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彼岸,昨日还是爱意浓深,今日却变成了杳无音讯!各位看官,如果换做是你们,正在爱着的人突然从你生命里消失掉了,犹如人间蒸发,你是不是感到有种欺骗的感觉,甚至会歇斯里地的大哭跟傻子一般的去质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难道在这场爱情的劫数里自己只是一厢情愿的傻瓜吗?可是他给的那些温存与宠溺又算什么呢?是的,在从厦门回到北京的两个月之后,我的宏秀消失了,没有一句话,没有一条短信、没有任何的信息来宣布他的退出、他从我的生命里消失的很彻底,我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迷惘的看着嘈乱的北京城,这个城市没有改变,只不过多了几个著名的高楼大厦,淹没在人海里谁能体会我此刻的心凉,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只是别人被抛弃了还能安个罪名,而我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就被抛弃在这落寞寂静的人海中,我几乎病态的认为他只是出差去了,或许过些日子他就回来了,可是这种病态的自我安慰也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日子在无情的悄悄流走,直到半年之后我才愿意接受他离开我的现实是多么的残酷,我辞去了A公司的工作,流离失所的去不同的地方流浪,试图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我断断续续的接受杨光对我的心理治疗,他告诉我如果在继续这么持续下去,我会精神崩溃的,我仿佛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我拿出一根烟点着落寞道;我始终不明白,他离开我的原因?
杨光看向我;林美,难道没有他你就活不下去吗?
我把抽了一半的烟放在杨光面前;活的下去,但是活着生不如死!杨光,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知道的?以前的那个林美开朗活泼,对什么都是热情似火的,以前的那个林美对女人抽烟总是嗤之以鼻的,以前的那个林美不会像个坏孩子一样在耳朵上打那么多的耳洞、不会在身上纹纹身、不会把指甲染的跟鬼一样、更不会像个神经病一样来看什么心理医生,杨光,你说的没错,我是疯了,可是现在我真的活的好累!我终于理解当初我们在火车上莫雨的心情了,你知道吗?我甚至都很羡慕她,她的爱人虽死了,最起码心里有个答案,我呢?他连一个等待的机会都不留给我!他残酷的如此决绝!
杨光拿掉我手里的烟;林美,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吧?你还年轻!
我低下头;我想过、试过、逼迫自己过,就算忘掉过去,我忘不了他!
在宏秀离开一年多之后,我没有离开北京,我怕有一天他回来了,找不到我,因生活所迫,我在北京找了一份报社的工作,负责美术插图,和我学的专业有那么一点对口,在这期间,蓝方几乎每隔一个星期都会张罗着给我介绍她嘴里的优质男,我跟蓝方说你有没有听过;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蓝方和他的那个蛋糕小开结婚了,婚后也算幸福,生了个女儿,她说;儿子肯定是要生的,毕竟小开也是个有点家底的人,没儿子怎能稳坐后宫!
苏梅打来电话说她年底结婚,让我和蓝方一定要到,她说男方是家里介绍的,条件还算优越,在上海有车有房也算小康了,我没问她怎么和那小白脸分了,也许真应了蓝方那句话;第一眼看中的未必是陪你到老的,往往人生不都是这样,闹到最后不过是想寻个现世安稳罢了!
有次无意打开好久没有用的邮件箱,有一封宏秀在一年前发来的e-mail,就一句话;林美,我只要你快乐!
我惊喜之余并懊恼当初为什么没有查看邮件,这封e-mail的邮箱不是宏秀常用的,我立刻回复;宏秀你在哪儿?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抛弃我一走了之?你是傻瓜吗?没有你我能快乐的起来嘛?我每天都盯着e-mail,貌似石沉大海的收不到他的回复,我本来燃起的星星之火又被他的冷漠给浇灭了,我不死心的每天晚上睡前都发一封收不到回复的e-mail给他,最初像个小怨妇似的;江宏秀,你这个大混蛋,你欺骗我的感情就一走了之,你根本就不爱我,你把我当小丑一样的耍弄,偷走了我一颗活蹦乱跳的心,却还给我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有时候也会示弱般的回复;宏秀,你回北京吧!林美想你了!
也有借酒发疯的时候;江宏秀,你再不回来,我就嫁人给你看!杨光常常取笑我;没见过像我这样厚脸皮的女人!
杨光劝我把烟戒了,烟和酒总归要戒掉一样,这两样最容易让女人变老的,我无所谓道;酒是我的精神支柱,烟是我的生活支柱,老就老呗,反正也没人愿意看我!
在这里和各位看官补充一下,自从宏秀离开我,我就变成了酒鬼,烟还好,没有什么瘾,嗜酒如命,现在用这个词形容我一点都不过分,我喜欢被酒精麻痹的那种感觉,它能使我暂时忘掉一些横跨在心口的伤痛,由于长期酗酒我的胃出现了毛病,在宏秀最初离开的那段日子我过的浑浑噩噩的,酒吧几乎成了我家,最严重的一次是被杨光抬着去医院洗胃的,杨光常说;他是上辈子欠我,早知我是个麻烦,当初他还不如一头栽下火车一命呜呼得了!省的欠我这个麻烦的恩情,都还不清了!
