音软软诺诺的我,相比较于纪峰的语气凌厉,云以萌的我语气更能让人信服和接受。
“嗯,感冒了,那我给你拿点儿药,你稍等会。”那中年妇女也没抬头问问病症,依旧低着头整理手上散包装的胶囊。
“那个,洗手间在哪边?”云以萌见她不主动提只能自己又开口问了句。
“哦,那边,出门左转,走廊到头就是了。”那妇女似乎这才想起来一般,随手一指也不管纪峰看不看得到就又开始低头忙活。
纪峰自然也不在意,反正左右他不是来上厕所的。
纪峰对着云以萌点了点头,云以萌笑了一下,看着纪峰穿过后门走向回廊。
这个诊所的格局很奇怪,从外面看,应该是仿造的四合院的构造设置,可是这里面却并不是方方正正的,而是四处扭曲延伸,就说这回廊的设定,明明可以直线行走,可它偏要设置为直角弯曲的,毫无意义,而且人走进去还极为不舒服,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一般,心神都跟着有点儿烦躁。
再说这房间,那更是坐落有问题,不禁毫无章法,这个一处那儿一座的,看上去无比突兀,而且还根本不相连,和着怪异的回廊一样,毫无意义和美观。
“这都是什么人设计的,也太随便了一点吧。”纪峰兀自摇了摇头,耳朵里却四下听着动静。外面的街道上并没有于家的车,和诊所里面也没有于家的人,可是纪峰却偏偏笃定,于珊就在这里。
如果换做以前,他早就抬脚一个个把病房门全踢了开,可是如今却是耐着性子细细听着。
于珊的行为让他不安,而于和伟的两面性也让他意识到,自己以前看人真的太过于表面化。
无论是于珊还是林城,就连自己的父亲纪方舟他都觉得不曾认识一般。
纪峰内心是挫败的,可是也是不甘不服输的我。眼看着回廊走到了尽头,她懵地听见了一声极浅极浅的呼救声。
“救命啊,来人,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