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祸?”邢文月愣了一下,似乎在慢慢咀嚼着这个词,他俊俏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杀机和狰狞。
“竟然有人告诉我这是人祸,竟然是人祸?开什么玩笑!”邢文月暴怒的吼叫了一声,那金发美女瞬间闪到了他的身前,纤纤玉手往他的身上一拍,邢文月的身后竟然出现了一个夹杂着黑色和红色的月亮,月亮旋转,丝丝黑气被他从身上抽了出来,他的脸色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抽离情绪?按照这种方法规避被魔气沾染吗?果然处处有英杰,可惜这种办法不是根本,只是将魔气暂时压制起来了而已,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早晚会爆发的。”刘梓玉暗暗想到,对于邢文月的表情他一点不意外,魔灾爆发,这世上有几个人没有血债。
“我的露娜,我的小女儿,我的家人,我的一切,都被一场大火烧成了灰烬,我全身都被烧成了重伤,只能在那里看着暴徒将我一切的美好破坏……”邢文月慢慢的脱下了衣服,他的背上有一片巨大的烧伤,看起来十分恐怖。
“我以为是天灾,我没有怨天尤人。”
邢文月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只是他的眼睛里闪着火焰,看起来有火山隐藏在其中,随时都会爆发的样子。
“请告诉我,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的,血债必须血偿。”邢文月郑重其事的朝着刘梓玉鞠了一躬,声音平淡,但是字里行间,全都是满满的杀气。
“到底是怎么回事。”黄守面无表情,额上青筋暴起,身体微颤,手把裤子已经抓破了。
本来在这个时代,就算是报仇也变得索然无味,能去找谁报仇?暴乱如海,想要从其中找出一滴水来,何其不易!眼下,刘梓玉却告诉他们,冤有头,债有主……
刘梓玉十分清楚的感受到了杀气,他点一点头,就将自己知道的所有简单的说了起来。其实他也不过是知道个大概,可这已经够了,毕竟信息再少,也是真实不虚的消息。夜狼听了一半就跳起来,要去北平将那些混蛋撕成碎片然后喂狗。
“呵,果然……”黄守迅速的平静了下来,身体上的异样表现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他淡淡的说道:“不瞒你说,我的兄弟们里面有很多是政府里的士兵,我之前还很好奇,我黄某人何德何能,能让这些好汉投靠,现在心里才想明白了一点,恐怕是政府早就发现了一切,却因为派系斗争,只能暗暗的做布置。”
“真是无趣,这是种族与种族的战争,人与人之间居然还有派系。”
“只是……”黄守突然狞笑一声,从腰里抽出一把断刀来狠狠的插在地上,甚至戳破了一块石头。
“老子有个女人死了。虽然是个笨蛋,傻瓜,总是爱哭哭啼啼的。但总归是老子的女人,以前哭一场也就罢了,现在想想,既然有债主,那么人命不能白瞎了。”黄守笑着说道,只是他看起来无比洒脱,眼泪却已经掉下来。
“话虽如此,我们却要从长计议,按照你刚才说的,敌人的势力还很大,而且暗面上不知道有多强,我们必须……”邢文月跟了上来。
其心可用!
刘梓玉目光一闪,就知道自己的一番作为未必没有痕迹,但事实摆在这里,他也没有说假话,只是把真话用最合适的方式讲了出来,立刻就让众人达成了攻守同盟,不管是真的有仇也好,还是外界威胁也好,刘梓玉说的很明白了,他们现在必须联合起来,一方面自保,一方面这样才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来的这些人都是人杰,自然明白的很,再加上过往的爱恨情仇作为引子,一点就爆……
“要我说……”
黄守扫了一眼:“先平众,后入京!”
“我们既然已经得了先机,站到了一起,那就必须最大限度的发挥这个优势。赶紧出手,你这里也有目标,我们联合力量,一家一家去敲门,谁不开门,我们就把门砸破,谁开门,我们就给个蜜枣。直接通过外力强迫所有人跟我们站到同一条船上,起码要防备再次内部出现矛盾。”
“这样不行,不打起来才怪,俺们可没几个人,一场仗就打没了。”夜狼懒懒的说道。
“自是不能这样直接,这只是一个想法,还需要从长计议。”邢文月笑道……
风吹过。
有鹰从天上飞。
忽而落下,擒起一鼠,复而飞起,渺茫不见。
风吹草长,人影渐稀,刘梓玉一方面在讨论着计划,一方面抬起头,看着天空。
“不知道今天这阵风,转动的是不是历史的车轮?”
