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乐白晓进门后,凌叙深也没有立即接起电话,而是盯着那扇被关上的门出了会儿神,才接了电话。
“喂?梦瑶。”凌叙深打开车门坐进了车里,没有系安全带就发动了车子。
他并不知道,乐白晓进门后就与乐母简单的说了句话,然后心事重重的往窗口站了过去。
因为拉着窗帘,又因为那个角落里灯光照不过去,所以乐白晓掀起一角窗帘可以清晰将外面看得很清楚。
而凌叙深因为有其他事,根本没有注意到她。
乐白晓盯着车子离开,扬长而去之时,她似乎隐约看到了凌叙深脸上那片刻柔和的俊颜。
身后今晚比她回来得早的二哥走了过来,顺着她的视线也往外面看了一眼,只看到一片夜色里的灯光。
凌叙深的车子早已离开。
“这么舍不得,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早点结婚呢?”乐承泽走到了妹妹的身旁,笑着对她说道。
乐白晓听了哥哥的话一怔,脸上瞬间扬起了几分笑容出来,回头笑着对哥哥说道:“才不要!离开家里五年,我要留下来好好和爸妈,还有哥哥们一起生活!”
乐承泽有些无奈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宠溺非常的说道:“好!就依你,只要我们家小公主不想嫁,我们就不嫁。”
乐白晓和二哥聊了几句,这才往楼上上去。
身后,盯着她逞强好胜的背影的乐承泽眼底有什么涌了涌,又恢复平静。
乐白晓才上楼,就被豆豆和米米扑了过来,一人抱住她一条腿不放。
乐温言好奇地问她:“妈咪,爹地带你去看了什么电影,你们吃了什么菜,西餐吗?浪费吗?爹地为什么都不送你花呢?”
乐白晓被女儿这一通问题问得有些回答不上来,嗔怪地看着她,说道:“你一下子问这么多,妈咪要怎么记住。”
边说话,边牵了两只包子的小手,往他们的卧室里走了进去。
乐母正在收拾两只包子的床,见他们母子三人进来,不由就笑得温柔又慈祥地说道:“这两个小家伙,不等你上来是不会睡的,来,晓晓你让他们快点上床,明天还要上课的。”
乐白晓笑着对妈妈说道:“妈妈,已经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我来陪他们就好。”
“嗯,晓晓你也累了一整天,早些洗澡睡觉。”
“妈妈,我知道。”
乐母笑眯眯地,很是不舍的才转身离开。
乐白晓把两小只打发上床,取了一边的故事书捧在了手里,躺在了中间,两小一人一边乖巧地靠在好怕怕身边。
乐温烨眨巴眨巴大眼睛,问她:“妈咪,爹地很忙吗?都没有进来。”
乐白晓这才知道他们刚才在楼上的时候应该是看到了他们回来。
可凌叙深却因为一通电话而离开。
“是啊,爹地每天的工作很多,文件堆积如山,所以你们要体谅他,知道吗?”乐白晓看看儿子天真烂漫的脸,再摸摸女儿的小脸,对他们笑着说道。
“嗯!”
“嗯!”
兄妹俩很好糊弄,轻易就相信了这样的借口。
乐白晓心里又有些于心不忍,想了想对他们说道:“等这个星期天的时候,爹地如果不忙,我们一起去玩。”
乐温烨一听到星期天可以去玩,大眼睛都亮了起来,狂点头。
乐温言就要假装淡定的模样,轻轻地点头,眼里的兴奋和开心却是怎么也无法掩饰的。
紧接着就又被问到刚才那样的问题。
乐白晓迅速地转移了话题,把手里的故事书拿出来,问他们要听哪个故事。
乐温烨单纯就被她轻易糊弄过去了,乐温言却一脸鄙夷地朝她翻了个白眼,心思明确的显在了脸上,她完全看得出妈咪在笨拙地转移话题。
不过,乐白晓很开心女儿并没有当着儿子的面揭穿自己。
开始讲儿子选的那个故事,讲了没几分钟,乐温烨就已经睡了过去。
张着小嘴,有口水流了出来,乐白晓正要伸手去抽纸巾,已经有只小手递了干净的纸巾过来。
乐白晓把儿子脸上的口水擦干净,回头就对上了那酷似其父的小脸儿。
乐温言强撑着不睡,显然是有话要问。
乐白晓看着女儿,说不出的有些心虚,到底心虚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乐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乐温言一本正经地看着自己的妈咪问道。
乐白晓心里的那一丁点儿心虚渐渐被女儿盯着无限放大,讪讪地看着她试图以温柔母性的笑容让她不要追问,说道:“没有,绝对没有!”
