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柔出去的时候脸都是黑的,要不是还一直提醒着自己保持形象,她恨不得掀了纪峰的办公桌,然后把手里的热咖啡劈头盖脸地倒在他身上,最好把对方那张可恶的脸烫的面目全非。
可是她不能,不仅仅是因为纪峰是她这些年来难得一见的猎物,还因为方氏。父亲将那份合同拿给她看了,就算她再白痴花瓶,也能看得出来,那样的合同根本一份利都没有。
方柔恨纪峰,恨得牙根痒痒。
她快速闪进贸易部那一层的卫生间内,将咖啡倒进马桶,对着那冲流而下的水,面目狰狞可怕。
这时,兜里的手机适时响起,方柔看了一眼,眼中闪过厌恶,本想挂断的手却顿了一下接了起来。
“喂,林聪!”
方柔有时候觉得人真的是很贱的物种,喜欢你的,拼命讨好你的,你弃之如草芥,而那些你拼了命想得到的,却如天上的明月,无论如何,你都无法企及。
她知道林聪约她是为了什么,如果在平时她一定避之如蛇蝎,可是今天,她被纪峰刺激到了,特别是被纪峰称之为女朋友的那个女人,方柔无论如何也不想承认自己会败在那样一个人的手下,这甚至让她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
再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方柔又恢复了平日高傲的样子,丝毫不见任何狼狈,更对周围的八卦目光视若无睹,这让那些猜测正宫逼小三戏码的八卦人士有些失落。
云以萌看着纪峰,不知道自己该走还是该留。
那句“女朋友”说出之后,纪峰便不再和云以萌说话,她看着对方埋头工作的认真样子,云以萌觉得,可能他只是想刺激一下方柔。
想到这一层,云以萌就更不自在了,她瞅了个纪峰换文件的空挡低声说道,“纪峰,没事的话,我先,我先走了!”
“你想到自己错在哪里了?”纪峰斜眼看了看云以萌,手上的动作没停,却也不说让她走。
云以萌头大,不明白这好好的怎么又回到了原点,她突然很心疼那两杯昂贵的咖啡。
“不是,不是不生气了嘛?”云以萌小声嘟囔了一句,廉价的运动鞋无意识地踢踏着昂贵的理石地板。
低垂的小脑袋,柔顺的头发从肩头滑落,轻柔地打在白皙的脖颈处,随着那小小的我动作晃荡着,痒得人心里难受。
纪峰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儿,心就软了。
“我从来没有因为那件事而生气!”
“那你昨晚怎么不接我电话?”云以萌脑海里一直在意的想法瞬间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就囧的小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纪峰剑眉微挑,“你等了很久?”
云以萌没说话,摇了摇头,胸口却憋闷的难受,又酸又涨,有一股委屈,直逼鼻腔。
纪峰伸手将云以萌拉到自己怀里,手指挑起对方的下巴,对着那粉嘟嘟的小嘴儿亲了一口。
“我不喜欢你和欧阳镜出去吃饭,而且,你中午才拒绝了我的邀请!”纪峰似惩罚一般,又凑过去在云以萌嘴上咬了一下。
云以萌的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可是昨夜发酵了一晚上的情绪却瞬间烟消云散,空空的心被这样不算正式的吻填的满满的。
云以萌有些着急地望向纪峰,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如黑洞一般将她吸了进去,可她却无法从这张宠溺温柔的笑容里找出半分真情。
云以萌心里难受,却又无可奈何地沉溺其中。就好像每一个吸食毒/品的人,在清醒的时候悔恨不已,可一旦再碰,就瞬间被溺毙。
“你,你不要总是这样!”云以萌挣扎着想从纪峰怀里站起来却被摁的无法动弹分毫,只能软软糯糯地望向纪峰,“这样会让人误会的,我,我也会误会的!”
纪峰忍不住闷声笑了起来,“你误会什么?误会我喜欢你?我觉得我自己做的很明显了,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好误会的?”
云以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呆呆地看着纪峰,手却不自觉地抚摸上眼前的那张俊脸,带着一点儿膜拜和万分的痴迷。
“不是误会吗?”云以萌的声音无意识地低喃着,“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只感觉到沉沦却感觉不到心动。
这句话云以萌没有说出来,因为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已经压了过来,辗转反侧,深情包容,让人难以抗拒。
西城凌家,凌筱海大刺刺地坐在沙发上,上衣敞开的领子还能看见暧昧的吻痕,他却丝毫没有掩盖的意思。
“爸,事情已经开始了,你再想守着老辈子的理念,固守这一亩三分地,迟早叫人家吞并,到时候再想后悔可就真的快来不及了。”
对面沙发上看着报纸的中年男人将手里的报纸一抖,
凌长林一张斯文的脸,眼中眸色深沉凌厉,他看了看自己一直不按常理出牌的儿子,轻轻叹了口气,“小海,苏丙不是一个笨蛋!”
“切,爸,你儿子也不是个笨蛋!苏丙的底细我早就查了个一清二楚,在这西城,凌家想保住现在的地位不能硬碰硬,最好的方式就是来个黄雀在后!”
凌筱海不以为然地弹了弹袖口,接着说道,“这一次小妹的消息还真起了作用,看来这女人之间鸡毛蒜皮的事情有时候还真的挺有用!”
凌长林皱眉不悦,“听说小宁惹了纪峰和叶深的人?”
“嗯,也不确定是不是!几个大学生小丫头片子能翻出什么大浪,我不过是利用这么个契机把这些人凑在一起罢了,西城的天,咱们凌家不能翻,要翻也是东城那些大佬翻腾,这样才叫出师有名!怎么样,爸,咱这招使得还行?”
凌长林颇为赞许地点了点头,“嗯,既然要乱,就乱个大的!小海,你派人这几天再去闹点事,不要太大,但目的性要强,对了,东城那边的人要利用起来,不要让人查到凌家,就算是查到,也不能有确切的证据,这几天我去皇帝那里逛一逛,看看有什么消息!”
说到这里凌长林又看了眼凌筱海脖领处的吻痕,摇了摇头,“儿子,现在时期非常,你知道有多少英雄都是毁在女人的手里吗?切记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凌筱海摆摆手,起身往别墅的二楼走去,走到半道又停了下来,脸上笑意诡异,“爸,你知道欧阳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