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半个小时,浴室内的女人都没有出来。
秦盛站在窗口处抽了三四根烟了,烟雾升腾,火苗烫在他手指上时,他才稍微回了一下神。
宛然发现,浴室的门还关着。
秦盛掐灭了烟,快步走了过去,不耐烦的敲了一下门。
“乔锦欢。”
浴室内没任何声响。
秦盛顿了下,脸颊上飞速的闪过一抹慌乱,利落踹开了门,慌忙的走入。
“……”
定定的看着浴缸内的女人,一抹松缓不自觉的吐露。
原来是睡着了。
秦盛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手指轻轻的拨开女人的发丝,露出那张疲倦的小脸,冰凉的指尖眷恋的在她的唇瓣上一揩而逝,重复着动作,眼神迷恋的望着她。
“如果,你喜欢的是我,该多好。”
最后,所有的话化作了无法言说的遗憾,随着一声感叹,化作了灰烬。
…
乔锦欢很累。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傍晚。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她从睡梦中不甘的掀开了眼帘,在床头摸索了半天,才摸到了手机。
划开锁屏,接听。
声音非常不耐:“喂。”
“……你说什么?”
乔锦欢猛地掀开了眼,犹如惊弓之鸟,从床上坐了起来,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手机,小心翼翼的确定:“你说相宜在酒吧闹事?”
对方声音也很紧张:“是啊,这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啊。乔小姐,你赶快来阻止一下啊。”
“你帮我看好她啊,我马上过去。”
魅色酒吧
二楼处。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斜靠在柱子上,手里端着一杯淡紫色的酒,灯光迷离的折射在他的脸上,将原本就冷漠的男子映衬的多了几分奢靡。
“嘿,看什么呢?”
李亦为凑了过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女人正在被一群男人欺负,他挑眉一笑:“英雄救美啊,你没这么好的情操吧。”
秦盛慢吞吞的转动着酒杯,平淡的目光冷淡的在女人的脸颊上一扫而过,顿了几秒,喊了一声:“徐洋。”
“秦少爷。”
徐洋走了过来,弯腰,姿态很谦卑。
秦盛收回了视线,手轻轻一抬,落在下方:“救她。”
徐洋顿了一下,点头:“是。”
李亦为一口酒喷了出去:“不是吧,秦公子,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多管闲事了。”
秦盛淡淡的撇了他一眼,抬起酒杯,抿了一口,含糊不清的恩了一声。
越来越神秘了。
李亦为腹诽,眼角的余光不偏不倚的扫到急冲冲进来的女人,又是一个好笑:“那不是乔锦欢吗?她来干嘛啊?”
秦盛几不可闻的蹙了一下眉,往下一看,波澜不惊的眼底蓦地一沉,忽然改口:“徐洋,算了。”
徐洋刚要下楼,听到声音,又原路折返了回来。
李亦为正要问个为什么,就眼尖的看见乔锦欢把女人护在了身后,态度凛冽而嚣张的凝视着那些男人。
“……”聪明如他,沉吟了几秒,就一目了然:“她是乔锦欢认识的人啊?”边说,边冲秦盛挤眉弄眼:“真地假的,秦盛,我可记得你没有爱屋及乌的良好品德啊。”
秦盛慵懒的撇了他一眼,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楼下。
手中的酒液一点点的消耗殆尽,他看她的目光逐渐带上了几分侵略性。
楼下。
气焰嚣张跋扈。
乔锦欢凝视着那些男人,唇角一撇,孤傲的露出几分鄙视的姿态:“我说,欺负女人,你们算什么男人。”
几个男人本就无趣,这会儿来了这么一个冷艳的美人,各个摩拳擦掌,兴奋的要去摸乔锦欢粉嫩的脸颊。
可是手还没触及到,乔锦欢一个漂亮的擒拿手,将男人的手折了过去。
“啊!疼疼疼,快放手,放手!”男人疼的狼嚎大叫。
乔锦欢像丢垃圾似的将人丢开,下巴一抬,无比嚣张的挑衅:“单挑还是组团,动作快点。”
“哦,说错了,单挑顶多给我练手,强烈建议你们还是组团吧,实力差距这么多,我都拉不下脸跟你们打了。”
一群男人气的脸都歪了,还没来得及说话,乔锦欢又讪讪的开口,柔柔的口吻中夹杂着深深的鄙视:“这话有点伤人,我没贬低你们的意思,我只是纯粹的觉得你们太弱了,听说来这里的都是vip,你们最多就是个ip,哦,我又说错了,你们应该连p都不如。”
拐弯抹角,绕了半圈,又是被骂。
在酒吧被一个小姑娘打了又骂又鄙视,哪个男人丢得起这个脸?怒气攻心的男人被彻底激怒了,‘哇呀呀’的乱叫着,就冲了上去。
乔锦欢把陆相宜护在身后,一脚踹中了男人的腹部,借势跳了起来,扣住男人的手腕,反手用力的一甩,将人丢在了桌子上。
一场恶战,一个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被放倒在地。
乔锦欢抓起一个人的衣领,挥舞着拳头,冷声威胁:“谁把她衣服撕碎的?”
男人不敢说,乔锦欢一拳头砸了过去,把他打的嗷嗷大哭了,才指着一个人:“是他,是他撕碎的。”
乔锦欢二话不说就把人丢开。
拽起那个人的衣领,把他摁在了陆相宜的面前,冷言冷语:“道歉!不道歉,我就把你打成猪头!”
“啊,别打,别打了,我道歉,道歉!”
围观了事情始末的男人,心有余悸的咽了两下口水,默默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干巴巴的笑开:“呵呵呵,乔锦欢还是老样子。”
热血,冲动,一根筋,绝对护短。
刚才他看着她漂亮的身手,忍不住微微汗颜,他原本还纳闷秦盛怎么会坐视不理,现在看来,他不是不想插手,是根本没必要。
乔锦欢……很能打!
秦盛冷哼一声:“无脑才对。”
李亦为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很激动的问:“那看上一无脑子的她,你也是一脑残才对啊。”
秦盛优雅的白了他一眼,捞起车钥匙:“走了。”
李亦为知道他心思飘去了哪里,抿了一口酒后,不慌不忙的说道:“一张面具戴久了,会让人遗忘原本的面目。我知道,你一定时常怀念,当时可以素面朝天的日子。有时候,我真在想,你在这个黑暗的领域玩转的那么游刃有余,所以,现在的你跟之前的你,到底那个才是真的你。”
这话,带着同情。
却没激起男人的半点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