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那儿！看！”
司南未及回话，听得有人进了林子，朝他们这边疾速包抄过来。
“公子！”福来立马站到司南身边。
程妍一看，那些人明显训练有素，一下子散开，从四面八方将他们包围。
她一时也逃不掉，抽出帕子遮上了脸。
“殿下。”
为首的人走到司南跟前，拱手行了个礼。而那挺直的腰身丝毫看不出任何卑恭之意。
殿下？
程妍瞟向司南。
司南的目光正好也扫向程妍。
司南？四皇子南王玄瑾南？
程妍早知道“司南”是个假名，这才破解开这个假名的真正意思。
“完颜二公子？”玄瑾南认得来人。
正是崇国公完颜禹良的次子完颜彻。
程妍虽然不知道这个完颜二公子到底是谁，但是听到此人复姓完颜，也能猜出个大概，定然跟完颜禹良有关。
看来，虽然芷月楼的掌柜没有玉佩做铁证，无法直接刁难玄瑾南，可是他的话还是在完颜禹良跟前产生了影响。
福来担心的没错，他的主子得罪的人就是完颜家。
只不过，因为没有了证据，完颜家的人只能在暗中动手脚。
难道玄瑾皓是跟完颜家的人合作？
程妍想想也觉得不对，二皇子玄瑾皓与云妃自有他们的一党，身为皇后的娘家人怎么可能跟皇后的死敌走到一起？
“殿下原来真跑来这林子里来跟人私约，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完颜彻说话间，眼睛瞟向程妍。
程妍明白了。
是完颜家的人一直在盯着玄瑾南寻他的短，伺机报复，所以玄瑾南与福来追到林中寻自己的时候，完颜家的人螳螂在后跟了上来，正好撞到了他们在一起，逮了个正着。
“休得胡言！”福来容不得有人辱没自家主子。
“胡言？”完颜彻挑挑眉，“那……你们怎么解释？姑娘，既然已经碰到，不如露出真面目瞧瞧？不知道咱们的南王殿下看中的是什么样的人？如此也是美事，等改日父亲上朝时也可帮着殿下向皇上提请。”
“本王跟这位姑娘只是偶然碰到，并不认识。”玄瑾南道。
“怎么会？我大老远就看到二位相谈甚欢，难道是在问路不成？”完颜彻笑笑，“再说，谁会这么巧的在林子里碰到？男女之事本为人之常情，殿下年岁也不算小，这种事也算不得什么。除非……殿下不敢多说。”
这话中带着多少深意联想，谁都听得出来。
程妍知道，就算这位完颜家的二公子一下想不到她与芷月楼的关系，可单纯凭他这番话，也足以引起麻烦。
她若是个平常人家的女子倒也不怕。可现在她的身份是玄瑾琛的未婚妻，如果被完颜家的人知道，事情不仅不会解决反而会更加严重化。
准嫂子跟准小叔子一起私会，不论是出自什么缘由都足以被完颜家的人拿捏住往死里掐。
因为他们此时的见面恰巧太隐秘，根本算不上“堂正”，由不得被有心之人握住大做文章。
可是，福来不知道程妍的难处与他们的处境，脱口为自家主子辩解道，“你们不要乱说，她不是什么特殊人家的姑娘，只是——”
“福来！”程妍赶紧截住福来的话，“行得端走得正，我是谁跟他们没关系！”
“完颜彻，你到底想怎样？”玄瑾南跨出一步。
“殿下，瞧你说的。我们怎敢又怎能对殿下怎样？”完颜彻左右指指自己带来的人，“我们不过是闲来无事，想找个地方比划一下，不想在林中撞到了殿下的好事，实在抱歉。”
“免了，既然你们要比划，我们便不妨碍，福来，我们走。”玄瑾南道。
“殿下！”完颜彻死死拦住玄瑾南，笑问，“何必这么急？殿下在怕什么？”
“母妃重病，本王要赶回去照看母妃。”
“哦？梅妃娘娘得了重病？我还不知道呢！”完颜彻一拍脑门，“不过这个时候殿下还有心跟人在林中赴约，心里其实也没那么焦急吧？”
“二哥！”
正说着，一个女子骑马朝林中奔来，停到众人前，“我刚在路上见二哥带人进了这片林子，好奇的很，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女子说着，目光一扫，先是落在玄瑾南的身上，“南王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女子正是完颜歆！
之前听闻生了病，这时看起来精神可不是一般的足！
是不是该夸赞琴逸南医术高超？
“这也是巧，我本想带手下在这个林子里练练拳比划比划，不料正碰到了南王殿下与人约会，坏了殿下的雅事，很是过意不去。”完颜彻装模作样道。
完颜歆这才看向站在玄瑾南身后侧的蒙面女子，眼睛陡然一亮，“程妍？”
玄瑾南心头一震。
完颜彻也怔了一下，指指程妍，“歆儿，你说她是谁？”
“看着像是太师府的那位程妍小姐。”完颜歆死死的盯着程妍的脸。
不能不说，仇敌见面分外眼红。
且不管她在程妍心中是什么位置，反正程妍在她心里已经烙下很深的印记，被视为仇敌。
只凭与程妍的一两次见面，从眼前这个人的身形上，完颜歆一下子就联系到了程妍的身上。
不过完颜歆还不敢十分肯定，“只是觉得像，不知道到底是不是？”
“那就是了！”完颜彻笑起来，“怪不得不敢示人。原来是未来的妍捷夫人！你若想证明歆儿说错了，不妨揭掉那块帕子让大家看个清楚。”
完颜歆的话改变了完颜彻的猜想。虽然不再将程妍与打劫芷月楼的人联系在一起，却有了更龌蹉的念头。
“你……”福来转向程妍。
玄瑾南也看着她，眼底闪烁着难以置信。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程妍的脸上。
“程妍，真的是你？你怎么会跟南王殿下在林中私会？”完颜歆见此，也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真没想到，自己一时好奇心起，撞到了这么大的好事！
这时，已经有人离开林子去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