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这可是你的职业信誉啊!”韩律师说。
“就这一家而已,不做他们的生意,还会有别家客户上门的。”云泽道。
“云泽,你的能力,我们都很清楚,我们也相信你有这样的实力。只是,只是,为你惋惜啊!有这第一次,你能保证不会有第二次吗?我们律师,切忌感情用事!”庄律师说。
“是啊,我知道,从上大学第一天就知道了,律师要以坚持公平正义、捍卫法律的权威,可是,很多时候,我们根本区分不清感情和现实。我们既要遵循法律的规定,又要站在客户的立场为客户争取最大的利益,这样一来,感情和法律之间的那条线,不就是模糊的吗?”云泽叹道。
两位同事全都沉默了,事实上,他们何尝不曾遇到过同样的困惑?
“费慕凡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是我的好兄弟,尽管我们之间有些问题,可是,我不想亲手去终结他的事业。即便是和他对决,我也希望那是场公平的决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使用卑劣的手段,即使赢了,我也不会开心。”说完,他抱歉地笑了,说,“这次给事务所的损失,以后我会弥补回来!”
庄律师是最大的合伙人,他叹了口气,对云泽笑着说:“我们是要赚钱,可是,也不想牺牲你的兄弟情来赚这笔钱。何况,何氏到最后也不一定能赢得了费慕凡,你现在退出,其实也是挽救了我们大家!”
“是啊,云泽,何必说这种见外的话!我们都理解你,也很敬佩你。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赚钱连人格都不要了,你还能记着你这份兄弟情,真的是很让我们感动!”韩律师站起身,拍着云泽的肩,笑着说。
“谢谢你们!”云泽道。
“谢什么?我们是一个团队,不说这种话了,啊?”庄律师也起身,笑着对云泽说,“不过,今后,可不能太感情用事,起码也提前和我们商量下。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云泽笑着应道。
独自一人站在写字楼的天台,扶着栏杆望着远处,他很轻易就可以找到汇亚总部。
费慕凡下班后,给语菲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有事回去的会晚一点,让她早点休息。
今天天晴了,夜空中群星闪烁。
夜幕下,一个人在楼顶拿着棒球联系投球。
写字楼的楼顶有一块地方专门设置了一个小小的练球场地,专供楼里工作的人去放松锻炼。白天时常会有人,可是到了这个点,只有他一个人。
球一次次砸在那个红心的位置,他一次次弯腰从旁边的球桶里取。
汗珠从他的额头滴下,他抬起手背擦去,然后继续弯腰投球。
“缺不缺捕手?”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他轻笑,也不回头,就说:“你那技术也太臭了,能不能接得住?”
“配合几次就没问题了!”费慕凡走过来,脱掉大衣挂在旁边的架子上,打开手中的纸袋,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手套,站好位,蹲下身。
“准备好了,我这次是个快速直球!”云泽说。
“好了,来吧!”
球很快就从云泽的手中飞了出去,稳稳地飞进了费慕凡的手套。
一切,好似回到了儿时····
虽然是冬天,可是运动一番,还是好好的出了一身汗。
两人坐在长椅上,喝着费慕凡带来的可乐。
“你现在好像不如过去了啊!”费慕凡道。
“很久没练了。”云泽说。
“改天约上子柯,我们去社区参加友谊赛?子柯可是我们的强棒!”费慕凡说。
云泽轻声笑了,说:“我估计他也不行了,不知道多久没摸过球棒了。”
“他们公司好像偶尔会有比赛。”费慕凡道。
“他啊,不知道多懒,昨天打我的时候,明显没有过去有力了。”云泽笑道。
费慕凡其实从李美熙那里得知了昨天的事,看看云泽,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他以前不怎么和你打架吧?我们两个比较常打。”费慕凡喝了口可乐,说。
“那是,你们那是拳击赛,我不参与。”云泽道。
两人沉默了,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
“语菲,她还好吧?”云泽问。
“嗯,最近身体好多了。”费慕凡道,“哪天大家一起聚一下?”
“不了,我最近很忙。”云泽说。
费慕凡知道,云泽可能还有心结,便不再继续了。
很多话,即使不说,彼此都很清楚。
朋友不就是如此吗?
“有句话,你愿不愿听?”云泽说。
“什么?”
“你得为汇亚考虑将来了,即使你继续留下来,很多事都要改变,不能再像过去一样。”云泽说。
“是,家族企业的弊端就在这里。”费慕凡叹道。
“好了,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家了,语菲还在家里等你呢!”云泽站起身,说。
费慕凡将饮料罐捏扁,指着面前不远处的一个垃圾桶说:“要不要和我比一下?我投球也不赖的。”
“好啊,你先!”云泽也捏扁了饮料罐,笑着说。
“咣当”一声,费慕凡投中,然后转身看着云泽。
云泽笑了下,在费慕凡还没有反应过来情况下,饮料罐就落入了垃圾桶。
“差不多嘛!”费慕凡道。
“差太多了,你这个人,就是死不认输!”云泽笑着拍拍费慕凡的肩,拿起自己的外套,往出口走去。
“现在好像星星没过去多了。”费慕凡偶然抬了下头,说。
“环境污染太严重了嘛!”云泽也抬头看了下天空,脑海里却浮现出语菲的样子。
她那么喜欢看星星的,将来,费慕凡一定会陪着她!
云泽淡淡笑了,迈开步伐往前走。
申家,申正南和妻子还在闹分居,几个孩子看着也没什么办法,只得由着他们去折腾。
就在云泽和费慕凡在楼顶打球的时候,樊丽卿推门进入了丈夫此时睡着的房间。
申正南坐在床上看书,头也不抬,就问了句“你来干嘛?”
“老公,哪天去把语菲接回家里来吧!”
申正南鼻梁上的眼镜差点掉下来,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妻子。
“唉,这几天我也想了,我知道自己过去对她不好,那孩子,也真是可怜。”樊丽卿坐在床边,说。
“你是不是脑子不对劲了?”申正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