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暗卫闪了身，又不见了。
“搞什么？哭的这么惨？”程妍抚了抚耳朵。
一帮女孩子的哭声，就像当年她们年幼的女孩儿在一起受训，挨不住苦，大多数都哭了，结果只能换来更重的惩罚。
“之后再说你的事！”
少年也听不得这隐隐哭叫，跟着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去查探的人回来，与少年碰头，“公子，这事儿你别管了。”
“你家公子不是喜欢路见不平，行侠仗义么？还有他不敢管的事儿？”跟在少年后面一起朝哭声走的程妍故意取笑。
“到底怎么回事？”少年追问。
小影卫看看程妍。
“得，孩子何必难为孩子。”程妍佯作叹口气，自顾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
“说！”少年显然受不了程妍的激怒，揪住影卫的衣襟。
影卫回头见程妍走远了，压低声音，“公子，那是崇国公名下的芷月楼。好像刚买回了一批姑娘，是姑娘们在哭。”
少年松开影卫，“崇国公！”
“公子，不要管了，时候已经不早，赶紧回去吧，免得让夫人担心。”影卫劝道。
少年紧握双拳，盯着程妍远去的背影。
“你去把这话告诉她。”少年吩咐影卫。
“她？一个女贼，算了吧。”影卫看看程妍，“她也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这种人精得很，心里只有自己，不会为别人出手。”
“不管怎样，先告诉她。”少年道。
“公子，你就是太心善。”影卫无奈的摇摇头。
之前还要抓她见官，现在还顾及她的死活。他们家是再没有第二个像公子这样的人了。
程妍自顾前行，她从那名影卫的神色上已经知道传出哭声的地方不一般，在京城，无非就是背景强大。
可再强大又怎样？她就是要去看个究竟。
不一会儿，影卫追上来，“站住！”
看这个男孩也是憋着一股子大人气，程妍想笑，“你拦你家公子就行，少管本姑娘的闲事。”
“那座酒楼是崇国公的产业。”影卫道。
“崇国公？”程妍回头望望站在远处的少年，“是他让你警告我的？”
“是。”
“切！”程妍嗤鼻，“告诉他，用不着警告，龙潭虎穴本姑娘也不怕。小孩子靠边站，别挡姐姐的路。”
少年见程妍跟影卫说了两句话后就又朝那座酒楼去了，双拳开开握握来回几次，抬步跟了上去。
“公子！”影卫继续阻拦。
“我不能被一个女贼给小瞧了！”少年下定决心，推开影卫，朝程妍追去。
“公子！”影卫赶紧跟上。
程妍到了酒楼，抬头看看匾额上，轻声念道，“芷月楼。”
“过来！”少年过去一把将程妍拽开，躲到了墙后，“救人，算我一份！”
“还有我！”影卫也围过来，“我不能抛下公子。”
“里面真的绑了姑娘？”程妍轻轻敲了敲墙壁。
“嗯，我刚才打探到了，都在后院西厢房关着，有十几个人看押，听说天亮后要送出去，已经有人定好了。”影卫道。
“我们自己潜入潜出没问题，难的是怎样把这些女子都救走？”少年拧眉思索。
“要想让她们脱身的话，就得把芷月楼里的勾当闹大，闹到明面上，不能让他们再私底下官官相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程妍道，“这样才能一绝永患。”
影卫一听，担心道，“闹大？这可是不好吧？这可是……”
“崇国公的产业么？”程妍接过影卫的话，“那又怎样？这是偷鸡摸狗的事儿吗？这是坑蒙拐骗的事儿吗？这可是贩卖人口，谋害良民！”
“去去，你一个贼，之前还陷害人，现在说的这么正气。”影卫道。
“孩子，你竟然觉得姐姐我正气？”程妍笑着抬手拍上影卫的肩头。
“拿开！”影卫的脸也红了，“我不是孩子！”
“好，我就是贼，我今夜的任务就是偷人！”程妍捋了捋袖子，“姐姐我就是见不得同为姑娘受委屈，闲事管定了！你们怕了，闪开就是。”
“谁怕了！本公子还比不上你一个贼？”少年梗起脖子，“来，一起救人！”
“好孩子！”程妍打了个响指，“听姐姐我指挥。”
“凭什么？我家公子还在。”影卫表示反对。
“姐姐我最大！”程妍只拿出一个理由。
“你有什么主意？”少年倒是没意见。
“你先给我仔细说说后院的情况。”程妍问那个影卫。
影卫蹲在地下，捡了个石子儿画起来，“西厢房是关押人的地方，大概守着十几个人。东边是库房，没有守人，我见有人从里面背出面粉。中间是个花园，有一条长廊，到处有人巡视，后院没有小门，只能通过芷月楼大堂正门或侧门出入。”
程妍手指撑着下巴，琢磨起来，“看起来这事儿也不难。在后院放一把火，趁人救火的时候打开那个关押姑娘的屋子，这个时候要兵分两路，一个在后院煽风点火，一个在外面引姑娘们去府衙击鼓鸣冤，要保证她们从芷月楼的大门逃出去，还要保证她们顺利抵达官府，中途不能被人抓回去。这么一闹，府衙不接案子就说不过去了，然后……算了，先做完这些再说。”
影卫听完，并不觉得这个主意怎样，“放火？说得容易。这得放好大的火才能闹出大动静。芷月楼里防卫森严，悄悄的溜进去可以，放火烧屋，你能行？”
“放火的任务交给我，我保证做到，顺便往外输送姑娘，你们能做好外面接应的事儿吗？”程妍问。
“我可以拦住芷月楼的追兵，小五，你负责引那些姑娘去府衙。”少年做出安排。
“公子，你相信她？万一她把公子出卖了怎么办？”影卫还是觉得太冒险。
“男孩子家家这么啰嗦？不信拉倒，我自己干这一票！”程妍冷哼。
“就这么办！”少年并没有多想。
“OK！，等火起。”程妍朝两个人打了个手势，转身朝芷月楼后墙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