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鸢终于自己提到了杨梓雪的名字，程妍心里有数，“你打不过她？”
“她是我的同伴，可以说是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我本不想与她正面相对交锋，只是在暗中破坏她的计划。致使她这么多年并没有明显收获。可惜最后，我们还是免不了正面交手，现代带来的设备毁掉了许多功能。你知道，两个同样的人相争，必然面对两败俱伤的命运。”
“你的意思是，你一直在暗中保护大夏国？”玄瑾琛上前问。
“不止是大夏国，是整个这里。现在我们停留在大夏国，是因为这里与我们现代的历史数据比较接近。安婧琪，或者我还是叫你程妍，你懂吧？”凌鸢问。
在这里度过了十几年，凌鸢看起来实际年龄已经有三十多岁，青春正貌的女子，来到这个落后的时代，过了这么多年，无疑是一种这里的人所不理解的孤独。
“是，我懂，这里是从三国时期分裂了空间，都是我们华夏文明。”程妍道。
“虽然我的国籍属于意大利，但是我爱这个文明，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都不希望它被破坏。尤其是没有被现代文明侵蚀的这里，我希望他们能够顺其自然的成长，就像是个孩子，揠苗助长对它不会有好处。”凌鸢道。
“你的想法和我是一样的，我们来到这里属于入侵者，应该安分守己最好，看到这里的人们活生生的存在，有属于他们的生活。我想，或许根本不应该去研究什么穿梭技术，每个时代有属于每个时代的空间，如果强制破坏，与外星侵入地球其实本质上是一样的道理。”程妍道。
“很高兴你站在我这边。”凌鸢笑笑，“当我得知辰王寻找的人可能就是我们也在寻找的人的时候，我很担心，我怕你与杨梓雪为伍。在琴庄山谷看到你拒绝程肃清，我才在思索之后决定见你。”
“那个时候你也在？”
“是，我离开明华苑之后，将瑾南弄昏迷安置在梅兴苑便追出来，我早知道琴庄有座清池，所以也猜想辰王会带你去那里药浴疗伤。本来我想再试探你一下，结果……不用了。”
“在碧庭苑的那次出手，你是为了试探我？”
“是，本来想试探你出手，结果你忍而不发。”
“我不知道你的真正来历，以为你是个武功高强的古人，既然是古人自然应该交给玄瑾琛，我就不轻易插手了。”
“说起来也很可笑，跟杨梓雪交手这么多年，我的手中现在只剩下这个仅有传输数据功能的手镯与这件银衣这两种现代科技设备，那银针还是我从一名江湖者手中抢到的暗器，你说我是个武功高强的古人，也不算错。”
“那么，那个杨梓雪呢？她那边还有什么？”
“她那边最多的就是人，网罗了各种对大夏国有敌意的人，这些年她可是一直都没闲着。把程肃清救走本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做的，但是程肃清为了报复玄家的不公，对她唯命是从。她最大的力量就是扶持与她同姓的杨家，想要培养的傀儡就是玄瑾璃。”
“玄瑾璃会甘当傀儡？”
程妍不信。但凡有心机的人都不会甘愿做提线木偶。
“所以，玄瑾璃才会讨好你。”凌鸢笑笑，“你救活太师府那个嬷嬷的事我也听说了，还有给太后解决了过敏症，这一定都让他明白，你很可能就是杨梓雪的同类，所以，他并没有向杨家与杨梓雪传递关于你的消息，想要将你的存在隐瞒下来，只为他一人所用。”
“只是玄瑾璃不知道程肃清的存在，你一出现就被程肃清报给了杨梓雪，但是为了怕打草惊蛇，大概也是因为不知道你的心意，他们没有主动出手，只是程肃清在做试探，终于你逃出琴庄的举动证明了自己的来历。程肃清见你与玄瑾琛为敌，才与你漏了底，只是没想到，你最终还是保的玄瑾琛。”
“玄瑾璃……”程妍双目一眯。
“除了人之外，杨梓雪那边就剩下一枚毒戒，杨家医门在近些年所有的一些难解的药都与她那枚毒戒有关，其中就包括杨秀儿毒杀李莹莹。”凌鸢又接着道。
“程肃清不是杨梓雪的人，他怎么会让杨梓雪帮助杨家毒杀李莹莹？”玄瑾琛问。
“为了带走李莹莹，这件事其实也可以说是程肃清的主意。”凌鸢道，“那个时候杨梓雪还没有与杨家串通，是挨不过程肃清的恳请，所以利用了杨家要对李莹莹下手的机会动了手脚。”
程妍点点头，“李莹莹果然没有死，她是被程肃清借病逝的机会秘密带走了，当时程肃河未必知道真相，直到李莹莹后来还惦记自己的女儿，所以给程肃河写了封信，要他照顾好女儿。那封信正好被他的二夫人看到了。程肃河苦于找不回李莹莹，又爱又恨又无奈。那李莹莹现在哪里？她活着，对她的女儿就再没有其他的任何表示？”
“不，李莹莹后来死了，因为她想回到太师府，想自己的女儿，程肃清不肯放她，她便以命相抗，死在程肃清的剑下。你如果跟程肃清提及这件事，一定能够让他发疯。其实李莹莹给程肃河传去的信其实是程肃清假冒李莹莹字迹写的，为的就是让程肃河知道李莹莹还活着，故意刺激他，报复当年程肃河插手他们破坏他们之间的事，那个时候李莹莹其实已经死了。”
“我就说李莹莹行事偏激，当初嫁给程肃河就有问题，又拿自己的命抵抗程肃清也是脑子不够用。”
程妍听了李莹莹的这些事，只觉得这个背负血海深厚的彭家遗孤很没用，做事太欠考虑。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可说的。本来我还以为他们有清人终成眷属，也就没有插手这件事，不知道他们俩私底下的争执，结局这么不美好。”凌鸢道。
“当然不会美好，看看程肃清现在的样子，估计李莹莹也不会接受。”
程妍说着，侧身指指玄瑾琛，“他的眼睛呢？是不是你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