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顾婧琪是暮云华的亲身女儿,那么心琪呢?难不成是谢雨桐的亲生女儿?
墨凌轩按了电话上的快捷键:“沐尘,想办法弄到谢雨桐和顾婧琪的DNA,送去做两组亲子鉴定,查一下谢雨桐和少夫人是否有关,顾婧琪到底是不是暮云华的亲生女儿。”
如果顾婧琪是暮云华的亲身女儿,那么当初生产的时候,暮云华就将两个孩子故意掉包了。
如果心琪不是谢雨桐的女儿,那么,心琪到底会是谁的女儿?
看着她那张脸,总是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这种感觉,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有的,尽管那时候,她的面上从眼角到唇边有一条长长的狰狞伤疤,可依然挡不住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熟悉亲近感。
这种感觉,太过奇怪,总觉得是在哪里见到过一般。
四年前,墨云深刚退居幕后,父亲墨子渊在墨凌轩成年后就再也不理家事将诺大的产业全部交到儿子手里,也不管他肩上的担子有多种,离开墨家,一个人住到了山上的寺庙里,带发修行。
至于具体原因,墨凌轩不想深究,只隐约知道是跟一个女人的死有关,从此青灯古佛,粗茶淡饭再也不管任何事情。
墨云深老爷子没想到墨子渊会执着成这样,悔不当初,又觉得亏欠了米妮,墨子渊走后,虽然将所有的家业都交到了墨凌轩手里,但米妮手里的权势也日益壮大。
老爷子因为儿子看破红尘,大病一场,去了欧洲的自己的贵族医院里面休养,不理世事。
米妮一直都是野心勃勃的女人,趁着墨子渊放手墨家,暗中接管了墨家相当一部分的势力。
墨凌轩一开始是没有防备自己母亲的,直到内忧外患,墨家的旁支里有人想要暗中要了他的性命,扶持米妮上位,墨凌轩才意识到母亲对他来说不是自己的保护伞,而是一把危险的利刃。
收复道上的一部分势力,暗夜组织的势力日益壮大,当然会让同道之人忌惮,浴血奋战了几天几夜,原先安排好接应的人始终没有来,墨凌轩在层层人马的围剿中杀出一条血路,手掌按住腹部的伤口,在漆黑的夜里,朝着远处那一点星火跑过去。
一片安保措施良好的度假地,四周是层层的竹林和树海,一层层的楼阁用木板和竹子搭建起来。
楼前灯火通明,主楼后面是一片湖泊,一排一排的小竹楼就立在水中,夏夜的星空下,能看到湖面上闪烁的微光,那是萤火虫在飞舞。
墨凌轩从水里浮出来,身上的血迹被冲洗的干净,深夜的湖泊上看不到鲜血的痕迹,主楼前面的小广场里还依稀有三三两两的情侣立在木板的回廊上小声说着话,保安拿着电棍来回巡逻。
墨凌轩沉在水里,往岸上的阴影处扫了一眼,立即就看到隐藏在黑暗里的便衣保镖。
悄无声息的上岸,墨凌轩迅速攀着主楼到了楼顶的最边上一间漆黑的小屋外面,掀窗而入,半阖的窗口被他带的严严实实。
屋子里一阵水声响起,里面竟然有人正在洗澡。
墨凌轩双眸微眯,漆黑的屋里隐约能看到宽大的木桶,墨凌轩闪身过去,女孩子察觉到他的靠近,立即从水里站起来。
墨凌轩长臂一捞,身子贴在她温热的身后, “别出声,别说话,否则……”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口,但袖口处射出冰冷锋利的刀片在她细嫩的脖子上划破了一层皮,有点点血液从伤口渗出来。
出乎意料,女孩子只是定定的站在木桶里,不哭不闹也不挣扎,他甚至能感受到她平静的心跳,心跳的频率并没有增加。
墨凌轩静静的抱着她半响,看她没有任何反抗,慢慢松开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身上的伤口疼的厉害。
他跌坐在木桶旁边的小凳子上,手指按住腹部的伤口,目光紧紧的注视着女孩子的一举一动。
顾心琪见身后的人松开自己,刚洗干净的身子背后沾上了一片黏腻,黑灯瞎火的夜里,她干脆重新坐回木桶里,将背后清洗干净,站起身快速将自己收拾好。
她以为他是看不清的,却没想到墨凌轩在黑暗中将她看了个一清二楚。
顾心琪在柜子下的抽屉里翻找了一会,终于寻到个小小的手电筒,拿起来对着墨凌轩照了照,不敢照他的面孔,只看到他身上黑色的紧身衣服湿透了,手指按在腹部,鲜血还在汩汩的往外流。
男人看她的眼神太过冰冷,炎炎夏日,顾心琪只觉得身子跟心一样凉的通透……
顾心琪在墨凌轩冰冷眼神的注视下慌忙关掉了手电筒,走到床边打开昏暗的台灯,整个房间里散发着一层朦胧的光晕。
墨凌轩站起来,环顾一圈,看到简陋的摆设,有些压抑,看女孩子穿戴都还不错,怎么会住这种破旧的小阁楼?
顾心琪借着光亮,从床头的药箱里取出纱布和酒精,站在他面前。
清冷的面容上看不出喜怒,双眸平静无波,对目前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要清洗伤口吗?”
她的声音冷淡,只是盯着他腹部的伤口,看都没有多看他的面容一眼。
墨凌轩眼里的凌厉舒缓不少,视线变得柔和一些,将衣服掀开,露出长长深深的一条刀口,皮肉外翻,腰腹上有子弹擦伤的痕迹。
被冷水浸泡过,原本血流不是太过汹涌了,但因为爬上顶层阁楼耗费的气力太大,身上的伤口再次崩开,看上去越发严重了。
顾心琪坐过去,将台灯靠近他的伤口处,咬着牙伸手将他伤口上腐烂的肉翻开,淋上酒精,头顶上传来隐忍的闷哼声。
顾心琪不管不顾,用纱布和棉签清洗他身上的伤口。
墨凌轩从袖口掏出刀片,薄薄的银色刀片在昏黄的灯光下反射着璀璨的光,“有打火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