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睡梦中醒来。
乔锦欢安静的掀开了眼帘,两行清泪顺着脸颊平静的滚落。
一室寂冷,她蜷缩着身子,抱成了一团。
“秦狱,秦狱,秦狱……你的名字,我的心事。”
他们曾经那么美好过。
那个时候,秦狱还不是秦盛。
她以为对于他而言够特别,于是她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写了一封一千字的情书去跟他告白。
她记得很清楚,他当时说的两句话。
第一句是:“好,我们交往。”
可是时间过去不过两分钟,她都还没从巨大的惊喜中回神过来,少年又恶劣的改口:“跟你交往?那怎么可能,乔锦欢,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吗?”
他捏着那封情书,毫不留情的撕碎。
双手插兜,转身离开。
冷淡,潇洒。
她的一场爱情,从红了脸,到红了眼,不过短短两分钟的时间。
她都没来得及去问个为什么,少年就从她的世界纷沓着脚步离开了。
哪个女孩被男孩当面说了讨厌之后,还能平静的下来了,她的心,都碎掉了。
觉得跟他的缘分到了尽头。
后来,若不是真正的秦盛出事,自己只怕永远也没机会若无其事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现在他顶着秦盛的身份,不是秦狱,她还可以自欺欺人,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人是秦盛,她可以对他笑,跟他说话,光明正大的忘记掉曾经那一段不快乐的事情,做着不被人叫醒的美梦。
她可以告诉自己,讨厌乔锦欢的是秦狱,不是现在的这个替身秦盛。
她就靠着这一点,恬不知耻的靠近他的身边。
哪个女孩有她这么大的勇气,可是有时候,勇气的代价,是一次次心碎。
不管他是秦盛,还是秦狱,换的不过是身份名字,不变的是对她的这份讨厌。
可不管他是秦盛,还是秦狱,换掉了名字换掉了身份,换不掉对他的那份深情。
夜,深沉,奢靡,微凉。
喜欢上他,是一件很冒险,孤注一掷的豪赌。
她已,惨败。
唯一剩下,就是逞强。
可是,她忘记了。
人啊,就是因为软弱,所以才要逞强。
…
几天之后
乔锦欢心情百般惆怅的掏出钥匙,门还没打开,一道急吼吼的脚步声就朝这边过来了。
秦盛的助理徐洋激动的叫住了她:“乔小姐,这几天你都跑去哪里了?”
乔锦欢望着徐洋焦急的表情,头微微埋下,打开了房门:“家里有些事情。”目光在他手上停顿了两秒,眉头微微一蹙:“你拿着药做什么?”
“哦,对了。”徐洋着急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口吻带着喘息道:“秦少爷生病了。”
乔锦欢一惊:“……生病了?他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徐洋一脸懊恼:“我也不知道啊,那天晚上我送他回去的时候好好的,第二天接他去上班的时候就感冒了,然后越来越严重了,现在他在哪里,我都不知道,他已经消失了有两天了,而且,你也知道,就算我找到他了,他也不肯吃药看医生的。”
乔锦欢眉心越皱越紧,拧着门把,迟迟没有推开。
纠结了半晌,她才摊开手:“把药给我吧。”
“……我知道他在哪里。”
…
一扇生锈的铁门前。
乔锦欢站立了良久,脚尖沉重的踢着墙,白皙的面孔上明显浮起一丝的追悔莫及,嘴里振振有词的嘟哝。
“乔锦欢,你要争气一点。”
“他那么对你,你还这么关心他做什么?”
“反正他才不会被一个小感冒给干掉呢。”
“活该他难受,活该他躲起来,活该他不吃药。”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那么关心他?”
她一路上都在给自己找一个去关心他的理由。
可是找来找去,结果都是自己犯贱。
乔锦欢懊恼的抓了一把脑袋,从口袋内掏出一枚硬币:“决定了,花朝上的话进去,数字的话就走开。”
“恩!”
自我确定了一把,指尖一挑,硬币一抛,一摁。
摊开一看。
是数字。
乔锦欢眼角抽搐了两下,淡定自若的瞄了一眼四周,发现没人后,脸不红心不跳的将数字翻了一下,变成了花色朝上。
正经的点了一下头,继续有模有样的咕哝:“天意啊,看来老天都要我进去。”
“做人不该逆天而行啊。”
“所以,进去。”
乔锦欢收起了硬币,推开门走了进去,关门时,面对着房门,停顿了足足一分钟,郁闷的抚着额头,低声感叹道:“乔锦欢,能不能不要这么死要面子啊!”
明明非常想来看他的!
屋内很干净,因为定期有人来这里整理。
乔锦欢环顾了一圈四周,跟她当年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里,是秦盛跟他妈妈之前住的地方。
也是秦盛养伤的好去处。
因为这里有关于他妈妈的回忆,有温暖,没有打打杀杀,没有刀光剑影。
她环顾了一圈,就在卧室的床上发现了昏睡中的男子。
因为高烧,他的呼吸很凌乱,苍白的脸颊下浮起一片片不健康的潮红,唇瓣因为缺水干涩的脱皮了,衣服也没脱下来,领带松松垮垮的垂下来,眉头因为不舒服紧紧的皱着。
乔锦欢心底一痛,悄悄的走了过去,坐在床沿,轻喊了一声:“秦盛?”
“秦盛,你醒醒?”
男人一动不动。
乔锦欢试探了一下温度,才惊觉不妙。
她急忙去厨房倒了水出来,把药丸取了出来,按照说明书上写的,一颗颗的喂他吃下。
秦盛没法子咽水下去。
乔锦欢飞快的扫了一眼他紧闭着的眉眼,颤抖着双手扶住了他的脸颊,含了一口水,温和的送到了他的嘴里面。
几次下来,总算把药喂好了。
乔锦欢抹了一把红彤彤的脸颊,盯着他泛着水泽光芒的唇瓣,轻轻的咬了一下唇,飞快的在他的唇上亲吻了一下,起身后,迅速的跑到了洗手间去。
摸着自己跳的飞快的心脏,很无辜的给自己洗脑:“没什么,索要利息嘛,秦盛那么对我,我还不计前嫌来照顾他,要点利息……也不为过啊……我真是太善良了,一个吻就便宜了他了……真是太善良,太会趁火打劫了,太流氓了……呜!”
等平复了心情后,她才打了一盆温水出来,把秦盛身上穿的衣服脱掉,擦掉他身上的汗水。
擦好了上半身,乔锦欢视线下移,盯着男人笔直修长的双腿,继而落在他胯下的地方,一抹燥热在脸颊飞速的升温。
“乔锦欢,你花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