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顾暖打了退烧针和打好点点滴之后就离开了。
明砚又往床上加了两床被子,然后紧紧的抱着顾暖,一直折腾到天快亮的时候,顾暖出了一身汗,体温才降下去。
把汗湿的那一套被单换了,男人才又抱着顾暖睡下。
快要临近中午的时候,顾暖才醒过来,在那之前明砚滴水未进,一直守着她,不时探着她头上的温度害怕又发烧。
于是当她睫毛动了动的瞬间,男人马上就看见了。
顾暖觉得浑身都在痛,从头到脚,疼到了骨头缝里,然后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男人,然后她不动声色的将头转向了窗户,再没有看男人一眼。
她醒来后的一举一动都落在男人的眼中,虽说在之前狠话说得那般的毫无所谓,但是真的看到这一幕,还是会觉得扎得心脏疼。
伸手去拉住顾暖的手,但是刚触上就被狠狠挥开,“别碰我!”
“顾暖,我告诉你,即便是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男人冷冷说道,“你以后最好是离夏茗那个男人远一点,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做出其他的事来。”
顾暖躺着没动也没说话,想起昨晚男人对她的所作所为,说的那些话,心里一团乱麻。
然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男人把药片和水拿来,她一言不发地就喝下了
一直到临近傍晚,两人之间的对话不超过十句,其间顾琛打了电话来,问顾暖去哪里了,昨晚打电话怎么都没有接。
顾暖只是说去同学家了,没听到电话,然后就答应顾琛会早点回去。
“你不准回去!”
挂断电话之后,男人不容决绝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顾暖没有说话,直接忽视了男人的存在,然后将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收拾东西,但下床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男人的衬衣,而自己的衣服早就被蹂。躏成一团扔在某个角落不能穿了。
顾暖没太在意,只要外套还能穿就成。
只是还没弯下腰去捡,明砚就强势地扣住了她的腰肢,脚步本就虚浮的顾暖踉跄了几步,才堪堪站稳。
“我跟你说不准走,你没听到么!”
顾暖抬头迎上男人快要喷出火龙的双眸。
“不准走?你接下来还要做什么?昨天晚上强。暴了我,接着就该就把一个不听话的女人拿锁链铐在床上当你的禁luan,泄。欲的工具,等着每晚归来的你夜夜宠。幸?”
男人极其危险地眯着眼睛,“顾暖!”
“怎么了!”顾暖唇边泛起自嘲似的笑意,“需要我打客服给你送锁链上来吗?”
“你知道我不是就这个意思!”
“不是就放开!”
男人还是没有动。
顾暖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和下来。
“明砚,让我走吧,我父亲在家等了我一晚上了,今天他要是再没打通我的电话都要去报警了,你就体谅一下一个老父亲的心情吧。”
伸手缓缓将男人扣在自己腰间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然后捡起衣物一件件地穿好,其间男人没有再阻止她。
走到门口,顾暖终于回头看了男人一眼,用极淡的口吻说道语出一句:“以后别来找我了。”
然后门就“砰”的一声关上。
男人似乎怔了一瞬间,然后冲上去,打开门却早已没了人影。
该死的!
她居然想要跟他一刀两断!
当他听到顾暖软下来的语气时,以为她已经有所软化了,觉得自己也不应该把她逼得这么紧,应该给她一些调整的时间。
他真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顾暖回到家里,被顾琛前前后后地拉住“盘问”了很久,知道顾琛是在关心自己,顾暖耐着性子跟他解释了半天。
打牌回来的李秀云可能是因为输了钱,心情很不好的样子,听到一直在喋喋不休的顾琛,脾气又冲了上来,“还能去哪了?夜不归宿指不定去哪里鬼混了!”
“秀云,你这是怎么说话呢!”
“爸,好了,我先回屋睡会儿。”
看着女儿的确不太好的面色,顾琛也舍不得再说些什么了,连忙就答应了。
顾暖倒在床上,眼睛干涩得闭不上,来来回回地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觉得从来没有这样累过。
头依旧痛得厉害,像要裂开一般,直到觉得身上冷的厉害了,顾暖才伸手把被子勉强盖到身上,沉沉睡去。
接下来果然很长一段时间,男人一直都没有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她记起自己走的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勾起似淡薄的笑意。
打电话给夏茗至过歉后,她也不太想和夏茗联系得太过密切了,想起上次男人打夏茗的那几拳,顾暖害怕男人再做出些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只是没几天,顾暖就收到了冷子霖的邀请函。
冷子霖的爷爷八十岁寿宴,宴请了各方的亲朋好友,虽然顾暖是冷子霖高中时代的同学,但是也收到了宴请。
她、夏茗和冷子霖之间的关系一言难尽,但是冷子霖给她送来了请柬,想必也是从夏茗那里得到的消息。
冷子霖的父亲是C市的市长,所以自家老爷子的寿宴排场自然是不用说,应邀的来宾至少有一半都是官场上的人,剩下的一半也多半是非富即贵。
顾暖兀自觉得自己的身份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上有些突兀,但所幸应邀而来的有许多当年的高中同学,让她觉得自己稍稍没有那么的无所适从。
高中的同学早就人非当年,变化极大,顾暖长久没有与他们联系已经不是那个圈子的人了,话也不搭边。
为了避免尴尬,她独自坐在喷泉旁边,不知道在看哪里,又或许什么都没有看。
然后一个人就做到了她的面前,穿着收腰的长裙,一块稍显民族风的披肩十分优雅的搭在肩头,朝着她微微一笑。
“子霖?”
“暖暖,好久不见。”
顾暖没想到冷子霖这些年来好像一点都没变,又好像变化巨大,或许褪去了青春时期的青涩与稚嫩,但是那一身的诗书气质却还完完全全地保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