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澈捞起水里的毛巾:“要我帮你洗吗?”
“不用。”洛芷萱赶紧摇头,用长长的毛巾将自己遮挡住,“你,你出去吧。”
轩辕澈缓慢的站起来,转身往外走:“我出去了,有事叫我一声。”
洛芷萱看着放的远远的洗发水,身子从浴缸里探出来,长臂往外伸,想要将洗发水拿过来。
轩辕澈俯身,抓住她的手腕,“别又摔出来了,我拿就好。”
“谢谢。”洛芷萱抓住洗发水瓶身,滑腻腻的没有抓牢,洗发水一下子滑出去,洛芷萱赶紧急忙狠手又抓了一次。
轩辕澈也伸手,两人离得很近,同时在抢那个瓶子。
洛芷萱的手指不小心勾住了他浴袍的下摆,用力一带,洗发水的瓶子到手了,可轩辕澈围在腰上的浴巾也彻底滑落了。
两人顿时傻眼了。
轩辕澈最先反应过来,面上闪过一抹羞赧。看到洛芷萱呆萌的样子,弯腰,慢条斯理的将浴巾从地上捡起来。
洛芷萱赶紧转开脸,捂住眼,“我不是故意的。”
轩辕澈将浴巾重新围在腰上,没有回答她的书,径直往外走,手指放在门把上,淡淡开口:“你要对我负责。”
洛芷萱:“……”
好想自戳双目!
浴室的门“哐当”一声带上,洛芷萱整个人才回过神来。
好不容易洗好澡,换了衣服,坐在浴缸边缘好半天不敢出去,真不知道该以何种面目面对轩辕澈。
轩辕澈也不好受,硬是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条长年不穿的短裤,套在自己身上,重新裹过浴巾,坐在沙发上等着洛芷萱出来。
这间房本来就是他偶尔午休的房间,只是有些小,才换到楼上去的。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在柜子里多放几套衣服。
等了好久,也没等到洛芷萱出来,轩辕澈起身,站在浴室门外听了听,没有听到里面任何声响,抬手敲门:“芷萱,洗好了吗?”
洛芷萱赶紧站起来,“好了好了。”
走到门口,踌躇一会,将手放在门把上拉开了。
轩辕澈站在门口看着她,洛芷萱被看的浑身都不自在。
“怎么,怎么这样看着我?”洛芷萱揪着衣角,侧身而过。
轩辕澈转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芷萱,我有话要跟你说。”
有些事情,她必须有知情权。
洛芷萱想到他从浴室里出来之前的话,吓的半死,“我,我很累,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说着,拉着被子,将自己裹在里面,闭上眼睛。
“是关于我的……”轩辕澈抬手将她从被子里解救出来。
洛芷萱紧紧的抓住被角:“等我好了再说吧,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脑袋里一片混沌,浆糊一般。
轩辕澈看着她躲闪的眼神,苍白的小脸满是憔悴,也有些不忍心:“好吧,等你好了,我就告诉你,这件事很重要,事关我和你的终生。”
“终生?终身大事?”洛芷萱在心里默默的念叨,这太吓人了。
虽然现在对轩辕澈有点好感,可远远没有想要跟他共度终生的欲 望,这太突然了,实在有点无法接受。
洛芷萱假装闭上眼,装作睡着了。
轩辕澈看着外面微微亮起来的天色,听到她已经均匀的呼吸声,关掉了房间里的壁灯,轻轻拉开门,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需要后代的牺牲才能换来他的生命,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怎么会有人用这么狠毒的手段来培植药引,爷爷又是怎么知道的?
没想到时隔那么多年,轩辕啸天竟然还活着,虽然他对爷爷没有太大的印象,但无论怎么样,终究还是轩辕家的血脉,到底也算不上违和。
小的时候,轩辕啸天的子孙太多,自己又不是很受宠的那一个,无论什么好事,都轮不到自己。
母亲是父亲续娶的女人,没有靠山没有背景,被人欺负的死死的,没人的角落里,总是会看到沈幻文偷偷抹眼泪。
那些不好的记忆都变成了残存的片段,轩辕澈压根就不想想起来。
一晚上没怎么睡好,这些天偏偏困的厉害,身上的衣服有一股子陈旧的味道,轩辕澈忍无可忍,拿了睡衣去浴室冲洗。
躺倒在床上,脑子里全部都是飘飘被救出来后说的那些话。
如果一定要有孩子,孩子的母亲也只可能是洛芷萱。
换做从前,就算是做试管婴儿,也会高价请个人帮他弄出一个孩子出来。
可现在不同了,他只希望他孩子的母亲会是洛芷萱,除了她,不想再有别人。
可这个孩子注定是活不下来的,他该怎么办?
刚眯了一会,打了个盹,房门就被阿龙推开了,端着一碗飘着苦涩香味的中药来到他面前:“少爷,该喝药了,这是调理身体的,苏医生说可以使您的身体处于最佳状态。”
轩辕澈端起药一饮而尽,瓷碗重重的搁在盘子里,轩辕澈抬手擦了下唇角问:“芷萱呢,起床了吗?”
“还没有,我待会让佣人送早餐去她房间。”
“不用了,我去就好,飘飘怎么样?”
“正养着呢,还没有完全好,估计还要好几天才能下床。”阿龙端起托盘,斟酌着问:“少爷,要将飘飘送的更远一点吗?”
“不用,这些天,只要不让她见到芷萱就好。”
“少爷,您是打算亲口跟芷萱说这件事吗?”阿龙建议:“还是不说的好,万一她承受不住或者不同意呢?”
“随她吧。”轩辕澈转头,目光幽深的看向窗外:“我这条命,活着就是为了复仇而已,这么多年了,也算是活够了,轩辕家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人丁凋零,活太久,也没什么意思。”
“少爷!”
“好了,别说了,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轩辕澈换好衣服,坐上轮椅:“推我下楼,吩咐佣人端碗清粥上来,她生病刚刚好,清粥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