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桃娆摸了摸她的脑袋。
说实话,她真的很反感别人摸她的头,因为这是大人对小孩子的做法,可是她又不是小孩子。
不过经桃娆这么一摸,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反感。
“这次去北海,我不能陪你一同前往了。”桃娆忽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掌心里是温暖细滑的发丝,他的语气跟平时一样,淡淡的。
而舒默听了却感觉到异样,她抬起头来看着他,“为什么?”
桃娆收回手掌,伸出修长的食指,在舒默然疑惑的神情中,用食指点在了她额头上,语气轻飘飘的,“有点事我得去处理下,别说离开了我,你就不行了。”
舒默然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叫离开了他桃娆,她就不行了?难道她一直是在他的庇护下活着的么?
“哼!没你,我照样好好的,甚至比之前更好!”她没好气的偏过头去。
舒默然听见耳边传来轻微的轻笑声,她转过头去,正好看见了桃娆脸上璀璨的笑容,连眉眼都笑弯了。
她忍不住在心底暗想,这妖孽笑起来怎么能这么好看呢?连天地万物的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这次下海,可别像上次被一个区区变异魔兽搞得那般狼狈,否则你就是真正名副其实的,废物了!”桃娆张着红艳的薄唇,一字一句道,眼眸底里似还有着淡淡的嘲讽。
舒默然瞬间瞪大了眼,这个死狐狸不这样冷嘲热讽她会死啊!亏他长得那么好看!
深夜,月入乌云。一阵巨声响起。
睡得正熟的舒默然是被非墨的敲门声吵醒的。
她一睁开眼,发现房间内的烛火还亮着。看着被敲得摇摇欲坠的门,她在心里把非墨骂了个七八遍。
扰人清梦!舒默然一脸铁青的开了门,还没等她说什么,非墨就先要死要活的把她给紧紧抱着了。
“小然然,你快救救我。”非墨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舒默然自然知道这是非墨在胡闹,不过他为什么要在半夜三更胡闹。
“死非墨,你给我滚出来。”
这时,房间外传来一个嚣张的女音,听着还挺熟悉的。
皎洁月光的照射下,舒默然看清了来人是谁,在那人的身侧还站了只皮毛白中带黑的狸猫,狸猫紫色的双瞳诡异的盯着舒默然看。
“你们这是在干吗?”闻声赶来的凰吟看着非墨紧抱着舒默然,蹙起眉毛,她正想上去把非墨从舒默然身上扯下来的时候,舒默然冷声开口了,“非墨,把你的爪子从我身上拿开。”
这非墨还真是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非墨见舒默然真生气了,连忙松开手,低垂着脑袋站在她的身旁,并小声道,“是南沐瑾这个臭女人偷偷潜入我的房间,被我发现说了几句,她就要来打我。”
说完,他狠狠的瞪着南沐瑾。
南沐瑾听非墨说她偷偷潜入他房间时,小脸不禁一红,连忙解释道,“谁知道那是你的房间,要是我早知道的话,打死我也不会进去的。再说了,本小姐能进入你的房间,那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
“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早些出现,既然如此你就给我听着。一,必须紧跟大部队,不许随便私自离开。二,如果你中途想离开,那不好意思,我没那个时间陪你一起耗,自己回南宅。三,既然你哥已经拜托我照顾你了,就一定会做到。就这样,都散了吧。”
舒默然一口气说完,把南沐瑾和其他人听得愣愣的。
“听主人话中的意思,南沐云在我们走之前就跟知道她会跟着我们一起走?”凰吟把目光看向了舒默然。
舒默然虽然没有做任何表示,但此刻她脸上淡漠的表情像是在回应凰吟的话说的是正确的。
“你说的,我···尽量做到。”南沐瑾咬着下唇,用坚定的目光看向舒默然。
本来听舒默然说完那些话后她很生气,好歹她还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从来没被人骂过、说过,今日居然被情敌给说了。
呼···她要忍,为了自己的爱情,她现在必须得忍。
想通后,南沐瑾抿着唇,露出一个十分甜美的笑容来。
“什么意思?小然然,你的意思是说南沐瑾也要跟着我们一起去北海?”非墨顿时感到十分头疼和抓狂。
南沐瑾朝非墨挑衅一笑。
而舒默然则是撇嘴点头,其实她也不想南沐瑾跟着他们一起去北海的,带着一个拖油瓶,会拖后腿。没办法,看着南沐云的面子上就无奈的答应了。
“噢!天哪!”非墨崩溃般的用手捂脸,然后气恼的回房。
“凰吟,你带她再去开一个房间。”
困,困死她了。舒默然忍住打哈欠,进了房间。
“好的。”
……
前方白雾袅袅,景象模糊不清,给人一种茫然无措之感。不知从何处飘来的白色花瓣缓慢飘落。他惯性的转过身去,看见了一棵大树,那棵树的高度是他连抬头看,都看不到尽头的,可想而知这棵树是有多高。
随后他震惊的睁大了双眼,他惊的是为何自己连脑子都还没反应过来就一眼便看见了那棵大树,这才是最令他感到心惊的原因。
高大挺拔的巨树上有着金褐色的枝桠,他从原地看到的那若隐若现的白色小点,闪烁着莹莹的光,就是那些飘落的花瓣,他慢慢把目光往下移。
“曦儿。”
待看清树底下的那个人儿时,他竟叫出了这么个陌生而有熟悉到骨子里的名字来。
巨树下,一个穿着白色纱裙的女子闭目盘腿静坐在哪儿。
不知是距离还是光线问题,他看不清她的容貌。光是看着她的身形,就觉得心口一窒,有种莫名的情愫突然袭来,让他想抓又抓不住,那种感觉真是比死还难受。
那边的人儿好似也看到了他,“翌,你今天又来晚了,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话语中带着盈盈的笑意,声音是那么美妙空灵,纯净美好,仿佛能涤荡世间所有的污秽和尘埃。
“不如我待会儿陪你去红袖殿帮月老牵红线?你不是一直跟我说月老总喝酒,牵错线,脾气古怪,还特别啰嗦么?”充满浓浓宠溺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可是,可是,他怎么会说出这些话来的?
“嗯,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