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叙深根本不相信她这话,可是她这样的态度让他心中莫名一慌,却也知道追问无益。
如果乐白晓不想说的事,她是压根儿不会告诉他的。
就像两个孩子的事,乐承泽告诉他,他妹妹宁愿被家里人赶出去,也没有告诉他们谁是孩子的爸爸。
“晓晓,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想告诉你,我对我们关系的定位只有一个。唯有一定,结婚。”说完,他放开了她,转身走到了车那边,停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默默的什么也再没有多说,就上车离开。
乐白晓站在工作室外面,胸口有什么东西堵得她难受,却也说不出挽留他的话来。
两天的时间里,乐白晓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工作上,试图不让自己去想那些麻烦的事。
直到,莫如飒在第三天中午的时候打了电话,说他一会儿要过来,让她等他。
乐白晓让秘书和其他人去一起吃饭,而她就等着好友过来,因为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没有接的心情,就直接无视,然而拿起了铅笔在纸上随意画画。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候,莫如飒打着口哨儿推门进来。
紫色的西装被他生生穿出了无限的风流来,里面的衬衫开着两颗扣子没系,边挑眉坐在沙发里,边指了指让她过来。
乐白晓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坐到了他的身边,眼里有着几分惶惶不安,还是问了出来:“查到了什么?”
莫如飒可靠,并没有因为他是个二世祖和他的背景,而是他自有着自己的一套办法。
莫如飒抬头看着她,扑哧一乐,打趣地把她紧张的脸扫了一圈后,说道:“乐白晓你不是吧,就是个曾经,一个女人一段过去而已,能让你紧张成这样?”
乐白晓脸色有些讪讪地,抬眼瞪了他一眼,嘟哝道:“莫如飒,你不懂,男人的劣根性……”
“得得得!别又给我说那套红玫瑰白玫瑰,我是不知道你们女人怎么评价男人的,不过,好男人如我,肯定是不是见异思迁的!”莫如飒试图说些什么来表明自己的心迹,可是又觉得可悲。
他一直以她最信任的好友站在了她的背后,而她又喜欢了凌叙深多少年。
就算趁虚而入,莫如飒也不会心软,然而,他却不能。
乐白晓咧了下嘴,给他解释了下关于红玫瑰白玫瑰的比喻由来。
莫如飒听得额头直冒出几条黑线来,哑口无言了半天才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总之,我才不是那种吃着碗里又看着锅里的男人!”
乐白晓盯着他的脸,半晌不说话,终于看得他垂下了眼睑,才说道:“莫如飒,不用这样。你查到了什么,直接告诉我就好了。”
插科打诨了这半天,他是真的没有听过红玫瑰白玫瑰的比喻吗?
不过就是刻意的让气氛不那么僵,让她的心里有个准备吧。
莫如飒眼神闪了一闪,笑着靠在了沙发里,说道:“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不过,关于凌叙深和王梦瑶,我确实查到了一些事。”
他定定地看着乐白晓的脸,隔了会儿才在她的沉默中说了出来。
“凌叙深和王梦瑶,是有过一段曾经,可那并不是多重要的事。你知道我还查到了什么吗?”莫如飒看着乐白晓抿紧的唇,轻轻地问道。
乐白晓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事在里面,不然,为什么仅是因为一段曾经就会让凌叙深对王梦瑶那般呢?
深情如秦宁依,痴心不悔为了和凌叙深在一起,做过多少无用功?凌叙深不照样无动于衷吗?
