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碰到个东西,洛芷萱伸手摸到冰冷的不规则金属材质的东西,知道是他掉落的东西,洛芷萱捡起来,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尽管不承认,她还是无法否认自己的内心,她好像有点似乎喜欢上轩辕澈了。
可,怎么可能呢,他身上……
洛芷萱撑着手臂站起来,来到更衣室,站在落地镜面前,打开灯。
从前是一条狰狞的黑蛇,后来被飘飘纹成了黑龙,还有四条腿爆凸着血红色的眼睛,张牙舞爪的瞪着镜子里的自己。
洛芷萱从没正视过自己身上的纹身,最后,干脆让飘飘重新纹成了其它动物。
洛芷萱朝着镜子走去,克制着心里的恐惧,认真仔细的盯着它看,一直到心里的抗拒一点点的消失。
天边已经有了鱼肚白,洛芷萱爬到床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还没睡多久,就被桑绮和心琪喊醒了,开门后只看到洛芷萱一个人,顾心琪好奇的问:“飘飘呢?”
“飘飘有点事,今天就我们三个去玩吧,她懂医术,要帮着轩辕少爷搭把手。”洛芷萱揉着眼底一片暗影。
桑绮蹙眉,静静的盯着她看了几秒钟,没说话,拉着顾心琪往外走:“轩辕少爷也离不开你,你也去帮帮忙吧,我带着心琪和爷爷奶奶一起逛逛。
心琪一听关于医术的,想着墨凌轩也要开始治疗腿伤了,立即不敢打扰飘飘了,跟着桑绮往外走:“芷萱,你去照顾轩辕少爷吧,现在凌轩要医治,轩辕少爷也还在治疗中,肯定缺人手。”
洛芷萱本来打算跟着一起去的,奈何整个人没多少精神,听到两人这么说,返回房间拿了轩辕澈昨晚掉在这里的银质面具,晃晃悠悠的往楼上走。
敲了几下门,没听到里面有动静,洛芷萱直接推开门。
轩辕澈侧头,就看到洛芷萱站在门口,视线落在她手上的面具上,目光微冷。
他逆着光,侧坐在椅子上,光滑好看的一张脸对着门口,洛芷萱在那张白净无瑕的脸上停留了几十秒。
“看够了?”轩辕澈站起来,大步朝着她走过去。
洛芷萱举着手里的面具:“我,我给你还这个。”
轩辕澈手指捂着半张脸,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东西,目光冰冷的看着她:“是不是怕我吓到你,所以才一大早就巴巴的送过来?”
“不,不是……”洛芷萱低垂了眉眼,无法直视他的目光。
轩辕澈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看着她垂下的脑袋,指腹在脸上拂过,将面具戴在脸上。
“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轩辕澈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冷声开口。
“我,我想问飘飘到哪里去了?”洛芷萱在客厅里看了一圈,没有看到飘飘的影子。
“她的事,不用你管,我自有安排。”轩辕澈不耐烦的站起来,“我还有事要忙。”
洛芷萱只好退出来:“那我不打扰你了。”
随手带上房间门,默默的下楼。
轩辕澈重新坐回轮椅上,心里默默算着她应该下楼了,才滚动着轮椅往电梯口走去。
洛芷萱回到房间,脑袋晕晕沉沉的,有些鼻塞,昨晚那么长时间没穿衣服,估计是冻着了。
洛芷萱躺回到床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轩辕澈到了药房,看到凤清绝配置好了药材,墨凌轩的双腿浸在药桶里,苏陌在他全身上下插满了银针,整个人如刺猬一样。
凤清绝在墨凌轩腿上的穴位处一寸寸的按压,按几次后就用独特的通经脉络的手法梳理一遍。
凤清绝随手拿起桌边上的银针,对准墨凌轩腿上的穴位刺进去,淤堵在血管里的黑色血液流出来,融到木桶的药水里。
轩辕澈静静的坐在轮椅上,看着凤清绝额头上冒出的细密的汗水,眼神恍惚。
打死他都不愿意承认,这个花费精力全神贯注认真医治墨凌轩的男人就是自己恨了二十多年,杀人如麻将整个轩辕家族毁于一旦的仇人……
凤清绝此刻的样子哪里有半分杀人狂魔的感觉,简直就是个救死扶伤的神医妙手。
如果这个男人,一开始就就是这幅面孔该多好,可他偏偏就是用这幅人畜无害飘逸出尘的模样害的他轩辕家家破人亡。
就连母亲,也……
想到这里,轩辕澈不敢继续往下想。
轩辕家对他凤清绝从来不薄,他却偏偏对轩辕家下此毒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能仅仅看在他救了凌轩的份上就饶了他,血海深仇还都要报的。
自己身上的毒跟他有关,脸上和身上的纹身是被他亲手刺上去的,简直就是他一辈子的耻辱和噩梦。
让他一辈子如怪物一般的活着。
轩辕澈脑海里回想着洛芷萱看着自己时惊恐害怕的眼神,心脏如在尖刀上滚过。
整整八个小时的施针通经脉,凤清绝浑身被汗水打湿,整个人如从水里走出来的一般,等到将所有的银针拔掉,放进工具箱,轩辕澈才疲惫的直起腰身,“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明天这个时候你再过来,我给你治疗一个星期,后期的康复工作就让陌儿代替了。”
“谢谢。”墨凌轩看着凤清绝,眼神复杂。
“各取所需,不必客气。”凤清绝的脸上毫无波动,转身离开。
苏陌将木桶里的药水倒掉,给墨凌轩擦干净双腿,放下裤脚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有痛感了,骨头里隐隐的疼。”
“那就好,说明效果很好,经络应该也顺畅了一些,要不肯定是麻木的不会有痛感。”苏陌心服口服:“师傅的医术,真是登峰造极,我昨晚翻了些医术,想要找到治疗阿澈的方子,发现压根就没有。”
“那是控制我轩辕一脉的底牌,怎么可能轻易给你。”轩辕澈冷哼一声。
苏陌蹙眉:“总感觉你身上的毒没这么简单,阿澈,我给你的药丸你缓几天再服用,这本医书里我看了类似的症状,跟你身体相似,却偏偏又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