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二夫人道,“现在想处置她的不只我一个,我说的是解决她这件事。她无非就是掌握了那两个收买的杀手,只要找到那两个该死的家伙,毁了证据,她程妍也就没了我们的把柄,还怕她什么?”
“不知道那两个人藏到了哪里?”秋容道。
“这件事你去办。当时你是怎么联络到他们的?中间经过什么人?让知道他们的人一起打听打听。我就不信为了那点银子他们就远走高飞了!人都是混个熟好做事,八成还跟他们的那帮同伙有来往。”二夫人道。
“那奴婢天亮了就出趟门。”
“机警着点儿,明天我把程妍拖住,你抓紧时间。”
“是,奴婢明白。”
程妍回到住处,没有惊动任何人,拐到莲蓉的屋子里自顾睡下。
大早起来,打开屋门把正从她屋子里出来的莲蓉吓了一跳,“小姐?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夫人与大小姐都还在等着她出去之后的消息呢!怎么会从她的屋子里出来??
程妍伸了个懒腰,“最多亥时吧。我想你已经等不及睡了,不想吵着你,步子轻了些,在你这边凑合了一宿。”
“小姐怎么能在奴婢的房里凑合?奴婢就是任由小姐差遣的,更不应该占了小姐的屋子。这可是奴婢的罪过。”
莲蓉嘴上这般说,心里却诧异的很。
她昨晚一直在程妍的屋子里等着,即使犯困的厉害也不敢合眼,一直熬到了天亮,结果人在亥时的时候就已经回来,跑到她的偏厢房里睡觉?她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傻傻的干等到天亮。
看着莲蓉一副被坑爹的样子,程妍有点好笑,“无妨,我说过在太师府,你就是我最亲近的人,能照顾的我会尽量照顾。你去帮我打盆水,我梳洗一下。”
“是,小姐。”听着程妍这般关心人的话,莲蓉也只能把闷气吞在肚子里。
洗漱完之后,秋容就来叫程妍过二夫人那边吃饭。
莲蓉再次诧异,呆呆的看着秋容热情的跟程妍说话。
程妍自然也没忘了自己的婢女,要带莲蓉一起去二夫人那边蹭吃喝。
莲蓉的任务就是盯着程妍,自然要跟着一起去了。
到了二夫人的院里,已经准备了好了早饭,虽然很简单的几样,可比她们的清汤寡水好的多,又上讲究。
“妍儿,来。”二夫人强撑着丧女之痛招呼程妍,“如溪刚去,我这边实在吃不得什么美味,简单的饭菜,凑合着吃点,也是二娘我的一片心意。”
“二娘哪里话,二娘能请我,我已经受宠若惊了。”
装模作样的好听话,程妍也会说。
于是,两个人一起坐下来,共享温馨的早餐。
席间,二夫人并不想再多说什么,可耐不住程妍一声声二娘叫的甜腻腻。
二夫人知道莲蓉是大夫人那边的人,知道自己的言行会很快传到大夫人的耳朵里,可也没办法,之后她还要为程妍的住处置办物什,肯定会惹到大夫人,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莲蓉则与秋容一起在旁侧吃饭。
吃完饭后,二夫人又对程妍道,“妍儿,你留下再陪陪我,行吗?就当是如溪……”
说着,二夫人的眼泪又要往下流。
“好。”程妍满口答应,“难得二娘对妍儿这么好,妍儿陪陪二娘也是应该的。”
“莲蓉,你跟我去看看程妍小姐需要什么,列个单子,我去帮着置办。”秋容引走了莲蓉,也给自己找了个出门的理由。
“程妍,这样你可满意了?”
旁边的人一走,二夫人就变了脸色。
“还可以吧。”程妍走到窗前的软椅上坐下,“这把椅子真舒服。”
“我让人给你搬过去。”二夫人忍着脾气道。
“这倒不用,二娘再给我买一把就是,这把就留在这里,等我过来看望二娘的时候,正好有个坐。”程妍道。
她一眼就看出这把做工别致的椅子价值不菲,正好让二夫人多破费点,才不要这个旧的。
“行,我给你买个新的。”二夫人咬咬牙。
就当破财免灾,反正花出去多少日后总要加倍讨回来!
“二娘,你是不是真的很想留下我跟你说说话?”程妍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上,笑眯眯的问。
这一笑仿佛刺入二夫人的心底,二夫人心想,她总不该识穿自己想要拖住她的目的吧?
“是啊,我就想知道,你怎么那么命大?坪村的人都死了,你却活着。”二夫人的目光牢牢的落在程妍的脖子上。
程妍正带着那枚证明她身份的吊坠。
“可能是我娘在天之灵保佑我逢凶化吉吧。”程妍不假思索道。
“你娘在天之灵?”二夫人嗤鼻一笑,“你娘哪儿来的在天之灵?”
“什么意思?”程妍微怔,敛起笑意。
二夫人意识到什么,赶紧闪了下神,“没什么。随便说说而已。”
“你说我娘没有在天之灵?难道她没死?”程妍可是不放过这句话,加紧逼问。
“死了,当然死了。我的意思是说你娘不会保佑你的,她又不是什么神灵。”二夫人很快镇定下来。
程妍才不会被这么糊弄过去,她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既然说漏了嘴,就最好跟我把实话都说出来,遮遮掩掩,可没什么意思!”
二夫人犹豫了一下,“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娘到底死没死,当年你娘病重,恰好杨秀儿又正怀了如梦,说是怕染了晦气,你爹便让人把她送到别院,后来没多久就听说死了,可不过是个连夫人的身份都没有的小妾,程家没有举办任何丧事,我刚听说了消息,人就已经埋了。”
“可是在你娘原本死了的两年后,有一天我在你爹书房里无意中看到一封信,信是刚送来的,字迹都是新的,可是那字体,还有口吻分明就是你娘的。当时我吓了一大跳,赶紧把信放好,逃出书房。说实话,这件事在我心头也是埋了许多年,对你说出来反而松了口气。”
“信里写了什么?”程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