“莫如飒,你说吧,我想知道。”
莫如飒看了看她下意识间握紧的双手,就那么僵硬的放在身侧,而她自己对此一无所知,把自己查到的事都告诉了她。
听完了这些,乐白晓从沙发里起身往办公桌前走了过去,良久背对着莫如飒没有说一句话。
就在莫如飒以为她需要安慰的时候,正打算站起来往她的身后走过去,办公室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他们的目光几乎是同时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
脚步一顿,在办公室外滞了几秒,然后有人轻轻敲了下门,从外面推开门走了进来。
一身黑色西装的凌叙深,他的目光在看到办公室里并不是仅有乐白晓在,而且还有莫如飒时,眸色沉了一沉。
“老婆,忙完了吗?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凌叙深有些旁若无人般的走到乐白晓的身后,温柔地说道。
莫如飒古怪地往他扫了一眼,靠在沙发里动也没有动一下,只把视线移到了乐白晓的背景上。
相比起上两次,凌叙深一过来总是看到他们一男一女姿态亲昵地坐在一起,商量事情,这次……
虽没有表现出亲昵来,可还是让凌叙深的心里更不舒服起来。
男人的占有欲总让他感觉到莫如飒对自己有着某种威胁。
乐白晓双肩僵了一瞬,继而转过了身来,看向凌叙深,淡淡地说道:“好。”
然后连莫如飒反对的机会也不给他,就把他也拖着一起找了家餐厅去吃饭。
要了三份牛排,三人的桌上格外的沉默。
因为要开车,所以并没有要红酒,可是乐白晓回头对侍应生招手,淡淡地说了句:“来一瓶最好的红酒。”
“老婆,你不能喝酒。”
“晓晓,要茶吧。”
两个男人几乎是同一时刻开口,说完了话,彼此都神情复杂地看向了对方。
莫如飒先把目光从凌叙深的脸上挪开,他知道乐白晓有着怎样不爽的心情,不过,总不能拿身体健康玩啊!
所以才会出言提醒她。
可乐白晓忽然任性起来,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就执着地盯着侍应生看,侍应生招架不住她的气势,转身去取酒了。
等端过来的时候,试图还询问她要不要换个其他,可乐白晓直接一句:“打开!”
那样的少有强势命令,透着不容人反驳置喙。
侍应生乖乖地打开了红酒,然后就有些落荒而逃般的匆匆离开了他们的桌旁。
乐白晓伸手去倒酒,被凌叙深抬手一握,阻止,他的脸色很沉,透出了几分不悦地看着她,说道:“老婆,你这几天不能喝酒。”
凌叙深的心里满了担忧。
可他并不能阻止乐白晓,她扭头看着他一笑,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是吗?可是以前工作需要的时候,也没有人提醒我这些啊!”说完,已经倒了一杯酒。
却没有举到嘴边,就被旁边的莫如飒已经夺了过去,他拧着眉,把他们一对男女看了又看。
最后莫如飒发觉这是他们之间的私事,他现在在这里,根本不方便让他们开诚布公的谈。
于是莫如飒起身,一手操起酒瓶,一手操起酒杯,自己仰起颈子一饮而尽,然后扔下句:“你们有事先谈吧!”他转身,迈步往一个从进门就对他抛媚眼的美女走过去了。
莫如飒的离开,让凌叙深和乐白晓一度又陷入了沉默。
隔了会儿,还是凌叙深先打破了这种讨厌的沉默,他起身一把抓住乐白晓的手腕,将她带着离开了这家餐厅。
甚至连账也忘记了结。
而那边的莫如飒,只是在他们一起离开的时候,唇角扯出了一个苦涩的笑意出来,却也不过是一闪而逝。
乐白晓被凌叙深强行塞进了车里,系好了安全带,她刚才连一口东西都没有吃。
然而她感觉不到饿。
凌叙深把车子一直开到了江东三号别墅,然后下车,走到另一边的车门前,打开车门,垂下眸光看着车里面色漠然的乐白晓。
“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谈谈。”
乐白晓抿了下嘴唇,有一丝自嘲的笑意流过,她头也不抬,目光直视着前言,淡漠地说道:“我没有什么事要谈,凌叙深,你送我回工作室。”
凌叙深根本不听她说这些,弯腰替她解了安全带,手臂一动,看着她的脸说道:“你是想让我抱你进去吗?”
乐白晓的脸青红交织,愤愤地瞪了他一眼,一把推开了他的手臂。然后自己下车,往台阶那边走了上去,早有佣人听到了车声,已经打开了门。
他们一直往客厅里走了进去,凌叙深对佣人低声的吩咐了几句什么,然后才跟着乐白晓过去。
凌叙深往乐白晓的身边一坐,她已经如炸毛的猫般跳了起来,却抿紧了唇角,往旁边的单人沙发里坐下去。
佣人们都无声的进了厨房里,没有人敢过来打扰他们。
凌叙深看着表情上一副生气愤然的乐白晓,轻声地问了出来,“晓晓,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总说一些让我难受的话,你更难受,为什么?又伤害自己,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乐白晓的眼圈莫名就是一酸,可是想到了她今天得知的真相,她心里酸涩难当,委屈难当。
她能说什么?
她的沉默让凌叙深心中烦躁又抓狂,可是知道这种时候也不能失去理智发火,质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