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瑾琛向皇上请辞了早朝，因为程妍摔着了脚腕，特意带她一起坐马车离宫。
“殿下，如果我说，我是被在碧庭苑见到的那个刺客给掳到燕王府的，你信不信？”
一上马车，程妍的脚就不疼了，摆正姿势打算跟玄瑾琛说实话。
反正经这么一回，所有站在燕王府一边的人都会以为是她跟辰王府合谋坑了燕王府一把，毫无防备的就又得罪了一帮人。
她得让自己的“同谋”清楚真正的底不是？
“信。”玄瑾琛没有丝毫犹豫。
“你好像挺了解他的？他是什么人？”程妍问。
“一个经常跟本王作对的人。”玄瑾琛冷冷的道，“本王知道，你在燕王府的消息就是他故意透露的。”
否则，即使他找遍京城，也想不到程妍会在八竿子打不着的燕王府。
类似这种事，那个人做的多了！
“身份呢？来历呢？”程妍好奇的问。
这人是不是脑子冒泡？
“不明。”
“你跟他都是熟人了，你还不知道他是谁？”程妍笑了。
这人真是太有意思了。
“很有趣么？”玄瑾琛冷哼一声。
这个女人竟然嘲笑他！
“我这回可是差点被他给害死了，就是因为殿下你。他可是冲着殿下才对我下手的，幸好我反应快，还帮你讨到了京城护卫军的兵权。”程妍语带不满。
“所以呢？”玄瑾琛自然听出了程妍的意犹未尽。
“殿下，你就改变主意，放过我好不好？你想让我帮你，可以。但是也没必要非得娶我啊？”
“一个女人，不扣上辰王府的身份，你以什么理由帮本王？本王又以什么理由寻你？不论是辰王府的夫人还是辰王府的奴婢，你都必须是辰王府的人！”玄瑾琛的回答斩钉截铁，毫无商量。
“夫人？奴婢？”程妍只听到了这两个身份。
“不然呢？”
程妍的身子向后靠靠，贴在车厢上，“你们这些人的规矩可真多！明明很讨厌我，却要硬着头皮娶我，你就不觉得难受？”
“只要辰王妃不是你，我们之间也注定有名无实。”
“殿下的话可真是……直接。”程妍的身子又朝玄瑾琛倾了一些，“殿下，你是有多恨我，才这般对我？想要我帮忙，还要控制我的人生，令一个女子受这份活人罪？你以为我会束手就从？”
“你若想走，随意，本王也拦不住你。”玄瑾琛道。
“我当然想走！”程妍很果断，但咬了咬唇，又不知该说什么。
“想走但走不了？”玄瑾琛已经听出了她的那份无奈。
不管什么原因，走不了就好！
只要她不能再像上次那般突然消失，就别想跑出他的手心。
程妍暗暗调整了下呼吸，“不就是有名无实的搞一场婚事么？行，只要你能搞定皇上，定下婚期，我如约出嫁。做夫人也成，帮你做点什么也可以，不过有话好商量，你我各退一步，我有言在先，你必须答应三个条件，否则你就小心着我出卖你，最轻的也是给你不停的戴绿帽，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你信不信我说得到做得到？”
“信。”
就一个字！直接的让人无言以对。
“那好，”程妍举起一个手指，“第一，成婚之后，只要我一天不离开辰王府，就算我只是个夫人，你也不准再迎娶第二个女人，哪怕是你的最爱。”
第二根手指，“第二，就算我是个夫人，也不能被当成弃妇看待，背地里不管我们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在外人面前你要竭尽所能的宠我，捧我，护着我。”
第三个手指，“第三，我暂时还没想到，你记住欠了我一个。完了。”
程妍把手收起来。
“本王可以都答应，但前提是，你要保证——”玄瑾琛倾身，俊冷的脸压向程妍，“一心为本王做事，绝不背叛本王，否则，本王也不在乎什么鱼死网破！”
“放心，本姑娘是讲诚信的，也明白人立于世，不能少了诚信二字。何况……”程妍眼睛一眯，笑着把手伸向玄瑾琛的脸。
玄瑾琛身子蓦然一僵，咻的收起身。
程妍眉眼弯的更深，“殿下，你好像……怕我？”
她觉察到，玄瑾琛不是躲闪她，更像是逃避。
可不想，这一句正好狠狠的戳中了玄瑾琛。
玄瑾琛刚直起的身子一下子又压了下来，而且压的更狠。
程妍反应也快，意识到不妙，赶紧把脸扭转。
玄瑾琛却抓起了她的手，毫无征兆的咬了下去。
“啊——”程妍一声痛叫，想拔出手指，可是有玄瑾琛的牙齿卡着，像卡着铡刀越拔越痛。
指头要被咬断了！
程妍另一手握拳朝玄瑾琛砸去，可刚抬起就被玄瑾琛给接住，握在了掌心。
大手包着小手，一起握成拳，紧紧的用力，里面的拳头要被捏碎骨头了！
“玄瑾琛，你松开！”程妍咬牙切齿。
再不松开，她……也要咬了！
呼……
终于松开了。
其实时间并不长，不过两三秒，可这么狠的劲儿，应该把时间掰碎了数。
程妍看着右手食指上的一圈牙印，半截指头成了紫红。另一只手想揉，也是痛的发软，只能两只手都放在嘴边不停的吹。
“玄瑾琛，你属狗的！”程妍指名道姓的骂道。
自己的手被男人握住也不算什么，竟然被——咬——了！
“本王属狗，你就属耗子！”玄瑾琛直身坐起。
他咬的就是这只手！这只该死的手！
碰到这只手就浑身想要爆发。
“小心你的第三条腿！”程妍也不甘示弱。
欺人太甚！
“本王只有两条腿。”
第三条从何而来？
“哼……呵……”程妍的眼睛朝下瞟。
老古董不知道她说什么，总能跟着她的眼睛猜出来吧？
可她怀疑玄瑾琛的眼睛不是全瞎，却不知道玄瑾琛看不清太细致的东西，独自做事除了根据一个大体的轮廓，就是根据感觉与敏锐的直觉。
她一个小眼神，玄瑾琛还真是看不到，只能确定她在一脸阴笑的看着他。
见玄瑾琛没反应，程妍皱皱眉，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可就没意思了。
“我的意思是……”程妍磨磨牙，一字一顿的道，“让你断、子、绝、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