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生不能出事,他不能有任何事,她不要他离开自己!
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邹冬晓整个人哭得无法呼吸,一颗心也完全乱了章法,根本没有任何的思绪,唯一的念头就是祁安生不能有事。
眼皮微微地颤抖着,祁安生努力地想掀开眼皮,努力地张着嘴想发出声音,意识却越飘越远,连他想努力抓住的声音都渐渐地远去,眼前渐渐地漆黑起来。
“祁安生……醒醒醒醒……”
明明看他眼皮颤动却不见他睁开眼,滚烫的鲜血淋漓地涌出,邹冬晓慌乱地抱着他白皙的手慌乱地想捂住鲜血却根本不知道是从哪里涌出的,一双手沾满了触目惊心的艳红更让她颤动而不知所措。
“快送医院了……再流血都要死人了……”
人群中不知道是什么人在紧张地呐喊,邹冬晓慌乱之中却听了进去,抱着他的上半身就想站起来,朝人群疯狂地撕喊了起来,
“医院……要送去医院……快……快啊……”
“你别拖他,别碰他,等下他内脏移位了……救护车马上到了……”
司机见邹冬晓发疯般地想挪动浑身血淋淋的祁安生吓得赶紧摁住了她,生怕不严重也被她折腾得死了过去,到时自己需要负更大的责任。
泪眼模糊的邹冬晓望着司机,感受不到他手在自己肩膀上的力道,甚至也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只是一个劲地不断重复,
“他流了好多血……好多血……”
她害怕他失血而死,她害怕他真的就这样死了。
“车到了……救护车到了……”
围观的人群纷纷高声大喊,仿佛看见了希望般的情绪瞬间高昂,一边纷纷推开几步自动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让医生快速地查看祁安生的情况。
急切地抓住医生的手让他们抢救祁安生,邹冬晓整个人失去了心智失去了应有的分寸,一分一秒地追随着医生的举动,后来怎么跟随救护车到了医院,又怎么签了手术同意书她一点也没缓过来,直至祁安生被推进手术室,护士过来察看她的状况她才渐渐地从惊惧恐慌中清醒了几分。
“你哪儿摔伤了吗?有没觉得哪儿疼或者不舒服?”
护士推着推车过来检查邹冬晓的伤势,手里拿着碘酒和棉花,已经做好了给她消毒伤口的准备。
木然地抬起头望着护士,邹冬晓呆愣地伸出双手,猩红一片。
“擦伤了吧?”
看着满手都是血迹,护士直觉地觉得应该是多处擦伤,手里的棉花团浸湿了碘酒轻轻地在她手掌里缓缓地擦拭。
手心忽地一阵冰凉,微微刺鼻的味道传来,邹冬晓总算是清醒了几分,
“手术室什么情况?能帮我问问吗?”
继续着手里清洗的动作,护士撇了撇嘴,眼眸里顿时有了丝不耐烦,
“手术室里的事情谁知道呢?况且在手术室里谁还有闲工夫搭理谁?每一个动作都是责任!上一秒和下一秒都是一个界限,况且,手术时间也是不预计的!”
她又不在手术室里,怎么知道里面的情况呢,她觉得这个女人就是蠢到家了才会问这样的问题。
“可是……”
微微咬唇,邹冬晓焦急地盯着手术室门上闪烁着的红灯,一如她担忧的心情般地刺眼,期盼着那盏灯快快地熄灭,熄灭得越快应该就代表手术需要的时间越短,而祁安生的伤势也应该是不严重的。
“哎,你都是沾别人的血,你根本都没受伤!真是的,早不说!”
棉花都用了一大团了,双手都细致地给她清洗了,居然肌肤完好无损,顿时更是惹了她的无名火,她还是饿着肚子给她先清理伤口,打算完成了工作再去吃饭的,居然现在才知道自己是多余了。
“嗯?”
愣愣地抬头,对上护士气呼呼瞪着的大眼,邹冬晓垂眸看了眼已经被洗去猩红的手心,意识才回了过来,赶紧道歉,
“抱歉,我……一时忘记了……抱歉……”
祁安生是用力地推开她让她避开急速的车辆的,她扑倒在地上但却奇迹般地没有受任何伤,连破皮都没有发生。
重重地“哼!”了声,护士推着车快步离开,连双眼的余光都吝啬给予邹冬晓,更不接受她的道歉。
愣愣地看着护士走远,邹冬晓低头盯着双手看了看,忽地握紧成拳,似是要好好地感受自己完好无损的感觉,猛地又抬头盯着手术室的大门,满心的心疼,想象着他在里面遭受的苦痛,顿时心里痛苦万分。
“祁安生……你千万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要是他有任何的事情,她往后如何面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