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瓶一瓶的烈酒确实让他舒服了很多,不过随之而来的加重的病情也成功的让报应轮回到他的身上,不过他都欣然接受,谁让他罪有应得呢?
刚开始他还可以勉强支撑,强弓之弩的把戏他这些年早已演绎的游刃有余,可是今天他好像玩的太过了实在强撑不下才被爸妈发现,大惊小怪的父母实在让他头疼不已,好说歹说下才阻止了父母要一起前来看病的决心,不过作为交换条件,他要支付同等的报酬,乖乖的过来就诊,没想到安排的医生竟然变成了她,他不知道该埋怨天意弄人,还是该感谢上苍让他再次看见梦中的身影。
看着宇川一言不发的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冰山再度附体的样子,小爱知道她猜对了,看来昨天亭轩会去找她十有八九也是因为这件事了吧。
“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能喝酒?”
“知道。”
“所以你是故意的?”
没有声音回答,偌大的办公室沉寂到让人诡异的发毛。
“我只问一句,你信不信我?”
“相信!”虽然不知道小爱忽然问这句的话的意义,但他还是几乎条件反射性的立即做出了回答,不论以前还是现在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因为那种近乎本能的信任早已如藤蔓般丝丝缕缕甚至有些霸道的紧紧缠绕在他的心中。
明白宇川的心意后,小爱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发动狂风暴雨般的猛烈的火力攻击,十年前的一切都在告诉她宇川心里有根毒刺,没有拔除就一直存在。
况且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洗礼,她早已没有年少时那一鼓作气,勇往直前的韧劲和勇气了,时光教会了她阅历,却也磨没了她的锋芒,这场貌似公平的等价交换中,她付出了很多,而收获到的都是惨痛的成果,所以她很清楚如果还像以前那样未经侦查敌情就贸然行事,就算她和宇川再次重归于好,也还是会被那根说不定哪天又冒出来骚扰的毒刺中伤,一旦宇川再次和她分手,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次展开新一轮的追逐。
人的心都是很脆弱的,她不能随便作践,所以拿下男神的作战计划还是从长计议方为上策,所以昨天她并没有放纵自己真的去找到宇川摊牌,那无疑是找死的行为,而现在的首要目标自然是让宇川重新站起来,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来支撑她前行的唯一的动力。
只是没想到宇川的回答如此干脆,他甚至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就毫不犹豫的给予肯定,心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砸了一下。
她忽然想起高考前夕的时候一向没什么耐心的宇川却一本正经,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细细讲解着她的头号敌人——物理大题,嘴里还时常鼓励“这些虾兵蟹将,根本不值一提,以你的能力,打败他们也就是时间的问题嘛。”
她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总喜欢敲她头把她损到一无是处却还是会一丝不苟的教她这个五音不全的音痴如何识谱弹琴的认真的宇川;
那个明明想要道歉却又不想要肤浅的搪塞所以别扭的拿出那张签着他名字的“姓名授权书”来证明她称呼的合法性的可爱的宇川;
那个因为轮椅而十分排斥户外运动却又陪着她坚持到运动场训练只因高考还要考察体育项目的让她心爱到疼宇川;
那个总是在她看完爸爸妈妈,在她照顾完唯一的奶奶,在她打扫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的家的时候总是安静的陪在她身边的温柔的宇川;
那个明明气她气的要死,却舍不得冲她发火,只能自己憋在心里暗暗抓狂的想要跳脚的宇川;
那个知道自己喜欢玉兰花,就在花园了偷偷摸摸栽满了玉兰苗还以为她不知道的二到犯傻的宇川;
那个已经知道自己怕狗而打着克服心理障碍的圣洁伟大旗帜实则干着“卑鄙无耻”的小人勾当,一次又一次往家带回一只比一只凶猛的某流浪犬科动物而把她吓得再不敢出房间的可恶的宇川;
那个……
那些被她往日里刻意忘记所以丢弃到角落里的记忆此时却在进行无比的清晰的回放。
原来这些年变得只有她。
目光里的犹豫仿佛想通了什么似得一扫而光,眼睛明亮的耀眼,那满是笑意明眸直直射进宇川的心里最深处,眼神就那么不听使唤的再也移动不了。
这些年他有多怀念这个人的灿烂笑颜?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在每个午夜梦回的失神夜晚,每次成功过后的愈加怅然,那笑脸从没缺席;他只知道自从十年之前的驱逐,那他在睡梦中无数次的追逐却从不出现的就是那张可恶的笑脸。
本以为只存留在记忆中的绝版,现在竟这么真切的出现在眼前,失而复得的喜悦把他打得措手不及,他该怎么保存?
照相?画画?
似乎都显得太肤浅,只能近乎贪婪的看着一眼再一眼,一笔一划的认真刻画在脑海的最深处。
因为太奢侈所以想紧攥在手里。
“宇川?你在想什么呢?”看着宇川盯着自己一动不动的木木的样子,小爱当然没有自恋到以为他在关注自己,理所当然的以为他在睹……眼思事。
“没有啊,你今天很漂亮。”回过神来的宇川说了这么一句真心话。
不过射来的只有白眼一记,“切~”她可不认为是自己的魅力闪到了他那双好看的大眼,只当做是不想告诉自己的想法而随意敷衍她的客套话,毕竟这么多年这些虚伪的废话她听得太多了。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长相还是对得起党和人民对她的称赞的,那些赞美十有八九并不违心,不过先入为主的观念还是蒙住了她发现美的眼睛啊~~
对于小爱的不以为然宇川只是无奈一笑,说真话也没人信,不过还是很识相的转移了话题,“你问我相信你吗,指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