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扔去那红线,拿出另外的红线。
不由轻叹,刚刚被那个莫名其妙的男子拖住她时间耗费太多了,没时间打探悦来客栈了,再不去白苏凝雁那里,就太晚了。
她也很好奇白苏凝雁究竟想做什么。
冷不丁,迎面冲来一个女子,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还撞了她肩膀一下,女子口中只一直念着“对不起,对不起。”头也不回的继续跑走。
花想容远远看着,不过一瞬就收回了视线。
红线会上这样的女子多得是,估计都是被拒绝,脸皮薄想哭找地方发泄的。
花想容也见怪不怪,拍拍肩膀像没事人一样走了。
玉翠漫无目的的跑着,她一路上不小心撞了多少个行人已经数不清了,但是因为红线会的缘故,只有人好心的让她好好走路,并没有人怪她。
华天下倒在街上吓得路上的众人不知所措,全都围起来看他,没有一个人敢去帮他。
“这家伙可是吐血了,该不会死了吧?”一个男子与同行的好友说道。
“这个……难说啊,话说他长得这么好,刚才那个丑女人竟然拒绝他,更奇怪的是他之后就这样子了……”
“你这么说的话,该不会那丑女人是什么妖魔鬼怪吧?碰上她会变得不吉利之类的,真可怕,我长那么大从来都没见过这么丑的人……”
众人皆围着指指点点,没有一人敢去搀扶起他,再说这么夜了大夫也不看病了。
华天下尚保留一丝丝清醒,只是嘴中一直不停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玉翠见眼前忽然被人包围,有种不好的预感,擦干脸上的眼泪,向外面的一个妇人。
“大姐,怎么这么多人围起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妇人见她一个小姑娘,以为她也是好奇,自己让步让玉翠走进去。
“你自己看呗。”
玉翠谢过她,又穿过层层人群,见到倒在地下的人时,目瞪口呆。
她急忙上前,“公子!”
她仔细看他身上,没有任何一处外伤,只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又毒发了。
怎么会……明明鬼医说吃了他的药还能再抑制一下的……
听到华天下嘴中喃喃呓语,玉翠凑近了去听,想听到他在说什么。
“想容……回来……”
玉翠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控制住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
公子他……见到了小姐?小姐!他见到了小姐!
玉翠这样想是有根据的,因为他之前毒发虽然有喊过花想容的名字,却没有‘回来’这一句。
玉翠抬头四处搜寻着,却发现四周围都没有花想容的身影,有些大失所望。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华天下带回去给鬼医治疗,再拖下去不是办法。
身边李翰或者司徒长恨一个男子都不在,玉翠一个女子要把华天下带回去悦来客栈显然会很吃力,她也做不到任华天下在这里自己先回去找帮手的事情。
她勉强的拉起华天下的臂膀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想着把他背回悦来客栈。
可是她背上的重量却忽然一轻。
听到了意外的人的声音。
“你背不动公子的,到时候你病了,还会成为我们的累赘。”
司徒长恨接过昏迷的华天下,把他背起。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让玉翠更好奇的自然是这件事。
他无所谓的笑笑,把她的话题敷衍过去,“现在是在意这种时候的事吗?公子是毒发了,快些带他回去被鬼医看看。不过说来奇怪,鬼医说过他的药能抑制一段时间的,怎么这么快又发作了……”
玉翠边走边说,“我想……容公子应该是见到了小姐她了……”
“是吗?所以呢?你想不想抹杀掉花想容的存在,取代她在公子身边?”司徒长恨似乎对于华天下见到了花想容没有什么想法。
“你在胡说什么?”玉翠心头突地一跳,见华天下昏迷得不省人事,听不到他们的谈话,才放下了心,“你能不能别再胡言乱语,小姐一向视我如亲人,我亦如此,我有那样的心已经是极为不妥,今后只要能在身后远远看着他们就够了。”
而且两人相互依存。
她的血,他的毒。
司徒长恨知她在想什么,“若真如亲人,你问问你家小姐愿不愿意让你做公子小妾,让你们二人真正姐妹相称岂不妙哉?若是你在担心血的话,我查了一些记载奇事的文献,有办法把你小姐的百毒之血转移来你身上,只要你的意志足够强大,熬得过去那样的痛苦,那样的话……”
他的声音就引,诱人做错事一样,迷失下去,让人恨不得为他所用。
“司徒长恨,你究竟为什么这么想小姐她死?直到现在,小姐也并不认识你。你恨她?”玉翠不为所动。
“我怎么可能会恨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司徒长恨嗤笑,“可是她的存在会毁了大计,我身后背着的这个人他身上肩负了很多你知道的还有你不应该知道的事情,他不应该为一个女人优柔寡断,更不应该有弱点,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的,他身上究竟背负了多少人命的期望。”
“所谓大计,说的是真云国和西凉开战的事情?”
浮现于明面上的她所知道的就是这件战事了,战事上总是要搭进人命的。
他嘴角忽然勾起残忍到极致的微笑。
“是国破家亡的血海深仇,我其实很恨你们西凉人,包括你。”
“…………”她?恨?
充斥着猩红的一幕幕,如同地狱屠杀的那一日,那是他永生难忘的场景……
之后无论玉翠怎么问,他都不再与她深入交谈。
把华天下带回到悦来客栈后,鬼医看过他后,神色凝重。
李翰也已回来,他和他红线那端的女子相谈甚欢,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可听到鬼医这个一点都不好的消息,三人都不由的沉默了。
“公子以前一直靠着血来缓解毒发时的痛苦,如今长时间未饮血,已经越来越难抑制毒发了,而且他今日似乎受了刺激,药效已经抑制不住他身上的蛊毒了,再这样下去……”
“公子平日云淡风轻的,怎么今日受了那么大的刺激?”李翰问道。
“我想,公子是见到了小姐了……”玉翠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