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纪峰。她被绑架了这么长时间,她不知道纪峰回如何看她。就像柳思说的,欧阳镜对自己有意,曾经纪峰还因为这个对自己发过脾气,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和欧阳镜独处了那么久,不知道以他的脾气能不能信任自己。
她不敢想,也不知道,该如何存着嫌隙假装不知地继续恩爱下去。
“这样也好,我这个样子,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见他!”云以萌低低笑了笑,“谢谢你,收留我!”
云以萌脸上的汗水浸湿了头发,整个人异常狼狈。凌筱海看着她,轻轻笑了笑,“你能理解最好!我会吩咐下去,你有什么需要就尽管提,只有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就一定办到!”
云以萌点了点头再次道谢,这个时候,庞姨端着饭菜走了过来,她担心凌筱海对云以萌造成伤害,做的很是匆忙。
在看到云以萌安然无恙之后,心中大松,忙道,“萌萌,快起来吃点东西!”
云以萌挣扎着却坐不起来,庞姨忙将东西放下,伸手过去扶她,却在接触到她的身体是大惊失色,“萌萌,你,你在发烧!”
“发烧?”云以萌此刻被汗水浸湿,因为庞姨带进来的冷空气而微微颤抖,“是,是吗?可能伤口发炎了吧!”
庞姨担心地想哭,“这可怎么办是好!”
“我去找医生,你先给她吃饭吧!”凌筱海淡淡说了一句,转身走了。庞姨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错愕有担心,更多的是对未来的不可预测。
“庞姨,他不会伤害我的,你别担心,我们先吃点东西,一会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云以萌安抚着庞姨,自己坐好。庞姨立刻将饭菜端过来,只是简单的牛肉面,不过对于饥肠辘辘的云以萌来说已经是天下最好的美味。
“庞姨,我们一起吃!”
庞姨没有拒绝,二人快速吃了点东西。胃里有了暖乎乎的东西,云以萌也不似先前那般无力,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喃喃道,“庞姨,你说,他还好吗?”
“小小少爷一定很乖,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一定会保护好他!”庞姨说的有些激动。
云以萌却摇了摇头,“庞姨,你不欠我的了,如果有机会你就走吧!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照顾!如果他真的没有这个机会来到世间,那我就和他一起走,不会让他孤单的!”
“你这孩子怎么经说傻话,你会没事的,孩子也会没事的!你放心,我们都会没事的!”庞姨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云以萌。
云以萌苦笑,却没有再说话。凌筱海很快找了医生过来,那人看了看伤口之后有些为难,“凌老大,夫人怀孕了,伤口又发炎,这样治疗起来会很麻烦,不能用西药,最好重要调理。要不然对孩子不好!”
凌筱海因为对方那句夫人而微微抽了抽嘴角,不过却并没有过多解释。
“按你说的做!温和调理就好,孩子一定要保住!”
那人点了点头,转身随着保镖去抓药。凌筱海看了眼云以萌,“你先委屈几天,我会尽快安排筱宁离开!”
云以萌道谢,意识却越来越模糊,最后医生熬了药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庞姨没办法又被人弄醒,好不容易灌进去了药,这才趴在床边守着睡了一会儿。
纪峰和方哲闹了一场之后,打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二人回道别墅之后,均觉神清气爽,纪峰睡了一天也不困,就拿了啤酒坐在外面的花园里喝。
夜风很冷,纪峰却觉得胸口的热气始终没散开一般,方哲也是很激动,叽叽喳喳说了一会儿之后才道,“纪峰,这回你可以告诉我那群人是谁了吧?”
“欧阳家的人!”纪峰没有隐瞒,将欧阳镜抓了云以萌以及欧阳俊和纪方舟和东城的恩怨简单说了一下。
方哲听的有些呆,过了片刻才道,“我去,这么精彩。然后你就被你老子扫地出门了?”
纪峰看着方哲那张幸灾乐祸的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丫的落井下石学的倒是很快!”
方哲呵呵笑了笑,经过今晚的战斗,二人之间的情意却是增加不少。
“对了,既然知道人被关在里面,你打算怎么去救!”
纪峰的面色再次沉重起来,“你也看见了,这帮人的实力并不弱,而且里面的环境咱们不熟悉,如果莽撞进去,先不说能不能找到人,还可能折损不少弟兄!”
方哲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今天看见的那个男人,实力不弱。不过,并没有看见欧阳家的人啊!”
“所以我才觉得不能轻举妄动,幸好你在这边,你可以借着收保护费的理由去闹一闹,不给他们闹点心,我不痛快!”纪峰仰头喝了一口啤酒,随即双手一握,将那个易拉罐握成一团扔了出去。
方哲见他的样子,安慰性地伸手过去拍了拍,“哥们,没事,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不行就再换个!”
纪峰撇头看他,目光森冷,方哲撇撇嘴,讪讪地笑道,“好好好,我说错了。我们纪大少可是痴情种子,怎么可能换女人和换衣服似的!”
“我听说雷特跟于姗求婚了?”纪峰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语气轻飘飘的,就好像在话家常一般。
方哲的身体瞬间僵硬,片刻后才闷声说了句,“纪峰,你丫就是个小心眼!”
纪峰哈哈大笑起来,心里那口气也随之消失。其实他之所以欣赏方哲也是因为方哲这个人对于于姗的痴念。一个存着执念的人,并不会太坏。
“等这边的局势稳定了,你就去看看吧,要不然也不会放心!”
“不去!这种徒增伤悲的事情我才不去!”方哲郁闷地扭了脸,不去看纪峰。心里却因为于姗再次起了涟漪。
其实不用纪峰说,他也时刻关注着于姗的情况,知道她不记得所有人了,知道她依旧没有做手术,知道她被雷特宠上了天,知道她偶尔会变得悲伤却又不知道悲伤源自于何处。
“后悔吗?”纪峰问。
“不后悔。如果换做是我,我也希望能将所有事情都忘掉,一切从头开始!”方哲仰头喝干了易拉罐里的酒,学着先前纪峰的样子,捏扁了狠狠扔了出去。
易拉罐撞击在地面上,发出叮得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异常清脆,却如同钟声敲击在心口一般,久久难以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