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大利的庄园里，用来酿酒的浆果漆黑得像巴西黑宝石，屋子前后栽着洛丽玛丝玫瑰，夜莺和松鼠都很喜欢这些蔷薇科花朵，他们喜欢用那些白色的花瓣布置巢穴。”
楼清书看着面前滔滔不绝的男人，问询的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许阳。许阳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开口介绍道：“这位是国安局的局长沈从安先生，沈先生在意大利留学数年，很喜欢这些。”
沈从安起身与楼清书握手。“叫楼小姐见笑了，我对葡萄酒有些研究，如果楼小姐喜欢，我那里还有一些私人珍藏，愿意与楼小姐分享。”
楼清书客气道：“沈先生太好客了，这是我的荣幸。”
“能与这么漂亮的女孩共进晚餐，是我的荣幸才对，还要多谢楼小姐不介意我的聒噪。”
“哪里哪里，沈先生见识不俗，讲的东西很有趣。”
沈从安神色庄重起来，两手交叠放在桌上。这个说起话来像意大利公子哥的中年男人终于显露出他威严肃穆的气势，让楼清书相信他的确是国安局的一把手，整个c国安全的负责人。
“那么我们是时候来讨论一下合作的事宜了。”沈从安说：“今天冒昧前来，也是为了向楼小姐展现我们的诚意。我们知道楼小姐的能力，比之xy的特工毫不逊色。不过恕在下唐突，楼小姐发迹的过程中，怕是有很多不合法的地方吧。”
“如果中央想要向我问责，恐怕不会劳局长特地来这一趟吧？”楼清书面对这样的质问，神色分毫不变，谈笑如常。
“楼小姐快人快语，那么我也不卖关子。”沈从安说：“我们确实没有追究的意思，现在世界上豪强林立，我们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一一去管制。国家对于这些黑暗里的势力向来采取合纵连横，让他们互相残杀的态度，用这样的方法达到一个我们想看到的‘平衡’。只要不触及底线，不伤及无辜，我们也不介意放任自流。”
“没想到你们竟这样的……开明？”楼清书斟酌用词，沉吟着道。
“水至清则无鱼……这世上黑白两道，谁又不是被利益所牵动？”沈从安笑得像只老狐狸。“所以楼小姐，我们可以不介意你曾经那些事，甚至给你很大的好处，让你在国内、甚至在国外都发展自己的势力，所有的关卡都可以对你开放……从此以后你的将得到中央认可的最高级权限。”
“但这一切需要条件不是吗？”
“对于这样的好处，相信楼小姐不会拒绝我们的条件的。”
“说说看。”楼清书颌首，这些好处的确让她很是心动。
沈从文拿出一分合约，低声念道：“其一，楼小姐必须协助国防，打击xy研究所的脑改计划；其二，楼小姐必须保证用不得插手政事，合作一旦开始，我们将剥夺楼小姐及重要人员，包括选举权在内的部分政治权利；其三，保证不背叛、不欺骗、不扰民，我们带着诚意合作，希望楼小姐也是。”
楼清书将这三条细细推敲，确定没有语言陷阱之后点头同意。“这些条件我都可以接受，这项合作互惠互利，我们楼氏也会诚心相待。”
“不不不，楼小姐误会了。”沈从安将合约和签字笔递过来。“合作的是c国和您，而不是c国和楼氏。我们看中的仅仅是您个人，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楼小姐拥有着无论在哪里都不容忽视的能力，这份能力足够为您挣得这样的价码。”
在许阳的见证下，楼清书刷刷几笔签上自己的大名。
“还有两件事需要沈先生的帮忙。”楼清书将合约推回去，淡淡开口道：“我现在拥有着最高级别的权限，不知道能不能看一些最新的研究和以前的一些绝密报告呢？”
“楼小姐可以去京城的‘紫禁科研所’查阅，只要是在科研所内有记录的都会对您开放。”沈从安耐心地回答。“还有一件事就是高子明省长的事情吧，来的路上许阳对我说了几句。”
楼清书点头道：“确实，我知道这件事难办，不过我们已经掌握了高子明和周启明犯罪的证据，就是不知道……现在当局那位，对这件事的态度。”
“如果证据确凿，国家是不允许任何人逍遥法外的。楼小姐请放心，把事情详细地告诉我，我回去之后立刻就能上报，开展调查。”
听了楼清书的阐述，沈从安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他破口大骂道：“高子明竟敢如此！真是让人侧目！还有那周启明，当初周老退居二线时，我就想捉他的尾巴，可惜这厮狡猾如狐，把自己的屁股抹了个干净，让人找不到证据！”
看着一瞬间彬彬有礼的公子哥变成了拼命三郎般的模样，楼清书呆了一下。心道许阳诚不欺我，这个国安局局长也许还真的……刚正不阿、嫉恶如仇。
起风了。
落叶萧萧而下，露出秋天的萧条来。
在离高府不远处熄火，司机疑惑地看着前面，转头看向后座上看着公文的高子明。
“怎么了？”高子明从工作中抽身出来，这两天他心力交瘁，工作也觉得力不从心了。有时间还是得去找那几个火辣的妞儿“按摩”一下。
“省长，前面被堵了。”
“什么人敢堵我的车！”高子明大怒，心想岂有此理，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敢在他头上动土，当他高子明是吃素的？
“好像是……警车。”司机回答。
警车？高子明微微直起身探看，只见高府被数十辆警车团团围住，车上的顶灯无声地闪着，高子明浑身发起抖来。
这是什么情况？自己被周启明告发了？
不，不会的。周启明比自己更怕这个，在山顶呆久了的人，会更加害怕跌落的滋味。
不是周启明，那是谁？高圆圆？
不，高圆圆知道的内情跟本不足以让他受到这样的待遇。