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安排婚礼,有些事情,多听听你妈妈的建议,爸爸帮不上什么忙啊。辰风那孩子,挺不错的。”长长一声叹息,席智山看着席安,带着笑意,眼神中一闪而逝的空白,让席智山无奈。
不知道这条命还有多久。
“好……”席安眸子淡然,浅浅笑着,不易察觉的伤感。如果爸爸知道她所嫁非人,该怎么想。
和席智山正说着话,席安的手机突兀的响起来:“晚上过来,下午给了你钥匙,爷爷会来。”
冷冰冰的语气,像是发号施令,莫名熟悉。
还没有等自己开口,电话那边已经挂断。
“唯安,最近辛苦你了。”席智山看着席安脸上带着无奈,皱眉的样子,觉得无比愧疚,慢慢开口。
“爸,你说什么呢,你的健康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事情。”席安笑笑,等到爸爸出院,所有的事情就好了。
“爸,我先回去了。”席安对着席智山笑笑,转身走出了病房。
关小青站在一片烟雾缭绕中,带着犀利跋扈的眼神看着席安,冰凉而又冷漠。
“我先走了。”席安淡淡,关小青似乎又瘦了,变得更加沧桑。
她们之间的交流少的更加可怜了。
关小青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似乎没有看到席安,径直走进了病房。
席安无声,关小青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呢,娴熟沧桑的感觉,让席安心中一阵感叹,嘴边关心的话,没有说出口。
席安没有去公司,因为今天是周末,上上下下都放了假,一片空旷。
夜幕慢慢降临,席安系好安全带,准备去卫修霁的家,如果没有记错,自己上次去过。
嘈杂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席安以为是卫修霁催促自己的电话,想也没想便接了起来。
“小姐你好,请问你认识纪辰风先生吗?”一个清丽的声音传到了席安的耳畔。
车子猛的停下来,席安身子惯性的往前倾斜。
“认识。”何止认识,席安说不清楚自己心中的感觉,听到纪辰风的名字,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无法克制。
“纪辰风先生正在抢救,请你尽快过来。”护士拿着纪辰风的手机,慎重的说着,语气焦急。
“在哪里?”席安克制不住心里涌起的害怕,身体本能的害怕,让她下意识问出了声。
车子转过弯,往学校附近的医院飞去。
席安考完了驾照,很久没有用,只是今天,席安开着席智山之前送给自己的车子,难道有什么样的预兆吗,席安脑袋里已经不知道想些什么,眼睛看着前方。
“爷爷你来了。”卫修霁下楼,就见到自家爷爷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
“嗯。”卫老先生点头,环顾了一周屋子,没有说话。
“席安在路上。”卫修霁坐在对面,看到了爷爷转身扫视的动作,淡淡说着,眉头却拧上小结。
看着墙上嵌着的欧式滴答钟,眸子幽深,距离他打电话给席安,已经过去两个小时。
“好。”老先生似乎有重要的事情,听了卫修霁的话,静静坐着等待席安。
这是老爷子第二次来这里,让卫修霁莫名惊讶,往常都是自己去老宅,不知道今天爷爷来这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卫修霁起身,走到阳台处,拨打着席安的电话,很久也没有人接听。
冷峻的侧脸慢慢没有温度,将手机装到口袋里。
“爷爷,她今天有事情,不过来了。”卫修霁重新坐下,看着卫老先生,慢慢开口。
卫老先生看着卫修霁说话的表情,严肃的表情变得微微柔和。
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孙子,没有打通席安的电话,学会了替她解释,倒是让他惊讶。
从来没有解释习惯的卫修霁,似乎变化了很多。
“没事,今天来,就是想亲手把这个交给她。”卫老先生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东西拿出来,轻轻放在桌子上,长叹了一口气,似是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是?”卫修霁第一次见到这样庄重的爷爷,忍不住问道。
“这是你奶奶留下的,我替她交给席安。”卫老先生声音淡淡。
在卫修霁的记忆中,奶奶是一个温柔而又萧雅的女人,一生平淡,一生相伴。
卫修霁看着桌上的放着的褐色小盒子,许久没有说话。在爷爷奶奶那一带的爱情里,似乎一走就是一生,只是和他相伴一生的人……
卫修霁眼神一阵冰冷。
卫老先生起身,看着卫修霁,脸上的表情第一次有了异样。
“你二叔要回来了。”
卫老先生站定,看着卫修霁,轻轻说着,话里的语气意味不明。
卫修霁起身,跟着卫老先生慢慢出门,没有说话。
听到爷爷说的话,卫修霁心中微微波澜,不知道爷爷想要向自己传达什么意思,只是话里的深意他不想探究。
二叔,好久不见。
夜色如墨,卫修霁站在窗前,修长林立的手轻轻捏着深红的酒杯,在黑夜中变得深邃。
席安又一次站在急救室的门口,身形纤细,两只手紧紧握着。
看到纪辰风穿着白色病服被护士推出来的时候,席安紧张而又不敢向前,心中的一个地方慢慢平复。
跟着护士走进了病房,便看到纪辰风睁开了眼睛。
“你来做什么?”
纪辰风温润的嗓音变得沙哑。
他一直清醒着,局部麻醉没有让他全部昏迷,被推出来的时候,他余光看到了席安。
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纪辰风开口,许久没有见到她,心中的想念蔓延。
“护士打了电话。”听到纪辰风说话,席安克制着自己心中想要冲进他怀里的冲动,淡淡说着,眼神中的落寞更加明显。
当她向护士询问的时候,才知道,原来纪辰风的手机上存着的名字,是老婆。
席安站在病房里,看着纪辰风青色的胡茬,不修边幅的发丝,凌乱的衣服,以及满脸的颓废气息,让席安心疼,可是又有什么资格呢。
“席安小姐,我是生是死,与你何干?”纪辰风慢慢坐起来,眼神灼灼看着席安,犀利而又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