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峻阴寒的男人,这样一对比,苏映棠不禁感慨,果然陆凛对待她算是很温柔的!
相比之下,还是她家小舅舅可爱得多啊!
阿呸!
苏映棠不禁腹诽自己,怎么又想起陆凛那个妖孽呢?
不对啊!她好像搞错重点了,什么时候,陆凛那个妖孽成为她家的了?
苏映棠埋着头,下意识的咬着手指,一脸纠结的模样。
车内的气氛很压抑,三个人没有任何人说话,苏映棠本来头昏脑涨的,她很是睡觉,但是她也知道不能睡,只得强撑着。
“嘭——”就在苏映棠撑不住要睡过去的时候,由于车体有些颠簸,她的脑袋便时不时的磕在车窗上。
“哎哟——”苏映棠被疼醒,立刻瞌睡醒了一大半儿,她捂着额头,一脸痛苦。
苏映棠简直快被自己蠢哭了……
“蠢。”男人眉眼微沉,削薄的唇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若是细观,他眼里的阴暗之色仿佛也淡化几分,没有之前那般锐利,至少不叫人见一面就心里发憷。
这一声低语,苏映棠自然是听见的,但是没有办法,谁叫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这个男人竟然这么张狂!
最后男人将苏映棠放在江城市的繁华地带,苏映棠忙不迭是的拿起行李,给男人道谢后便马不停蹄的离开。
再和这个男人呆下去,估计她会得恐惧症!
苏映棠打车回了陆凛的别墅,她主动搬出陆凛的房间,在陆凛隔壁空着的那一间客房住下。
昨晚那种的情况绝对不能在出现,有些错误,可一可二,不可再三!
当苏映棠收拾好一切的时候,她又静下心来规划一下自己以后的生活,总之是不可能在当米虫!
之前大学还没毕业,就回来和林志结婚,导致她心底有些怨怼父母,再加上简辞的事情,她根本无心工作,便一直啃老,现在想来,苏映棠忍不住咒骂自己,曾经的她,可真的就是一个蠢货!
成天不问世事,每天只知道潇洒肆意人生,最后连父母的家业也被林志夺走!
现在她绝对不能再犯以前的错误,就算现在她和陆凛是夫妻,可是,她自己也明白,她根本拴不住陆凛的心,当然她也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陆凛那是谁?纵横于整个江城市的霸主,金融和房地产行业的领军人物,三天两头上一次娱乐头条,红颜知己无数。
陆凛的女人加起来,几乎可从陆氏集团顶楼排到底楼!
想想苏映棠就觉得恐怖惊骇。
怕是天上掉馅饼砸到她,她才会和陆凛结婚。
虽然陆太太也不错,可是这个位置太高,她若是没有让自己生存的本事,以后摔下来,她只会死得比现在还惨!
所以说呢,人要有危机意识!
不管现在生活多少安逸舒适,她总是要有让自己生存的本事,至少哪一天,离开陆凛,她也能立足。
总不至于像现在,被林志陷害,赶出家门,身无分文,若不是陆凛收留,她就快露宿街头了!
所以,当务之急,是她要去找一份工作,一边上班,一边等待时机,抓到林志的证据。
还有医院的苏老爷,苏老爷的治疗费用,她也要一笔一笔的记着,哪怕分期付款,也要还给陆凛啊!
陆凛又不欠她的,凭什么这样尽心尽力的帮她?
陆凛愿意,她自己也觉得不合适。
想到这儿,原本脑袋一团糟的苏映棠,这会倒是逐渐的冷静下来,有目标就是好的!
她将行李箱打开,拿出那被她珍藏整整七年的录取通知书,一张薄薄的纸张,却承载她过去那么多年的梦想……
那刺目的殷红色外壳,将她的眼窝深深的刺痛,原本轻薄的纸张,拿在她的指尖,她却恍惚觉得,好像这个通知书如巨石一般沉重,仿佛要将她的手指都压断一般,带着那样惊天灭地的力量。
斯格林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只是这不是她的,而是简辞的!
她的通知书被杜明珠撕毁,而她为了留下简辞,竟然做出那么可耻的事情。
她把简辞的通知书悄悄拿走,只是为了想要留下简辞!那个她认识了十年的男人!
可是,最后……
他不要她……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七年前大雪中分别的那一幕,他所说的每一字她现在仍旧铭记于心。
“苏映棠,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是这种人。”那个时候,他的眼神太过复杂,不是往日的温润,琥珀色的眼眸里弥漫着刺骨的冰冷,他的眉宇间深藏着一股浓浓的悲凉。
那是失望?还是绝望?亦或者是什么别的情绪,她已经记不清楚了……
可是,她只知道,不论时光怎么样变迁,他的眼神却始终灿若浩瀚星海,永远清晰的定格在她的记忆里。
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瞬,她的心好像锋利的铁爪刺穿,苍茫呼啸的寒雪,将她的身体覆盖住,阴冷蚀骨的冰冷犹如千万只的蚂蚁,一点点的蚕食着她的血肉,啃噬着她的灵魂。
倏忽间,她的四肢就变得冰凉无比,她拿着这通知书,心如刀绞!
外表那么刚硬坚强的她,只要触及到有关于简辞的一切,那个笑起来,好似三月沐风拂过的简辞,是她心中的悲痛。
简辞,便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可她,却那么的自私对待他!
这张通知书,就像恐怖的噩梦,笼罩着她,这是她穷极一生都无法走出去的梦魇。
“简辞……你是不是再也不会原谅我了……”她伸出泛凉的指尖一点点的抚过通知书的每一寸,动作是那般的温柔而又细致,这一秒,她的眼眸里恍若有哀伤的情绪在翻涌。
不会原谅了……
简辞已经对她失望了!因为她是一个自私的人,为了自己的心愿,便要不择手段的牺牲别人的梦想。
所以,他不会再原谅了……
想到此,苏映棠心中愈发悲痛难耐,温热的液体从眼眶里缓缓流淌,她一手紧攥着通知书,另一只手则紧紧的捂着嘴唇,防止自己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