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倾画不在的这段日子,萧承徹过得真可谓是茶不思饭不想,每日行尸走肉般的过,夙倾画若是再不回来,萧承徹这般作践自己,恐怕怕活不了多久……
夙倾画抬手撑在萧承徹的胸口,这才将将歪过眼睛来看了看萧承徹,不免翻了个白眼。
“呵,哪错了?”
“我……”萧承徹的声音越发小了,语气越发委屈了。
“我不该疑你。”
眨眼间的功夫,夙倾画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把亮晶晶的匕首,夙倾画微笑的看着萧承徹。
给我撒手。”
“我不。”
“给我撒开!”
“不。”
“我好不容易才叫他们找到你,这次绝对不会让你在离开,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边一步!”
说罢,萧承徹再次将夙倾画的后脑按进自己怀里。
“萧承徹,凭什么你找到我,我就要跟你回去?”夙倾画咬着牙说,语气中多了半分怒气。“你以为你是逍遥王,就管的了我夙倾画?”
夙倾画抬手,寒芒一闪,夙倾画从萧承徹的怀里抽身,在萧承徹面前一步的地方站定,尖锐的刀尖指在萧承徹的心窝上。
“我劝你,少对我撒泼耍狠,我不吃你那一套。”
可萧承徹却大步往前走,抓着夙倾画的手腕对准自己的心口,一步步的往前走。
尖锐的匕首一点点没入萧承徹的胸口,夙倾画大惊,手腕一偏,远离了萧承徹的心窝,殷红的血透过单薄的面料渗出,点点猩红的血珠滚滚落下,
“萧承徹你大半夜里,偷摸潜进我家,就为了死在我的院子里,给我触霉头?”夙倾画尖叫着, 收回手,指缝间早已被萧承徹的鲜血染红。
萧承徹的心口,就像是开出了一朵妖艳的花。
萧承徹面色苍白的笑着,孱弱的就像是一张浸了水的宣纸,轻轻一碰就支离破碎。
“这里不是你家,逍遥王府才是你家。”萧承徹忽然抬头看着夙倾画的眼睛,夙倾画在萧承徹的黑白分明眼中看出了情深,看出了挽留。
夙倾画盯着萧承徹的胸口,双脚似灌了铅一般,举步维艰,只能看着萧承徹,一点点的靠近,一点点的将身体的重量,压在夙倾画的身上。
“倾画,我知道,你心里恼我,恼我不信你,怀疑你跟有密谋,置你为我做的事如无物,可我真的只是当局者迷,我见你与说话……我……”
看着萧承徹支离破碎的笑容,夙倾画险些沦陷进去,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萧承徹一笑:“倾画,这次我既然寻到了你,就万万不会再放手!你我还有个赌约呢!”
夙倾画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洵州的时候,跟这萧承徹做的赌,赌什么洵州将来的昌盛之际,他们二人是否离散。赌注就是那洵州的将士。
“你不提我都忘了,那我更不能与你和好。和好了就没有将士了,我还是接着与你……”
“不行。”萧承徹侧过头,用唇就堵住了夙倾画的嘴。
夙倾画的手放在萧承徹的胸口,胸前大片的濡湿刺的夙倾画眼睛都有些酸。
终于萧承徹身子一软,晕了过去,此时此刻萧承徹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夙倾画的身上。
夙倾画还是那副死人脸,看不出来什么表情,只是伸手拖着萧承徹,看着他胸前那把自己亲手插进去的匕首,并不言语。
终于夙倾画还是为萧承徹处理了伤口,也幸亏是自己的手腕偏了一寸,不然正中心口,神仙下凡都回天乏术。
夙倾画带着萧承徹回了逍遥王府,萧承徹心口的伤还需小心谨慎一阵子。
夙倾画真的没有想到,原来有人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心,舍得在自己的心窝上扎刀子。
可其实,萧承徹的怀疑,又何尝不是夙倾画心头上的一把刀。
夙倾画觉得,在匕首没入萧承徹胸膛的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虽然萧承徹手上需要静养,可朝堂上的纷争,并没有片刻的停歇。
人人都觊觎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人人都想将如画江山据为己有。
皇家,真的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
萧承徹自诩对那锦绣江山提不起半点兴趣,只想事不关己的,做一个名副其实的逍遥王。
可是想事不关己,哪有那么容易。
整个朝堂就这么大一块势力,吏部是负责考核四品以下官员,户部负责财政、国库。两块油水最大的地方都在萧齐骞手里掌握着。
而剩下负责贡举祭祀的礼部,和负责建设工程的工部都在二皇子的手里。
刑部是四皇子手下的势力。
而曾经的萧承徹掌握着大半个北阳国的兵力,手握虎符,麾下几千死士,数万将士。
只是萧承徹这一疯,大部分的兵权都被三个皇子刮分了,只留下几个军事要地掌握在萧承徹的手中,九成以上的将士必须长期驻扎边境。
每个皇子,都竭尽所能的想要扩大自己的势力,柿子专挑软的捏,谁都懂的道理。
无疑疯疯癫癫的萧承徹,莫名其妙的成了众矢之的。
或许是偷偷摸摸的在逍遥王府里,安插几个内应,或许是走一些歪门邪道拍杀手死士伏击暗杀,可能光明正大,找逍遥王妃对逍遥王的下毒的,除了行事乖张,虚伪狡诈的萧齐骞,别人还真的干不出来。
萧承徹大病初愈,心头尚刚好没几天,就懒洋洋的躺在槐树粗壮的树杈上,整个人都隐在树冠里,阳光透过摇曳的树叶,在他身上投射下片片阴影。
他萧承徹可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懦夫,别人都骑到萧承徹头上来了,萧承徹再不有所反击,真的就枉为男人了。
萧承徹的眼神没有什么焦点,似乎是在发呆,又似乎是在等人,直到尉常和脚步匆匆的身影出现在萧承徹眼里的时候,萧承徹的眸中才恢复了神采。
“尉常和!”
匆匆冲向厕所的尉常和,被突入起来的声音吓的浑身一颤,随后满脸生无可恋的回过头四处张望,却并没有见到如噩梦魔鬼般萧承徹的诡影,长舒一口气。
“我真是魔障了。”
一边说一边麻利的拉扯着腰带,急不可耐的冲进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