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直接去问问少夫人嘛。”
听到灵魂超度四个字，墨凌轩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周身萦绕的寒气顿时没有了，面色蒙上了一层哀伤，“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
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秋小月松了一口气，看着墨凌轩离开了，转身回来，继续坐在沙发上，追自己喜欢的偶像剧。
扫了眼书房的门，里面依然亮着灯，顾心琪还在工作，墨凌轩拨了电话，让阿勇准备了些硬币和零钱，交代了明天要注意的事情以及要见的人，又将抽屉里的两张卡塞到了顾心琪的钱包里。
还是有些不放心，亲自写了一封信，派人连夜送到了莱茵寺庙里虚空大师的手里。
等处理好一切，墨凌轩躺回床上，顾心琪终于忙完了，去了浴室梳洗完毕，穿着睡衣回到房间。
墨凌轩手臂撑着脑袋，看着她的后背，没话找话的问：“明天几点出发？”
“五点，路程有点远。”顾心琪闭着眼睛，忍了好半天，才回答他的话。
墨凌轩朝着她靠近了些，呼出的热气都喷洒在她的后背和颈脖处，声音低柔：“我刚看外面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明天早晨路上可能会结冰……”
后面半句“我送你们过去好不好”在舌尖打了个转，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背后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近，温热的气流一层层的在身上扫过，顾心琪心烦气躁，手指紧紧捏着被子，往上拉了拉，紧紧裹住自己，闷声回答：“我困了。”
说完，紧闭了眼睛，呼吸均匀绵长，不肯再开口了。
墨凌轩抬头看着墙壁上的钟摆，已经快到午夜十二点了，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抬手关了灯，手臂伸过去，搭在她的腰上，又一次失眠了。
最近睡眠一直都不好，不抱着她，心里空落落的，毫无睡意，抱着她吧，鼻尖都是她身上好闻的清香味道，心里却觉得更加空荡了。
墨凌轩知道，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已经变成了阻隔在两人之间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抹除她心底的伤痛。
明明离的那么近，两人的心却越来越远。
一开始她还会抗争他的决定，现在，她已经变得完全顺从他了，他说什么她都照做，无论是开心的不开心的，就如今天一样，如果他不让她去莱茵寺庙，她就算再想去，也会立即打消这个念头。
不会和他据理力争，不会告诉去哪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墨凌轩闭上眼。
顾心琪睫毛颤了颤，见他没有其他动作，几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
凌晨四点多，闹钟响了，顾心琪睁开眼，抬手按灭闹钟，搭在腰上的手臂环的很紧，顾心琪伸手将墨凌轩的手臂移开，掀开被子起床，踩着拖鞋去了卫生间。
墨凌轩睁开眼，也跟着起床，去厨房里忙碌一番，提着保温桶出来。
顾心琪下楼的时候，刚好秋小月也打着哈欠出来，睡眼朦胧的样子，看到墨凌轩从厨房出来，迷糊的脑袋立即清醒过来。
墨凌轩将保温桶递给顾心琪：“寺庙里的斋饭你要是吃不惯，就喝点鸡汤，我昨晚让张嬷嬷炖好的，你身子还没有完全养好，还是……”
“我吃的惯，佛门清静之地，不宜食荤，我就不带了，免得坏了寺庙的规矩。”顾心琪不肯接。
墨凌轩执意要塞给她，顾心琪接过来，顺手放在了桌上，只朝着秋小月点点头：“我们走吧。”
秋小月看了眼墨凌轩黑沉的脸，一溜烟跑出客厅，钻进了车里，跟阿勇聊天去了。
顾心琪提着自己的包包往外走，手腕被墨凌轩拉住，“化雪天，外面冷，围条围巾吧。”
墨凌轩站在她面前，将米白色的羊绒围巾挂在她的脖子上，想要给她系好。
顾心琪止住他的动作：“车里有空调，不会冷，等我下车的时候再戴吧。”
说完，将围巾取下来，挂在手臂上，往外走。
墨凌轩跟出去，上前一步，拉开车门，扶着她坐进去，替她系好安全带……
秋小月在旁边双眼冒着粉色的红心，没想到少爷平时一副冰山冷面吓死人的样子，竟然对少夫人这么温柔，简直就是无微不至了呀。
可为什么少夫人看上去不是很开心呢。
秋小月不解，也不敢多问，更不敢主动跟墨凌轩说话。
一切都弄好了，墨凌轩似乎找不到继续待下去的理由，目光深深凝视她半响，低声开口：“心琪。”
“嗯？”顾心琪侧头看着他，目光无悲无喜，平静无波。
“路上注意安全。”他俯身，薄唇印在她温热的额头上，“有什么事情立即跟我联系。”
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早点回来。”
“嗯。”顾心琪吩咐阿勇，“开车吧，时间不早了。”
墨凌轩直起身，关上车门，眼睁睁看着阿勇发动车子载着她离开。
秋小月趴在窗户边，盯着后视镜看，清澈的双眼里满满的痴迷：“少夫人，少爷对您真好，那眼神，那语气，那说话的动作……
我是看到了活生生的偶像剧啊，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男主角啊。”
顾心琪唇角牵起一抹苦笑，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起的太早，追剧太晚才休息，冬天的早晨亮的太晚，五点钟了，外面还是黑漆漆的，看不到什么景色，秋小月也靠在后座上，淌着口水睡着了。
阿勇平稳快速的开车，汽车颠簸了一段路程，天色渐渐亮起来，顾心琪睁开眼看着外面，田野里枯枝败叶，一片萧条。
车子驶入山里，绕着山路继续往前，山上的草木依然郁郁葱葱，在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里，依然能看到白色的积雪。
终于到了寺庙的山脚下，阿勇将车停好，喊醒秋小月，下车拉开车门，“少夫人，就是这里了，要走好长一段台阶才能到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