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杜凌芳踩着高跟鞋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却发现吴千夏双手枕胸站在办公室门口，一双满是戾气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
“这么大清早地，你干什么？”杜凌芳轻笑了一声，并不将吴千夏的表现放在心里，在她看来，吴千夏不过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可比傅梨仙好对付多了。
吴千夏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傅梨仙把门打开，进入办公室之后，她才迫不及待地开口了：“黑傅梨仙的通稿不是你一手操作的吗？为什么一夜之间，网上关于她的所有报道都消失不见了？就连那些视频也被做了最高等级的屏蔽，既然你选择要黑她，为什么不一黑到底？”
杜凌芳听到吴千夏这话，却是愣住了，她知道污蔑的视频是吴千夏派人去做的，当她看到吴千夏买的通稿不够激烈的时候，自己悄悄出手让专业的黑人团队去黑傅梨仙，可是这件事情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吴千夏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说什么？傅梨仙是我的艺人，我是她的经纪人，我为什么要黑她？”杜凌芳转身对上吴千夏愤怒的目光，露出一个轻蔑又无奈的笑容。
吴千夏却不买账，斩钉截铁地说：“不是你又是谁？你不是讨厌傅梨仙讨厌的要死吗？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不就是喜欢陆远川吗？”
“我喜欢陆远川？千夏，你和我的关系好像没有亲密到可以告诉彼此这些事情吧，你喜欢陆远川，所以你觉得每一个和陆远川接近的女生都喜欢陆远川，你把这些人都当做你的假想情侣，今天又特地到这来找我，跟我说这些话，你不觉得太好笑了吗？”杜凌芳的语气到后面越来越严肃，甚至还带了一点怒气。
吴千夏这才慢慢冷静下来，眼神虽然柔和下来了，可是神情依旧带着高傲，傲慢地开口：“如果不是你的话，那会是谁？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选择黑傅梨仙？她是多大牌，需要别人去黑她？”
杜凌芳耸了耸肩，慢悠悠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才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开口：“跟我有什么关系？不管是谁做的，反正她现在热度也有了，知名度也高了，这有什么不好的。至少将来我推荐她的时候，可以省不少力气。”
吴千夏皱了皱眉，反应了很久才恍然大悟地开口：“你的意思是说，都是她自己在给自己买黑料？就为了热度和知名度，哪怕是被黑成这样也无所谓？！太无耻了吧！”
杜凌芳不置可否地眨了眨眼睛，没有在多说什么，她真的不想跟吴千夏有太多的接触，这样的猪队友总有一天会拉自己下水的。
“那么你现在还有事吗？”杜凌芳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吴千夏摇了摇头，又狠狠骂了傅梨仙两句才离开。
等到吴千夏一离开，杜凌芳立刻拨了电话过去：“你怎么做事的？视频呢？通稿呢？”
“啊，不好意思啊杜小姐，我们这边确实是出了一点点小状况，这样吧，你的尾款我们不要了，抱歉了哈，下次再合作。”
杜凌芳显然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大声逼问：“什么状况？当初说好的，你们这样很不讲信用，这件事情如果不给我解决，我是不会再和你们有任何合作的！”
“杜小姐，真的很抱歉呢，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你为难我们有什么用呢？祝您生活愉快好吧？拜拜了您嘞！”
“嘟嘟——嘟嘟——”
杜凌芳胃都要被气炸了，恨恨地丢下手机一言不发地靠在椅子上，她本来以为傅梨仙这次一定死定了，竟然就这样被她轻易逃掉了，真的太可惜了。
“滴——”
手机短信提示音忽然发出，杜凌芳低头一眼，这一回简直是要气到原地爆炸了，陆远川也不知道脑子进水了还是脑子抽筋了，竟然受新昕杂志邀约接受采访！
新昕杂志那在圈内的地位相当于正规书店和地摊货的区别，还是个到处偷抢组成的破地摊，这要是去了，不是自掉身价？
“陆远川！你是不是疯了？”对方电话一接通，杜凌芳开口就骂，“我带那么多艺人，就你事最多，好好的路不走非要给自己挖坑！你这个月和雨薇时尚还有杂志邀约，雨薇时尚和新昕杂志是多年的死对头，你要雨薇时尚怎么看你？”
“雨薇时尚？哦……雨薇时尚……我隐约记得这个杂志的态度，很是傲慢嘛，你为了这个时尚的邀约做了不少功课吧，算了，这样的时尚杂志不去也罢！等我将来红了，他自己就会上门来求邀约的，何必看人脸色，你说呢？”
陆远川轻松的态度就像一盆冷水猝不及防地浇在杜凌芳的头上，所有的怒气都被压了下去，杜凌芳这个时候只想抓狂，恨不得钻进电话里，指着陆远川的鼻子好好骂他一顿。
“你就继续作吧！将来迟早红到臭水沟里去！你这么作践我给你的资源，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臭水沟？再臭还能比傅梨仙臭？”
陆远川忽然的插话，让杜凌芳愣了一下，倒不是因为他这话里的嘲讽，而是杜凌芳觉得陆远川的语气和态度似乎是针对自己的。
毕竟人做了坏事就容易心虚，杜凌芳稳定了一下自己的脾气，用流利的声线开口：“我看你这么作下去，迟早有天比她还要臭。”
“那是因为有人想要她臭，不是吗？也不知道人一三四线小明星惹着谁了，就被黑成这样……凌芳……”
电话那头忽然点到了自己的名字，杜凌芳心肝猛地一震，随即反应过来，勉强镇定地开口：“什么？”
“我看九成九是一个公司的人做的，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我没有查过， 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我现在是在和你讨论新昕杂志邀约的问题！你不要给我转移话题！”杜凌芳头一回心虚成这样，她总觉得陆远川的反应很奇怪，仿佛是知道了黑傅梨仙的人是自己……
“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总而言之，就是我接受了新昕的杂志专访邀请，雨薇时尚要是不高兴那就却取消合作呗，大不了也被人黑一回，正好洗粉。”
陆远川话音未落，通话已经被挂断，杜凌芳愣愣地看着手机，她笃定陆远川一定是猜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对自己的态度里藏着针，她暗暗抓紧了手机，这一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