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安搂着她的胳膊紧了紧。
原本有些哀怨的心情此时也好了不少,看着她清朗浅笑的脸蛋,忍不住的快速偷香了一口。
“我妈说这次回去在帝都给女儿办百日宴,到时候你估计要第一次正式出现在帝都圈里面了。”
没想到他突然说这个话题,沈念离微楞之后不甚在意的耸肩:“又不是没有参加过帝都的宴会,无所谓啦~”
顾行安眯了眯眼睛。
他想起来了,之前参加的那次,他在宴会现场向她求婚了,而且,她还赌了一颗翡翠,那颗翡翠还大有来头。
“说道这个,我想起来了一件事,咳咳……”虽然有些无妄之灾,顾行安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些心虚,毕竟那件事真的跟沈念离没什么关系。
看着他的脸色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了,沈念离面色一整,虎着脸看着他,双手环胸:“说吧,到底什么事?”
“还记得之前参加帝都赌石宴的时候你赌的那颗石头么?”
沈念离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那颗石头的,她和沈思思彻底闹翻的缘由就是那块石头,她怎么可能忘记,只是那颗石头不过是她随手捡起来的石头,有什么不对的么?
“我们顾家举办的赌石宴会,因为害怕石头太小惹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最小的石头也是有两个拳头大的。”
沈念离蹙紧了眉头,她记得她买的那块石头,好像只有鸡蛋大……
“你赌的那颗石头,来自帝都杜家,是在爷爷那辈的杜家老二被枪毙的时候,我爷爷从他衣服里搜出来的,后来就作为遗物还给了杜家,但是那次赌石宴却不知道被杜家的哪个不肖子孙给带出来了,你买了当场就切了……还是老坑玻璃种……”
所以说,现在杜家的人都知道那块石头是被她拿走了?
她不仅仅拿走了人家杜二老爷的遗物,还当场把它切了,后来还差点用那块石头给顾行安做戒面?
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沈念离咽了口口水,眨巴着眼睛望向顾行安:“所以说,那个杜家老二是被爷爷枪毙的?”
顾行安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毕竟当初杜家老二犯的事情太大,顾渡河那时候还在军部,还没出来行商呢。
沈念离不由得有些头疼。
总觉得回国后的日子不太好过,沈家,江家,彭家,顾家,江家……
这是要将之前的四大家族凑成一桌麻将么?
还不算后来参与进来的简家,梁家……
“干爹那边怎么说的?”沈念离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梁成皓的现状来,自从梁成皓因为许月玲住院回国后,快四个月了,一直没有回F国。
好在他该研究的东西都研究完了……
不然SK的F国分公司肯定得出问题。
“老爷子在帝都开了分公司,梁国原去帝都分部了。”顾行安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哀怨。
好嘛,帝都真是牛鬼蛇神全部聚集了。
沈念离不由得有些头疼,锤了锤发胀的太阳穴,脸色有些发白:“一切都等常鸢生了再说吧,在这边想的再多也没用,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
顾行安点点头,扶着她慢悠悠的往前走。
哪怕知道肚子是假的,但是看着她挺着大肚子摇摇摆摆的模样,他也心有余悸的不行。
迎着微风慢慢的往别墅走去,还没走几步就看见骑着马遛弯儿去的江燕隽停在他们身边,表情有些严肃的看着他们:“常鸢有反应了,我们得立刻去医院。”
说着,天空就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飓风从上往下猛烈的撞击着。
沈念离抬头望天空看去,只见一架巨大的直升飞机正在离他们几十米高的高处,往不远处的停机坪上飞去,而再看别墅那边,已经有几个女佣急急忙忙的往外跑了。
用直升飞机送去生孩子,这架势够大啊……
掰着指头算算,她怀孕的日子,孩子也才七月多月而已……
这样一看,她这算是早产儿了。
“放心,常鸢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这个孩子估计不会太大,而且……恐怕身体会不太好。”顾行安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手握住她光滑的肩膀,安抚的拍了两下。
沈念离的心也不由得沉了沉,为这个孩子感到担忧。
“你还是想想怎么跟妈解释我早产的理由吧……”
顾行安僵了僵,他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
“不如就说公司有小姑娘勾搭你,我吃醋怎么样啊,成全你大男子主义。”
说着,狡黠的看和他的眼睛,她最喜欢看见他窘迫的时候,也算是她的恶趣味吧。
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鼻头,顾行安不甘示弱:“不用了,理由我来想,你该上飞机了,用不了多久就能看见我们得女儿了。”
沈念离点点头,心底也隐隐有些激动,又有些难受。
常鸢过了今晚以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和自己的女儿见面了,虽然知道这样做是为她好,可心底却隐隐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毕竟谁又愿意和自己的女儿分开呢?