乐温言的小眉都皱了起来,哼了声,立马就戳穿了她:“骗人!你和爹地一定有问题!”
乐白晓的心肝都颤了一下,又不敢躲开她的视线,要是躲开那不就是不打自招的心虚了吗?
嗯,一定要直视她!
就这样,母女俩玩起了瞪眼儿,瞪到后来还是乐白晓败下阵来,她犯困了。
打了好几个哈欠,只能无力地对女儿说道:“其实只是一点儿小事啦,米米,你快点睡觉吧,有事我们明天再说哈!”
这话还没说完,乐白晓就有些落荒而逃的跳下了床,只记得把大灯一关,就逃也似的离开了两只包子的房间。
乐白晓回了自己的房间里洗了澡出来,躺在床上却再也不找不到刚才的困意了。
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应该把误会如此发展下去。
心里的隔阂一旦成形,就真的很难不闹出什么事了。
终于在她鼓足勇气拨了凌叙深的电话时,却发觉那边是占线状态,她直接挂了电话。
一晚上先是困得睁不开眼睛,后来好不容易打算开诚布公的谈谈,凌叙深的电话却是占线。由不住乐白晓会胡思乱想,和他通话的人,还是前一个小小时的王梦瑶呢,还是别的什么人。
然而,不管她怎么想,大脑里那个想法都只会更加确定一个答案。
王梦瑶,她和凌叙深不单是有过曾经吧?
打一个电话都可以打这么久,甚至连她打电话都打不进去……乐白晓失眠了。
翌日一早。
乐家该上班的上班,乐母和司机一起去送孩子们,二哥乐承泽竟然忙得连早餐也没有吃就自己开车去了公司。
留下乐白晓一个人在房间里,想要补个眠,却发觉心里有事的时候,压根儿是睡不着的。
手机被她拿起又扔在床上,来回几次三番都没有拨出那个号码去。
隔了会儿,就听见门外佣人轻声地说道:“小姐,凌先生来了,在楼下等你。”
乐白晓的心不知是沉了下去,还是吊了起来,深吸了几次,才对外面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
就没有了下文。
佣人大概也没听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反正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下楼。
凌叙深坐在一楼的客厅里喝了一杯咖啡,乐白晓还没有下来,他才觉得奇怪,看了看楼梯,自己迈步上去。
正上二楼的时候,乐白晓从房间里打开门,走了出来。
抬眼间看到了他,脸上表情莫名的复杂,盯着凌叙深好一会儿。
凌叙深心里莫名就是有烦躁不安涌了涌,他笑着往她走了过去,声音说不出的温柔,说道:“老婆,身体还是不舒服吗?今天要不要在家休息一天?”
生理期的女人,大概都有些情绪不稳定。
乐白晓对他很冷淡,淡淡地说道:“不用。”然后就往楼下走了下去。
其他的话一句没有说。
凌叙深跟在她的身后,抬手揉了下眼角,果然是生理期了吗?
乐白晓因为身体不舒服,自然不会自己开车去上班,所以并没有说什么,打开凌叙深的车门就坐了进去。
不过,却是破天荒的坐在了后座上。
凌叙深因为每天来接她都比较喜欢二人世界,就算有时候送孩子们,也喜欢一家四口欢声笑语。
可,这是怎么回事?
他回头往后面看了过去,乐白晓环着手臂靠在车座上,脸上虽然淡淡的化了妆都掩饰不住的苍白无力。
于是,凌叙深把乐白晓这些奇怪的举动归类为她生理期,心情不爽。
车子到了工作室,乐白晓也不用凌叙深喊,就自己打开了车门,说了声:“再见。”就下了车,甩了甩包往工作室里走了进去。
凌叙深这时候才觉察出异样来,仔细一想,觉得不可能是全部因为生理期。
又想了想昨晚,两人分开的时候,她的心情当时是不是就有了异样呢?
这一想事情,在工作室门口停的就时间长了一些,等凌叙深左思右想也琢磨不出结果的时候,就看到了工作室门口有个身影一闪,走了进去。
他眯起了眼睛,很确定自己刚才并没有看走眼。
是钟幕,那个律师这么早来这里干吗?
……
乐白晓一进门,秘书就问她要喝什么,她说了声咖啡。
秘书已经去煮咖啡,放下了包,才坐下来,就接到了钟幕打来的电话。
“上次的事,我不是说有些细节要告诉你吗?今天你有时间吗?”钟幕温润如玉的声音在电话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