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雾缭绕的雪山上,一环境清幽的紫竹林里。
阳曦靠着浓密竹叶遮挡住身形,她透过空隙看向前面。
前面有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子正坐在石凳上,逗弄着他面前笼子里关着的一只小鸟。
小鸟啾啾的叫着,很欢快的样子。
那名男子见此,笑了起来。
躲在暗处的阳曦见了不禁咽了咽口水。
哇塞,从这个角度看妖娆,他的侧脸真的好帅啊!
“谁在哪儿?”
冷峻的声音响起,一枚石子快速的往一个角落砸去。
“哎哟!那个不长眼的敢砸我?”
阳曦气得直接跳了出来,环顾四周。
当她终于意识到是妖娆用石子砸她时,她缩了缩脖子,然后大步走了过去。
妖娆见是阳曦来了,便拿起鸟笼准备走人。
阳曦怎么会如他的意,将他拦住,“你去哪儿?”
“关你何事?”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随后薄唇紧抿,好似打算不在与她说话了般。
“你砸疼我了。”阳曦一撇嘴,抬手无捂住脑袋上青紫的一个小包。
“活该,谁让你偷偷躲在哪儿的。”桃娆偏过头去,阳曦只看到了他修长白皙的脖颈。
脸上粉红一片,语气也弱了些,“那地方又不是你的,我想在哪儿就在哪儿。”
桃娆转过头,淡淡的看了眼她头上的伤,他上前一步,欲要说些什么。后边传来急急的声音,“阳曦,阳曦。”
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于是他冷着张脸看也没看阳曦一眼,便从她的身侧经过,走了。
“阳曦,你怎么在这儿?”另一个长得异常俊美的男子来到阳曦面前。
“华翌,桃娆怎么总是对我爱搭不理的?”阳曦一脸忧伤的看向华翌,也忘记了头上的疼痛。
“阳曦,你的头怎么了?”华翌这才看到她头上的伤,然后赶紧用仙法替她疗伤。
随后责备的看着她,“怎么那么不小心,痛不痛?”
阳曦见着华翌这样,直接扑到他怀里去了,然后嚎啕大哭。
呜呜,要是桃娆也像华翌这样对她好就好了……
竹林里,有一道清丽的身影正默默的看着前面紧紧相拥的两人,她忍不住撕扯紫竹叶……
白光一闪,又是另一个场景。
是夜,天边一轮明月,看起来格外的硕大。
阳曦抬头看了看屋顶上的那人的背影,她抿唇一笑,然后单足点地,下一秒,她已平稳落在了屋顶上,没发出丝毫的声响。
正当她洋洋得意的以为桃娆根本没有发现她时,前面桃娆冷冷开口了,“你来这儿干吗?”
“你管我,这地方又不是你的,我想待哪儿就待哪儿。”阳曦瞬移了过去,就坐在桃娆身旁。
“桃娆,你不喜欢我吗?感觉你好讨厌我呢。”她眨着那双带着水意,而又显无辜的大眼看着他,那模样可爱极了。
桃娆见了一怔,眼底藏着笑意,不过很快,又是冷冰冰的张脸,连同声音也是冰冰的,“嗯。”
“咦?为什么呢,大家都喜欢我,师父喜欢我,华翌喜欢我,阑袭喜欢我,凰吟喜欢我……”阳曦张着小嘴喋喋不休的说着。
桃娆听了,很是汗颜。
哪有人这么夸自己的。
“可是我不喜欢你。”桃娆抬手用食指贴在阳曦不断张合的唇上。
阳曦只觉唇上一凉,她看着桃娆的手,双眼亮晶晶的。
“对啊,桃娆你干嘛不喜欢我?”
桃娆不语,一直看着她,似在沉思什么。
阳曦分明看见桃娆的眼睛看着自己,有什么炽热的情绪夹杂在其中,等她再仔细去看时,已经什么都没了。
桃娆站起来,衣袂飘飘,身子挺拔修长,他目光深邃的看着远处圆圆的月亮,说道,“阳曦,反正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语调很是深远悠长。
为什么呢?
白光再次一闪,什么景象都没有了,舒默然睁开眼。
现在只要她睡着了,进入梦境,会一直回忆起她的前几世。就是阳曦的生活点点滴滴。
低叹一声,舒默然扭了扭酸痛的脖子,她刚刚就是在一棵苍天大树上,靠着一根枝干睡着了。
现在全是难受死了。
“主人,你又做梦了?”凰吟在白灵玉戒内问道。
“嗯。”语气淡淡的。
她现在已经想起来,凰吟确实是阳曦的守护神兽。
“那,主人都想起了些什么?”凰吟小心翼翼的开口。
舒默然蹙眉,“为什么桃娆明明喜欢阳曦,却说不喜欢她。”
还有,后来的宁愿看着阳曦被推下诛仙台,也未说过什么、做什么。
凰吟没有接话了,然而她在心底也是哀叹了许久。
舒默然也没再多说这个话题,她正打算下去,继续赶路。一阵哄笑声,以及许多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你们说他这个废物,进入紫云宗也就算了,居然还跟着我们来霖莱山上考核。”
“难道他还痴心妄想着能通过考核,被那位长老看上,收为弟子么?哈哈……”
阵阵嘲笑声传来。
舒默然原本想等他们走了,她再下去的。
奈何,一个怂恿的声音响起,“要不我们把他绑在这棵树上烧死得了!”
“对啊,我看这个想法不错。”
又是一阵哄笑声响起。
舒默然直接翻了个白眼,这群傻逼,居然敢说烧她待着的这棵树。
正当有人把一个身材羸弱的男子绑在了树干上,一个人犹豫开口了,“可是他毕竟是五皇子,这样会不会不大好啊?”
“你要是怕了,快点滚。有本大爷罩着呢,再说,太子殿下不是一直将他视为眼中钉么,而且皇上也对他不管不问的。就算他死在这儿,也没人会知道的。”杨景县奸笑着看着被绑在树上的那男子,也就是西域五皇子,欧阳月疏。
刚才还在犹豫的那人一听杨景县说的话,连连擦拭着额上的汗水。
在场的人谁不知道,杨景县是定国公的嫡长子,将来是要继承他袭位的。且他还有个更强硬的背景,他的亲叔父是紫云宗四大长老之首的临流长老杨乾君。
这谁要是惹了他,不就等于跟紫云宗干上了么。
众人都不敢再多说什么。
等他们准备就绪,准备把手中的火把扔下去的时候,他们的头顶上,传来一个慵懒而又冰冷的声音,“那个傻逼要烧这棵树?”
底下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