只是,常鸢前面的二十几年过的都身不由己,宛如菟丝花攀附大树一般的活着。
她也就自私这一回吧,常鸢的生活不能总是被过去牵扯,她需要一个全新的人生。
“嗯,走吧。”对着他点点头,沈念离温柔的笑开。
看着那双莹润如墨的瞳眸中绽放出星海时,顾行安看的不由得呆了呆,很快回过神来,两人相携往直升机走去。
……
帝都,红鸣酒吧。
顾行乐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微微勾着唇看着舞台上用纤长的腿勾着钢管做出各种妖冶姿势的性感女人,哪怕在这喧闹的酒吧里,他的周围都仿佛自带一种沉静的气场,无人敢打破。
今天晚上他从公司回家后,突然有一种烦躁的感觉萦绕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自从那个女人消失后,他经常都处于这种烦躁的状态中。
顾行乐不是没有感觉到最近这段时间自己的变化,但是他并不在乎,曾经老爷子对他的评价就是温润有余,魄力不足,说白了就是脾气太好,没有开山破海的魄力。
而如今他这个状态,恐怕是老爷子最满意的状态了。
能不满意么?
他可是亲手将最喜欢的玩具给扔掉了。
“哟,这不是顾大少么?真是稀客啊,来我这小地方玩,还真是让我这蓬荜生辉啊。”突然,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顾行乐将目光从舞台上收回来,看向来人,只见一个微胖的男人正搂着一个袒胸露乳的妖艳女人站在沙发的旁边,男人的脸上正挂着挑衅的笑,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你是……?”顾行乐挑了挑俊眉,望着他的眼神中带着考量。
“我是杜恒,想必顾大少对我们这些小人物没什么印象吧。”最里面说着自谦的话,动作却毫不自谦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顾行乐对面的沙发上。
果然是个小人物。
杜家分家的人么?
顾行乐眯了眯眼睛,清风朗月的眉宇间多了分若有似无的慵懒,翘起腿靠在沙发中:“确实没什么印象,我只认识杜青澜,至于其它的杜家人,倒不是很清楚。”
杜青澜是杜家嫡脉唯一的男丁,也是最出色的一个。
杜恒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捏着酒杯的手不由得紧了紧,随即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扯唇笑了起来:“不知道顾大少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狗眼看人低。”
原本正端着酒杯准备喝酒的顾行乐手猛地一顿,原本挂着温润浅笑的俊颜缓缓收敛笑意,锐意十足的眼睛瞥向杜恒的脸,冷哼一声:“你知道上次在我面前说这个话的人,现在在哪里么?”
“杜青澜都不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算老几。”
本就烦躁的心情在杜恒的挑衅下变得更加的郁闷。
狗眼看人低?杜恒这是讽刺他是狗?
顾行乐虽然一直是老妈子笑脸,大家长作风,可不代表他真的是那种好好先生的性格,相反,顾行乐是顾家几兄弟中最记仇的那个,所谓的儒雅不过是他真性情外面的伪装而已。
酒吧里灯光炫目,音乐震耳欲聋,舞池里男男女女狂欢着醉生梦死。
杜恒阴鸷的盯着顾行乐那张略显柔和的侧脸,微胖的脸上,眼神有些邪肆。
而他身边那个身材火辣的妖冶美女则是被二人之间争锋相对的气氛给弄得脸色尴尬不已,这个场面谁看了都知道这个不可一世的杜家少爷被对面这位一看就是精英的男人给怼了啊。
而他对面的顾行乐则是慵懒的靠在宽大的沙发里,手里端着酒杯,眼神慵懒的看向舞台,仿佛根本不为所动,可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如同一把刚刚上了膛的沙漠之鹰,等待着将敌人一枪爆头。
酒吧内的狂欢,不曾让男人的眼神变幻一分。
片刻后,顾行乐转头看向杜恒,语气平静无波的问道:“杜恒,西区的行动是不是你的命令?”
那沙漠之鹰突然出鞘而动,充满了肃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