讨论持续了一天,大家其实对联合没有意见,对重要的是形式,他们彼此之间相隔千里,如果没有有效的形式,就算一方有难,也很难救援,彼此的力量更是难以拧成一股绳。
“如此说来,第一点就是先要把通道打开!”
几个计较,主意已定,握着刀去敲门,想必所有人都能对局势的情况有一个更好的认识。
短短的一日会谈,他们决定了很多事,用黄守的话来说,这是像这个万恶的世界反击的第一炮,而此时此刻,江城却在桃源陷入了危机。
“这太难了。”
江城第七十六次尝试刀影咒的释放了,可惜,他虽然真气充沛,但似乎没有当一个道士的潜力,七十六次尝试,只成功了一次。
前天,启宁老道士的精神终于恢复了过来,他第一时间拜见了江城,先是致歉,然后表示为了表达歉意,要教江城咒术,江城自然是无有不允,只是刘梓玉出去了,桃源有些忙碌,直到今日,才好不容易才找了一点时间。
时间紧迫,三人也没有走远,就是去了桃源北边的一个小土包,展开了学习……只是,开端是美好的,老道士十分感叹江城的资质,只是过程却并不怎么令人满意,江城学了很久,却一直无成。
“三个大手印,问我,无心,空天。七个小手印,灵、兵、斗、真、明、空、行。”
启宁老道士没有一点儿不耐烦,他又说了一遍,顺便做了个示范,一个小小的半月虚影从他的身前浮现出来,老道士一指,虚影向前一拉,将一块木板削成了粉碎。
“每一个手印代表的都是一种真气的变化,所谓的术法,就是各种不同的真气变化协调在一起,最终引起的质变。”
“道理我都懂,我也照着做了怎么一点用都没有?”
江城尴尬的笑了一声,在他的身边,林英英仅用五分钟就学会了刀影咒,自己已经努力一天了,却还是在原地踏步。
启宁老道士也有点摸不着北,江城的真气质量何止是他的十倍,而且隐隐的已经发生了本质上的变化,按照常理来说,这么简单的咒术他应该信手拈来才是。
看江城的动作没错,怎么就是不见效呢?
“你可能没有基础,你别看英英学的很快,他三岁就开始学习咒术,也是学了十来年才有这样的基础。手印和真气的变化协调,确实有些难度……”
“我先从基础来说吧,一点点的学习。”老道士很有教师的潜质,循循善诱之下,让江城丝毫不觉的气馁。
老道士是典型的行动派,站起身掐了一个诀,单手一指,土地就一阵蠕动,一股寸许高下的清泉破土而出,水清莹莹,颇有几分喜人。
“灵泉诀。”老道士朝着江城笑了一声:“对真气的要求比较直接,你先试试。”
江城还没掐诀,林英英蹬蹬蹬跑过来,只看了一眼,竟然没有问手印,自己比划了两下,就掐出了诀来。
一股清澈的泉水破土而出,甚至比老道士的小泉子还要强上一份,林英英大喜,得意洋洋的叫了起来。
“这个简单,这个简单!师傅,有这样简单的诀,当时我学的时候你咋不教我……”
老道士瞪了一眼自己的徒弟,把小孩子吓的立马噤声不说话。
他怎么解释?难道说当时因为自己觉得徒弟资质不错,所以不用学这样简单的法决?
哪壶不开提哪壶。
江城不知道这些道道,他也觉得简单,当即就试了一下。
这灵泉诀手印只有一个,真气运转也极为简单,江城信心满满,只觉的水到渠成,真气沸腾,一切轻松无比。
“这次绝对行!”
他突然来了感觉,哈哈一笑,单手向下一指。
呼!
只听的一声响,似乎已经有了反应,地面上松软的泥土鼓起,起了一个包。
江城大喜,只觉得马上就要成了,甚至他隐隐的已经感受到了一股澎湃的水意正从地下涌来。
他又加了一份力,这下子土包膨胀到了极致,呼的一声,终于破开。
噗!
只有一声响,还有一丝气。
江城的嘴角使劲抽了一下,半响才说:“原来只是一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