我把一头长发剪成了利落的短发,我喜欢流连在夜色里夜不归宿,宿酒、买醉、孤单的站在大街上对着的士招手,我在嘈杂的霓虹灯下寻求心灵的慰藉,回来之后向床上一躺,实在夜不能寐的时候就抓几颗安眠药吞下去,杨光骂我说;女人大好的青春就这么几年,都被我面目全非的作死了!极力的入梦在渺茫的虚幻里寻找宏秀的影子,又是一年的冬天,再过两个月又到春节了,两年快过去了,这期间我发了无数封的e-mail给他,养成了习惯每天睡前发一封给他,我不知道他是否看过?可是我惦记着他惦记的要命,当初他不留痕迹的从我生命里消失我感觉心都疼碎了,如今历历在目的除了心痛还是心痛、、、由于长期熬夜抽烟喝酒我身体状况日渐下降,冬天刚到就一直处于重感冒状态中,精神怠倦无精打采的发烧吊水,在医院走廊里徘徊着我发觉这世上没有比我更孤单的人存在了,我变得忧郁起来,莫名的伤神、莫名的流泪、莫名的歇斯里地,每周按时去杨光所在的事务所接受治疗,从年头治疗到年尾,我的忧郁症丝毫不见好转,杨光说;心病还得心药因,林美,你压根就没打算好起来,你就作吧!早晚有一天非把自己作死不可、、、、、
十二月份的北京下起了初雪,薄薄的挂在屋檐上,犹如女人擦了粉的脸,白的有些刺眼,在报社做插图认识了许多新伙伴,编辑耗子、文员娴雅、还有报社的老板程先生,他具体叫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喊习惯了都喊他程先生,正宗的上海抠门男人,娴雅是负责我报刊插图的文员,南艺毕业的,人文文弱弱的像个古代深闺里的小家碧玉,耗子没事就拿我开涮;林美我就奇怪了,你有个开宝马的男朋友还来我们这种小气吧啦的报社受这奴役苦干嘛啊?
我常常是不以为然,也懒得解释,我能说杨光只是我的心理医生嘛?我能告诉他们我有抑郁症嘛?我把白天过的安然无恙,到了晚上我却是个要吃安眠药才能入梦的抑郁症患者嘛?在倘大的北京城里我需要一份工作来养活自己,不至于被饿死、不至于被冬天的寒风冻死,由于我版面插图画的好,外接了好多老顾客的活,程先生看我是一块能给他赚大钱的璞玉,为了怕我被别的报社挖墙脚,直接给我提了一个美术总监的头衔,工资自然是随之上涨的,杨光听了没好气的;这样只会让你的烟瘾和酒瘾变本加厉,生活拮据你把烟戒了,现在手头工资宽裕了,你只会旧瘾犯上,杨光不愧是我的心理医生,对我了如指掌,最初戒烟的时候我用薄荷糖来缓解,手头拮据让我断了,如今手头丰裕起来了,自然是变本加厉的抽,有天我靠在报社转角的花园边抽烟看到对面玻璃门反射的自己时,头发短的跟刺猬头似的,耳朵上一边三个耳洞,穿着一件黑色羊毛衫,皮肤暗黄没有光泽,原本红红的嘴唇如今毫无血色,手指叼着星火之光的香烟,把手指放在阳光下,白嫩的手指泛黄的跟秋天枯黄的树叶似的,我哑然失笑,他只不是离开了这几年,而我林美却仿佛一夜容颜散尽,一夜白头了,‘早知浮生若梦,不如一夜白头’,这样倒来的痛快些!
我还是住在当初跟蓝方炫耀的四合院,北京现在实行拆迁改革,我住的的地方也是被拆范围内的,房东说最多会让我住到年后搬走,我给房东说我加双倍的房租,我不能搬走,我要在这里等宏秀回来,杨光说我疯了,能回来早就回来了,林美你不仅心理有病,你丫的脑袋也有病,都这些年过去了,你每天都发一封e-mail给他,他回过你吗?杨光拿镜子给我;林美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副鬼样子,这些年,为了一个连再见都吝啬跟你说的人你都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了?林美,你丫的直接抹脖子自杀得了,省的为一个不要你的男人死去活来的、、、、、
我被杨光激怒了;我愿意,就算被你说对了,是我活该,你是我什么人啊?干嘛要来教训我、干嘛对我这么好、干嘛这些年一直绕在我身旁,杨光,像我这种自作自受无可救药的女人,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吗?你醒醒吧?就算你对我再好也没用,我林美向来不知感动是什么东西!
杨光一双从来都是温和的眼睛冷冷的盯着我,我硬是忍住泪水冷漠如初、言语如冰道;别在一个不知回报、不知感恩、不知冷暖的女人身上浪费时间了,因为,她不配!
重重的甩门声响彻了冬夜,我拿起毛毯裹紧自己,窗外飘起了大雪,玻璃窗上的寒气在逼迫着自己不能流泪、不能流泪、、、一眨眼却模糊了视线,各位看官看到这你们或许会觉得我林美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这些年我喜欢身边有个叫杨光的温暖男人存在,但我知道爱和喜欢有很大的区别,喜欢只是一种感觉,爱是自私的占有,是想要他的全部,我对杨光是前者,只是喜欢,对宏秀却是后者,想要他的一切,可是人生往往不如意就在此,爱的人虽不在身边却足以牵动心扉,不爱的人就在身旁却视若空气,彼时出现、此时离开,望穿人海,这些年,从头到尾,一个人流年人间。
我从抽屉里掏出一盒烟,点上火在深冬的窗前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我想麻醉自己的知觉,至少让我脑海不那么清晰,有时候我真想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受过一场刺激然后记忆全无,做个记不得曾经的失意者,或许这种逃避的方法能减少我内心的痛苦,寒冬的夜晚凝视着窗外的初雪我的记忆如海水般奔腾而来,冲刷着我的脑海和我深藏在心底的秘密,这样磨人的夜我唯有躲避在烟雾里迷失自我。一圈圈烟雾圈出的都是我与宏秀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