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奴婢什么都没做，奴婢只是向您奉了杯茶，老爷！”
那个丫鬟不等审问，两腿一软就倒在地上。
“没错，就是你！”程肃河站在书房门口，两束目光如同要嗜血的利剑。
“老爷，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老爷！”丫鬟不住的向程肃河磕头。
“一个丫鬟确实没这么大的胆量，说，谁是你的幕后主使！”玄瑾璃问。
“奴婢……奴婢……”丫鬟哆哆嗦嗦的瞟向程肃河的身后。
“来人！去大夫人院里严加搜查，不放过任何角落！”
不用玄瑾璃表态，程肃河已然下命。
这件事远远超出了他能承受的底线，不论是谁都必须严惩！
“老爷！”被硬叫醒的杨秀儿由程如梦搀扶着追出书房。
太可怕了！
不需要她们母女一句辩解，程肃河就将目标锁定在她们的住处。
“杨秀儿，最好祈祷不要让我查到什么，否则——”程肃河手指用力的指指地面，“这件事，绝不会善罢甘休！”
“老爷，这是圈套！这是设计我们的圈套啊！”杨秀儿双手紧紧的攥住程肃河的衣袖，“这都是被人设计的，不能因为一杯茶就怀疑东庭院，那个大夫，那个大夫——”
杨秀儿说着，就回头搜寻璃王府的府医。
“程杨氏，你是在质疑杨大夫还是质疑本王？”玄瑾璃不满意了，“本王为保无失，特意传唤杨大夫，倒成了你质疑本王用心的理由？”
“在下……只是……实事求是，即使换个大夫，也一样的结论，在下以人格担保。”杨大夫道。
他哪里想到，他的结论无愧天地良心，可给出的判断却能够“伤”到这个本门的姑姑。
“不，我不是指的璃王殿下，我指的是程妍！”杨秀儿将矛头对向程妍。
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质疑璃王。
“大娘！”程妍走出书房，“你非得将此事闹出书房吗？好，那就说说！”
“住口！”程肃河喝止。
“你已托付本王，就还交给本王处理。可好？”玄瑾璃道。
这声音让人听的很是安心，却也让一些人听的心慌不已。
“谢殿下。”程妍折回书房。
“程妍，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杨秀儿跟着跑回书房。
不能在书房外说，总能在书房里扯个一干二净。
这盆脏水只能泼到程妍身上。
刚才她本来要借程妍按摩挑她的毛病，怎么稀里糊涂的就睡着了？还睡的那般惬意，能说不是程妍的手脚？
她已经让人送去了解毒茶，怎么就成了下药的时间？午饭就被程妍给调换了，能说后来的事不是在她心知肚明下插了一腿？
她怎么就知道那碗饭有问题？
本来是要设计程妍，怎么她们反而着了道儿？
“大娘，我且还称你一声大娘！”前脚进门的程妍回过身，“你想让我说什么？说我自己给爹下了迷青药，假做苟合乱论？这样的结果对我有什么好处？把自己搭进去，我疯了还是傻了？我可是被害的一个，怎么反倒成了罪魁祸首？你当爹跟璃王殿下都是傻子，孰是孰非看不清？我奉劝你一句，是你们做的，最好招认。不是你们做的，也帮着把真凶揪出来，表现出你们的一番心意，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大娘如此行径，真令我心寒，更心寒的怕是爹爹！”
程肃河亲自赶到东庭院监督彻查，包括杨秀儿与程如梦存放私物的盒子都不放过。
最终，从杨秀儿与程如梦的房里分别搜出两样药粉。
经杨大夫辨认，一份是噬肠散，一份是梦幻粉。
程肃河中的便是梦幻粉。这种药刚服下不会发作，稍作停歇之后，见到异性才会被激发起藏入体内的药性，产生内心深处的渴望。
程肃河中药之后，除了在没有发作前见到那名送茶的丫鬟与杨秀儿之外，程妍的出现正赶到他的药性开始发作，进而让他产生幻觉，见到了李莹莹。
至于噬肠散，不过是吃了之后会肠胃绞痛，如生大病。狠是狠，但两者相比，没有梦幻粉卑鄙无耻。
杨大夫的分析只有程肃河与玄瑾璃听到，其他人只知道是不好的药，并不知道是什么。
“这两种药可不是寻常品色，杨大夫，你可知它们的出处？”玄瑾璃问。
“这……”杨大夫似有难言之隐。
“不好说么？”玄瑾璃淡淡的扫了杨大夫一眼。
杨大夫已然满额湿汗，“不，不是。这药粉的出处不好说，虽然品色不差，但也并非绝品，天下能做出的不只一两家。只是这装药的瓶子……”
杨大夫说着，将药瓶翻转，“这瓶子有杨家的独有标记，是……是出自杨家医门一派的掌门叔父之手。”
杨家的主脉一分为二，一脉为在京成为官，走官宦之路，如杨秀儿娘家。一脉则以习医见长，自成一派师门，门中弟子传人均是杨家血脉，不传外人。
两脉中人数旁支众多，有的也不怎么来往，但是两大主事人，医门掌门与官门位高者之间来往还是很紧密，同为杨家一门亲。
这能拿到杨家医派掌门的东西，自然不一般。
杨大夫的汗也越流越多。之前只是查程肃河，并不知是中的杨家的药，现在见到这个药瓶才让他意识到自己卷进怎样的漩涡，可想抽身也不可能了。
杨家这种药瓶做工很独特，为防被人冒用，药物一旦装入便只能通过瓶口倒出来，却无法再往里装东西，除非将瓶口毁掉。
搜出来的两种药肯定都是原装，也就是说确实出自杨家，而且还是出自掌门之处，掌门的药又非一般人能得到。换句话说，这药与程杨氏有关的可能性非常大。
对这一点，不需要杨大夫多说，程肃河与玄瑾璃都知道。
“这个是从谁房里发现的？”程肃河拿起装有梦幻粉的瓶子。
“是在大小姐房内。”下人诺诺回道。
“把程如梦给我绑了！”程肃河二话不说，当即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