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卜有德被尿憋醒了,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刚要起来,庄小回“嗖”地凭空出现,把他吓了一激灵,顿时睡意全无,卧倒在草铺上装死。眼睛闭得紧紧的,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卜有德心说,妈呀!罗小枫从山上回来已经不是人了啊!她,她,她是个鬼!!!怪不得,昨日觉得她貌美如花,全身散发着异样的风情,让人忍不住就想亲近一番。
她,她是在勾引我呀!像我这么高自制力的人,不可能上去就抓人家女子的手吧?原来是鬼迷心窍……
这鬼太厉害了!莫非是传说中的色中恶鬼?还好我没入了她的套,否则吸食了我的少男精血,岂非变成干尸?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惊,实在没憋住,卜有德一泡骚尿全拉在裤子里了……
捂着嘴,庄小回心下一阵狂喜,又进了瓶子了?借着未燃烧殆尽的炭火,眼前看到的正是小富贵和娄大娘一家人……
渐渐平复心情的庄小回似乎明白了,阁楼里那个画着山水人家的小瓶子,不知为何已经同她融为一体,让她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虽然她并不清楚,这样的离奇经历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过,为了验证这一猜测,庄小回决定再回老屋一次。另外,感冒药没拿,这可是至关重要、性命攸关的大事。
庄小回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为了不惊动山洞里熟睡的村民,蹑手蹑脚地出了洞穴。
门口两个庄稼汉正吸着旱烟袋说话,见庄小回出来没人跟她打招呼。富贵娘是新寡,随便搭话是会惹出闲话的。这样一个时期,正是男女七岁不同席的年代,在山洞里避难那是没法子,毕竟事急从权。即便是在农村里,也是要讲究避嫌的。
顺着山洞外的石壁走了一段路,天有些黑,月色清冷皎洁,庄小回的心里却犹如一团烈焰在燃烧,炙热无比。若是她猜想得没错,瓶子是个宝贝,被她无意之间得到,小富贵有救了。
庄小回心心念念想着小富贵的安危,根本就没想到,她可以离开瓶子回到自己生活的空间,不再回来。
细耳聆听没人跟来,庄小回小声嘀咕道,“送我回三叉口农村老屋去。”随着她话音一落,庄小回再次消失不见了……
果真,映入眼帘的就是放感冒药的床头柜,庄小回大喜,把药揣入怀里,就要再进入瓶中。考虑到水的问题,庄小回找到一个空药瓶装满,这才又返回山洞。
小富贵烧得糊里糊涂的,轻声唤也唤不醒,倒把娄大娘给惊动了,睡眼朦胧地道,“小枫,怎么了?你怎么不睡会儿?”
“没事儿,您先睡,我肚子不舒服……”庄小回随口说道。
听她这样一说,娄大娘本来不想如厕,也有了尿意。翻身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道,“我去方便方便……”说着话,站起来晃晃悠悠着出去了。
庄小回忙将药倒在药瓶盖子里,用水化开,凑到小富贵唇边给他灌了下去。
娄大娘回来时,没觉察出庄小回的异样,在火堆上又添了树枝,躺了下去,“小枫,眯一会儿吧!山洞挺安全的,不用怕。”
“哎!知道了,大娘你睡吧!怪累的……”庄小回话还没说完,娄大娘已打起呼噜了,她这才放下心来。
此刻的卜有德一动不敢动的装睡,腿肚子都快转筋了,裤裆里湿湿的,难受得很。前面庄小回离开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敢动弹。
抱着腿在干草上坐了半个多小时,庄小回摸到小富贵额头上和脖子渗出的细汗,小富贵开始退烧了。焦虑的心情得到了改善,脑子也活络起来。她还得回去一趟,弄点吃的过来。
前面回老屋时她是看了闹钟的,半夜一点多,现在可能有两点了。庄小回悄悄溜出了山洞,朝洞穴边上走去。
“老卜家那媳妇儿怎么回事儿,三更半夜的也不歇一歇,进进出出的。”守夜的庄稼汉对另一个说。
“人家小寡妇的事儿,你管那么多干嘛?”年纪稍大一些的庄户男人打了个哈欠。内心则道,这么年轻就守寡,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