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以萌安静地吃着饭,她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也不知道纪峰着没着急,更不知道自己缺席了期末考试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她的内心很暴躁,可是表情却异常冷静,冷静的让一直注意着他的欧阳镜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在他的记忆中,云以萌是羞涩的,是胆怯的,无论是对待朋友还是对待老师,永远都是那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也正因为她的这种羞涩,让欧阳镜动了心。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女孩子的,可能是在那个破旧的小巷子里,看到了被纪峰拉扯下来的白色内衣的时候,那种喜欢才从老师对孩子变成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感情。
这种感情爆发的很诡异,夹杂着愧疚不安,夹杂着懊恼忏悔,欧阳镜觉得,自己必须保护好眼前这个女孩,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彻底沦落进黑暗之中。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去保护,看着她和纪峰越来越亲密,他心中的嫉妒折磨的他几乎发狂。
而这种发狂,终究会压制不住,就像那天,他奋力地将云以萌压在了小树林里一样,那般疯狂到无法控制。
云以萌正吃着饭,突然觉得眼前一道黑影猛地站住。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却没有抬头。只是机械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也不开口说话,就那样坐着,如同一个牵线木偶。
欧阳镜猛地抬手将云以萌面前餐桌上的饭全都扫落在地上,碗筷破碎的声音让云以萌的身体微微颤了颤。
她还没有来得及抬头去看,就被欧阳镜猛地扑倒,整个人倒在了沙发上,身体被禁锢着,脸推开的机会都没有。
云以萌眼中闪过片刻的惊慌,那凑过来的温热唇瓣让她心里泛起一阵恶心,她极力压制却依旧无法控制,就那样,在欧阳镜即将亲过来的瞬间,猛地干呕出来。小小的身体因为呕吐而蜷缩成团,颤抖着,痛苦着,眼泪流了满脸。
“我就折磨让你恶心吗?”欧阳镜看着云以萌,眼中闪过绝望。
云以萌没有说话也没有解释,她很难受,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云以萌,为什么?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不接受?我甚至都不介意你曾经跟过纪峰,只要你的点头,我们明天就可以结婚。只要你和我结婚,我父亲就不会对你如何。云以萌,你死心吧。纪峰是绝不会找到这里的。我告诉你,没有人能够找到这里,你除了嫁给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欧阳镜气急败坏,恨得牙痒痒。可是他却做不到真的对云以萌用强,特别是看到她因为自己而产生的自然反应,那几乎就是在打他的脸。
云以萌捂着胸口,痛苦地想立刻死去。呕吐物的味道,在整个房间里蔓延,酸涩难闻。就算是云以萌自己都有些难以忍受。可是她不想理会,甚至逼着欧阳镜在这样难堪的情况下离开。她不想看见他,不想去接受,这样一个人的变化。
欧阳镜深吸几口气,空气中夹杂的难闻味道如同他现在的境况,他什么也没说,开门走出去吩咐佣人进来打扫,他自己,却再也没有进来。
云以萌就那样缩在沙发里,看着佣人将地上的赃物全部收拾干净。空气中依旧泛着酸味,她却不想再去管,就那样瑟缩着,在沙发上睡的深沉。
欧阳镜在书房里喝酒,喝的烂醉如泥的时候,欧阳俊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眼中竟闪过几丝厌恶。
身边立着的一个年轻人问道,“老爷,需要我把少爷弄醒吗?”
“哼,不用,他愿意烂醉如泥就烂醉如泥吧!林家不是想要一个儿子赔他的儿子吗?你去,把这个废物塞进车里送给林城,告诉他,随便他如何处理!”
“老爷,这!”那人有些不知所措,再怎么说欧阳镜也是自己的小主子,虽然说这个小主子并没有多少实权,可是也不能当作垃圾一样扔出去吧,还是扔给林城。就那只老狐狸,还不得直接把人扒皮抽筋啊!
“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了!”欧阳俊有些恼怒,一张脸冷的吓人。
那人立刻不敢反驳,赶紧过去想把欧阳镜拉起来,谁知刚一碰到就被欧阳镜一脚踹开。欧阳镜从地上踉跄地站起来,一双眼睛因为醉酒而显得异常疯狂。
“你是谁,你们是谁?”欧阳镜指着面前的二人疯狂地叫嚣,“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想干什么?都给我滚,都给老子滚!”
“啪!啪!”
欧阳镜的话音刚落,就被欧阳俊两巴掌扇在了脸上,“你个废物,我看你就是毁在了那个女人的手里,我早就警告过你,大男人不要沉迷于儿女情长,要不然,再大的能耐都是白费!”
欧阳镜被打的摔在地上,脸瞬间肿了起来,他看着欧阳俊,酒确实醒了不少。他吃吃笑着,由最初的低语到后来的狂笑,笑的欧阳俊的脸都抑制不住抽出了一下。
“还愣着干什么,把人给林城送去!”
“老爷,你不要和少爷置气了,这个时候,我们还是团结比较好!”欧阳俊身边年轻人叫柳思,是欧阳俊收养的孤儿,跟在欧阳俊身边已经十多年了,顶得上半个儿子。他其实比欧阳镜更了解欧阳俊,这个孤独而又睿智的老人,心里求而不得,却又割舍不下的就是那段往事,而对于欧阳镜,却是疼爱少于期待。他期待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能够将他平生的遗憾填平。可是很显然,事实并非如此。
柳思的话让欧阳俊的脸越发难看,可是却并不在坚持将欧阳镜送给林城。柳思叹了口气,却是从书房里退了出来,立在门口守着。
书房的门并没有关上,柳思时刻注意着,毕竟在他心里,欧阳俊要比欧阳镜的分量大太多,他也担心,醉酒后的欧阳镜会不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此时的欧阳镜已经从狂笑中止住他,扶着墙缓缓站起来,对着欧阳俊笑的像个傻子,“为了一个女人?哼,是啊,我为了一个女人甘愿沦落。那么你那?你为了自己心里的事业,又对自己的女人做过什么?欧阳俊,你从来都是个懦夫,比我还懦弱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