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司徒长恨倒是大大方方的,并没有打算隐瞒玉翠,“我看,这个王爷的野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大,竟然想谋反。”
谋反自然是大事,可是那也是男人的事,女人是不会参与政治纠纷,也不会在意的,只要明天还会到来,过好每一天就足够了。
玉翠说的自然也不是白苏凝雁谋反一事,“不是这件事情!”
“那是想说花想容?白苏凝雁既然让你进王府,你去王府自然也就见到她,想让她跟你走,最后她拒绝你了对不对,原来她是在等着做皇后高枕无忧。”
“不是的!你明明就不了解小姐,就出口中伤她,她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玉翠生气,“而且我想说的不是王爷谋反那件事,而是那个宦官,他似乎知道一些小姐的事情!”
司徒长恨从来对花想容就没有好的评价,这一点玉翠深以为然,所以也不想和他在无谓的事情上白费口舌。
如果……如果她没听错的话,为什么那个宦官说花想容不要来找他,而是去找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难道也……可是她又不懂。
花想容和皇后顾盼姿,自从温念念死后就交集不深,皇后为什么要做这种置她于死地的事情?
堂堂皇后和一个小小嫡女究竟是怎么扯到一起的?
对于司徒长恨来说,花想容死了才是好事,也不打算和玉翠多说,步子迈开,“回去了,你想让公子担心吗?”
他选择跟随华天下,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可是华天下却有一点却让他深恶痛绝,那就是用情至深。
用情至深到了一个愚蠢的地步,不用问他都知道,华天下定然没有饮百毒之血,明明知道自己下一次毒发就会……
他脚步未停,真的没有一点要等玉翠的想法,玉翠连忙小跑跟上。
花想容慢慢走到兰赋的院子里,她来王府后最熟悉的不是正厅也不是其他的地方,而是兰赋和安妃然的院子。
然而眼前的一切却让她久久合不上嘴。
这个变得一点都没有人气的地方,而兰赋身着便装头发也只是随意的挽起,轻烟背着两个包袱。
兰赋知道她会来,所以在这里等着花想容,否则的话她早就走了。
见到花想容来了,她微微一笑,“如果你还有什么想问的话那就趁现在问吧,我决定要离开王府了。”
“离开?王妃……为什么?”她错愕。
“别再叫我王妃了,虽然你不记得,但你以前还是叫我兰赋的,叫我兰赋吧,我这个王妃,王爷可是一直都没有承认过的,”兰赋说着,心中却是对这里的事物,这里的人一点留恋都没有了,“你见过他了?”
“王……兰赋,你不爱王爷了吗?”她见倒是见到了,可是她更想知道她为什么忽然之间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爱?”兰赋只觉得好笑,“爱是相互的,如果爱一直都得不到回应,某一天开始,那份爱就已经在逐渐消失了。”
“现在比起他,我更爱宽广的天地,无边的草原,我更爱自己,我会找到一个真正爱我的人。”
“爱是相互的……”花想容心中震撼,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正因为爱是相互,所以她才一直这样徘徊、疼痛、迷茫,从未感受过发自心底的幸福吗?
如果兰赋得出了这样的想法,或许她真的已经想开了,那花想容就应该对她说祝福。
可是她来找她并不是来对她说祝福的话。
“我确实见到了容拂……”
兰赋还未等花想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他叫容拂,可他还有另一个名字,他叫,华天下。”
“……”
华天下……华天下……那不是安妃然之前说她昏迷时念的那个名字吗?后来就是因为她念了这个名字,所以白苏凝雁勃然大怒,给她吃下了情蛊。
原来如此,当初他见到她时的那一脸情伤,原来如此……
没失忆之前,他们关系应该不浅,可是如今她忘了他,爱的人还是白苏凝雁,所以他才会这么伤心,所以她才会有隐隐的却无法忽略的心痛。
花想容抬手指住自己脖颈处华天下留下的痕迹,“这样,就是给他解毒了吗?我总觉得不是如此。”
她那个与其说是痕迹不如说是个吻痕,兰赋和轻烟见了面上皆微红,轻烟移开了眼不敢再看,花想容没有往那方面想,所以只觉得她们二人变得十分的奇怪。
兰赋却不同,这事关华天下的性命,虽然有些羞赧,但发现她脖颈上完全没有被咬破的痕迹,如果没有咬破,血又怎么会出来?
兰赋清楚他的性子,一个可能性在她脑海中油然而生,“他……只是在你脖子这里咬了一下吗?”
花想容点点头,虽然他说解毒方式是要身子,可她能感觉到他在骗她,他只是抱住她后在脖子留了印记之后就离开她了,所以她才觉得奇怪,如果解毒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何必让她来,他身边不也有那个女子。
兰赋握紧拳头,焦虑的心情脸上表情一览无余。
她再次向花想容跪下,轻烟知道她不轻易跪人,若一定要跪,自然是出了什么迫在眉睫的事情,也跟着兰赋一同跪下。
兰赋跪了花想容一次,此次又跪,花想容真的确认了华天下他根本没有解毒。
“血……你的血可以,其实解毒是解不了的,他身上的毒性比普通毒药更是强烈万分,喝下百毒之血也只是没有副作用的活着,不会感到毒发的痛苦而已,我求你再去见他一次,让他喝下你的血行不行?你的血就是百毒之血啊!”虽然兰赋知道现在的华天下对于花想容就只是个陌生人而已,愿不愿意给一个‘陌生人’饮血是她的事情。
花想容把兰赋扶起来,“如果我能帮到他的话,我会再去见他一次的,王爷应该会让我出府……”白苏凝雁是铁定会让她出府,她的蛊毒注定了她不能远离,他一定有这个自信。
不管是出于亏欠还是出于其他的什么,她都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