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准许的？”皇上抬眼看着站着的四女儿，见她神色坚定并不像是说谎，自己也有几分疑惑。
“自然是父皇准了的……不然凌儿怎敢逾矩？”夏凌眼泪真的落下来，这眼泪六分时是演出来的，四分确实是有些害怕。毕竟这可是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一个朝代，谁知道万一惹得皇帝不高兴，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夏凌拭去眼泪又道：“凌儿小时候出宫一次，见她可怜便将她买了回来，还请母后给她去了名字，母后怜惜，答应我说便取一个‘歌’字，凌儿想到有一句诗叫‘曲项向天歌’取‘天歌’二字岂不刚好，所以那年凌儿生辰时，央求父皇，父皇还赞母后‘歌’之一字取之甚妙，答应准了这个‘天’字说是叫她沾些皇家的福气，以后也好忠心护着凌儿，如今……只怕父皇也都不记得了。”
皇上听罢大笑两声道：“四丫头是父皇错怪你了，快到父皇跟前来，”说着又看向王公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吩咐御膳房准备些茶点，这离晚膳还有一段时间，四丫头岂不要在朕这里饿着了。”
夏凌终于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一步虽然惊险自己仍是赌对了。皇上不会正面回答自己，但“四丫头”这种亲昵的称呼只怕是天下独一份的，就说明了皇上的态度。
想至此，夏凌看了看仍然跪着的天歌，低声喊了一句“父皇”，声音里适度表现出了一些受到惊吓的脆弱。
果然皇上听了更为愧疚，忙说：“这个丫鬟也快起来吧，朕见你如今的表现，也不枉朕当年许了‘天’这个字。以后你对四公主可要忠心不二。”
天歌忙谢恩起身。
王公公亲自去御膳房叮嘱了一番回来时见到夏凌已被皇上招呼到书桌旁边坐下，心里有些震惊又不由得感叹四公主殿下当真不是个简单人物，这个位子可是多少皇子都眼红的。
御膳房很快呈上来几份点心，分量不大且不说味道如何，但都是无与伦比的精致。
夏凌拈了一块儿朱砂琉璃卷来尝了尝，外皮不知是用什么做的，透亮酥脆，内里是枣泥流沙馅儿所以取“朱砂”一名，甜而不腻倒是很合口味，便又多吃了几块儿。
皇上在一旁翻了翻奏折，见她偏爱这一道点心，又是一阵笑意。
夏凌抿抿嘴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凌儿吃的太多了？父皇可别笑话凌儿。”
皇上听罢更是一阵欣喜地大笑：“你这鬼丫头，父皇还能饿着你不成！”
王公公见状悄悄退出去传话下去打赏御膳房。
“不过你倒是同你母后一样，你母后原来住在留仙宫，有个自己的小厨房，就偏爱这些甜的，尤其是枣泥馅儿。不过你俩怎么都爱吃这种甜腻腻的口味？”
夏凌拈着一块儿点心顿了一下，心想这倒是巧了，我哪里知道那皇后为何爱吃甜的？不过自己前世也是最喜欢这些甜腻腻的点心，总觉得吃了心情会变得好起来。
于是便道：“母后在时时常同我说起刚嫁入皇家同父皇一起的日子，那时候父皇还是太子……兴许母后每次回忆起来觉得甜蜜，也就爱吃些甜食了呢！”
夏凌留着一些记忆知晓皇帝还是太子时遭遇皇兄起兵造反夺嫡，一度陷入困境，但即便在被威胁身家性命时那是还是太子妃的女子也一直没离开过，不得不说皇后当真是个聪慧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